馬車內的方驚羽看着一旁的阿奴,心裏深深地嘆了口氣。
阿奴也察覺到了方驚羽在偷偷看着自己,更加生氣了。
剛剛離開方家的時候,方驚羽突然就要求要把阿奴給留下來,讓管家在方家給阿奴找一個輕鬆點的差事。
阿奴當場就暴怒了起來,方驚羽從沒見過這樣的阿奴。
這小妮子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溫溫順順的,哪怕是生氣的時候說的也是輕聲細語的,哪裏有這樣暴怒的時候?
方驚羽上一輩子活那麼久也沒和女人打過交道,只能當着方家那麼多的人的面,又硬着頭皮把阿奴給帶走了。
阿奴看方驚羽一直躲着自己,終於忍不住心裏的委屈了:“難道少爺就這麼討厭我嗎?那我立馬回方家。”
曾經的丹帝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他見過陰險的小人也見過蠻橫不講理的人,卻沒見過哭的這麼梨花帶雨的女人。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誰知道這一句話剛說出來,阿奴哭的更嚴重了。
“我和莽叔都是男人,你一直跟在我身邊難免有點不方便。如今方家也會漸漸的強大起來,你在方家總比跟我我要輕鬆點。”
方驚羽試着將道理說給阿奴聽,畢竟這些都是有利於她的,她總不能還不答應吧?
阿奴心裏更傷心了,她覺得方驚羽就是不想讓她在身邊伺候了:“我從小跟着少爺的,少爺如果不要我伺候了,那我活着就沒有意義了!”
年重莽並不知道車內兩個人發生的矛盾,看着近在眼前的青陽丹宗宗門,他放慢了馬車的速度:“少爺,我們到了。”
阿奴衝着方驚羽把心裏的話都說清楚之後,掀了簾子就自己一個人下了馬車。
難道這女人都這麼難哄的嗎?幸好自己以前沒有和女人有太多的接觸。
方驚羽看着被阿奴甩的左右搖擺的車簾,心裏暗暗的咂舌。
“莽叔,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
既然用了白不朽的東西,那總得去道一聲謝的,可是心裏又放心不下阿奴,方驚羽就讓年重莽先回去看着阿奴。
方驚羽和年重莽分開之後,一個人走在這石階路上。
上一次是跟着凌峯一起來的,因爲事情緊急,所以從沒有好好看看這周邊的情景。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一個靠手段上位的小雜種啊!”
一個挑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方驚羽沒有回頭去看,只等來人走到他的面前。
一個偏胖的身影,一下子遮住了一大半的陽光。
方驚羽眯了眯眼,這纔看清楚了來人是誰。
慕容端,慕容嫣的表哥,慕容家的嫡系子弟,所以纔敢這麼肆無忌憚的。
慕容家在清水城裏算得上是最富庶的一家了,一家三名丹士,是別的家族都無法比擬的。
所以這個慕容端在青陽丹宗也算得上是橫行了,除了不敢惹凌峯之外。
“哎,小雜種,你那個徹骨丹是在哪買的?給我透露透露唄?”
慕容端穿着內門弟子的衣服,卻衣襟鬆散,整個人一眼望上去就是一個紈絝子弟。
方驚羽並不想和這種垃圾多廢話。
慕容端沒想到方驚羽竟然這麼有個性,已經多少年沒有人敢這麼罵自己了?
還沒等他準備伸手去打方驚羽的時候,方驚羽一巴掌就已經掄了過來。
“啪!”
這一巴掌可是實打實的,比他當初打陳步輝和那個奴僕時的力量還重。
反正這個慕容端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這麼做還可以幫着宗派清理清理垃圾。
慕容端捂着自己的的臉,滿臉的不可思議:“你竟然敢打我?我可是清水城慕容家的!”
“那又怎麼樣呢?”
方驚羽一句話,一下子熄滅了慕容端心裏的怒火。
他突然想到了手下的人說的,陳步輝死的慘狀。
那天他並不在現場,可是手下的人回來的時候還是和他彙報了一句:“……一腳踩下去,腦漿都出來了!”
慕容端打了個冷顫。
“師,師弟,我們何苦這麼互相爲難呢……你說呢?”
慕容端現在說話已經口齒不清了,他真的後悔今天怎麼突然腦子一熱就過來堵方驚羽了?
“我是沒什麼興趣和你糾纏,別讓我遇到下次。”
方驚羽狠狠地看了一眼慕容端,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本來好好的心情,就因爲碰到了慕容端,現在整個人都有點煩躁。
倒不是因爲害怕慕容端會給自己帶來什麼麻煩,只是他這種人可以做的事太多了,萬一……畢竟自己身邊還有阿奴一個弱女子,看來還是應該找個時間把阿奴給送回方家。
等方驚羽來到丹堂的時候,白不朽已經在等着他了。
“師尊。”方驚羽對着白不朽作了揖。
白不朽現在麻煩也不少,陳丹生那個老傢伙看自己是不會爲他“伸張正義”了,就跑到了宗主那裏去告狀。
可是這件事畢竟是經過丹堂許可的,但是陳丹生卻說,當初陳步輝和方驚羽定下的只是普通賭丹,是方驚羽私自將比賽換成了生死丹擂。
明明所有人都可以理解的道理,反而到了陳丹生這裏就成了強詞奪理。
白不朽不想再和他多費口舌,可是宗門裏卻不同意將方驚羽納爲內門弟子,接受青陽丹宗的所有資源。
“他是我的弟子,我自會以一己之力來幫助他!”
“堂主,可是這青陽丹宗又不是您一個人的,不是嗎?何苦爲了一個方驚羽大動肝火呢?”
白不朽覺得自己都快被這些人給氣死了。
“師尊?有什麼事嗎?”
方驚羽這麼一個敏感的人,沒有理由猜不出來白不朽此時心裏有着心事的,而且這些心事彷彿還是和自己有關的。
“驚羽啊,不知道在拜師儀式之前,給你準備一場丹擂,這樣更能讓人信服,你覺得呢?”
這也是實在沒辦法的事,不論他怎麼說,宗門裏那些老頑固就是不同意讓方驚羽進去內門。
若不是他憑着這丹堂堂主的身份,恐怕那些人至今都沒有鬆口。
<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