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爭取試種仙葫水稻的時候,就有人提醒過熊新衛,這件事的來頭非常大,大到各級領導都非常重視的程度。讓他要麼不要爭取,爭取到手之後一定要認真做這件事,否則誰都保不住他。
然而當時的熊新衛根本沒把這當回事,他只看到設立水稻試種區能給自己帶來的利益,想了不少辦法讓試種區落戶山陰村。
不過熊新衛只是看中試種仙葫水稻的高額補貼而已,根本就沒打算認真做這件事。拿到錢之後就以各種藉口組織仙葫公司派人到山陰村來,妄想着能夠矇混過關。
熊新衛本以爲這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覺,能混到水稻收割的時候,隨便買點稻穀就能糊弄過去了。根本沒想到居然會有人千里迢迢從新吳跑到山陰村來調查此事,着實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熊新衛心裏當然清楚,自己做的那些事絕對不能曝光,否則麻煩可就大了。
所以雖然這傢伙心裏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但還是強自鎮定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沒關係,你會知道的。”趙磊對熊新衛微微一笑,突然上前一掌砍在陳劍的脖子上。
這傢伙立刻兩眼一翻暈了過去,趙磊也沒有停手,一個接一個地把熊新衛帶來的幾個保鏢盡數打暈。
熊新衛沉聲警告趙磊:“你想幹嘛,別亂來啊!”
“放心,我不會打你的!”趙磊對熊新衛微微一笑,反手就將一張吐真符貼在了這傢伙背上。
本來趙磊也不想輕易使用符咒,不過只看熊新衛知道此事後的反應,就知道這其中還有更深的內幕,所以也不得不這麼做了。
吐真符一碰到熊新衛就燒成了灰燼,這傢伙的表情也變得呆滯,兩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簡直就像是變成了一個白癡。
趙磊隨手把手機遞給王純雪道:“拍下來,記得一定要拍到他的臉!”
“好咧!”小太妹立刻點頭,興致勃勃地拍攝起來。
趙磊則站在畫面之外,沉聲問熊新衛:“你叫什麼?是哪裏人,做什麼工作的?”
“我叫熊新衛,豐登市山陰村人,山陰開發集團的老闆兼法人代表……”在吐真符的作用下,熊新衛顯得非常老實。
趙磊接着問:“你是不是跟仙葫公司合作,負責當山陰村試種仙葫水稻的事宜?”
“是,是我負責的!”
“那爲什麼在山陰村裏根本沒看到仙葫水稻?”
“因爲……我根本就打算真的搞試種,只想趁機撈點好處而已。”
趙磊問得快,熊新衛回答得也十分乾脆,而這一幕全都被旁邊的王純雪拍攝下來了。
問到這裏趙磊也基本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熊新衛就是村裏的一霸,仗着自己的勢力欺上瞞下,就是盯上了試種仙葫水稻的那些補貼而已。
不過趙磊並沒有就此罷休,從熊新衛之前的反應來看,這件事恐怕不僅僅是騙補貼這麼簡單,其中肯定還有更大的問題。
所以在略一思忖之後,趙磊很快就接着問道:“既然根本沒有試種區,那麼……仙葫公司運來的秧苗哪去了?”
熊新衛顯然也知道這是個大問題,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之色,但最終還是敵不過吐真符的威力,老老實實地答道:“賣了!”
雖然趙磊已經猜到幾分,但在聽熊新衛親口回答之後,還是不由得暗暗喫驚。這傢伙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明明知道國家非常重視這件事,居然還敢把秧苗賣掉,真是膽大包天。
想到這裏趙磊連忙接着問:“賣給誰了?”
“格……格里茲曼!”熊新衛遲疑片刻後還是說出了一個名字。
聽到這個外國名字,趙磊也不由得恍然大悟,忍不住搖頭輕嘆:“原來是這傢伙啊,呵呵,果然還是不死心!”
格里茲曼就是霍山農業公司大中華區的負責人,之前找私家偵探羅元江頭仙葫稻秧的霍永亮,就是這傢伙的下屬。
那一次霍永亮爲了得到仙葫稻秧,甚至不惜對和他從小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蘇月眉下手。多虧趙磊及時化解了霍永亮的陰謀,才讓蘇月眉化險爲夷,仙葫秧苗也沒有落入霍山公司的手裏。
而因爲被趙磊抓住了把柄,霍山公司也非常被動,主動提出和仙葫公司庭外和解,爲此付出了好幾百萬美元的代價。
趙磊本以爲霍山公司跌了這麼大一個跟斗,也因該有所收斂了。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沒死心,這次居然是大中華區的一把手親自出面,看來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
這也讓趙磊忍不住面露冷笑,在心裏喃喃自語:“既然你們敢死我就敢埋,這次非讓霍山公司賠得傾家蕩產不可!”
抱着這樣的想法,趙磊又詳細詢問了熊新衛和格里茲曼交易的具體過程。包括在什麼時間和地點把稻秧交給對方,一共賣了多少錢,霍山公司以什麼方式付款等等,全都問了個清清楚楚。畢竟這些都是指控霍山公司的證據,瞭解得越多越好。
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弄清楚之後,趙磊小聲問王純雪:“都拍下來了嗎?”
“全都拍下來了!”小太妹把手機還給趙磊,一臉激動道:“這下那個霍山公司和熊新衛都得倒黴,說不定還要坐上好幾年牢呢!”
然而趙磊卻對王純雪微微一笑道:“只坐幾年牢?你把這事看得太簡單了!”
小太妹有些不解地問趙磊:“就是一點稻秧而已,坐幾年牢還不夠?”
趙磊並沒有回答王純雪的問題,只是對她微微一笑,然後就撥通劉明兆的電話道:“明兆,事情已經弄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