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
“老闆我真的錯了，我改，我彈琴彈的很好的。我們老師說我能去維也納進修，我就是沒錢啊，我真不是故意彈錯的，全是意外……”
依然安靜……
“老闆……”
於小漁胡亂抹把臉，斜一隻紅的兔子一樣的眼睛觀察蕭唯。
“我聽說你是音大的學生？”
哎呦，一番苦哭訴似乎是起了作用，蕭唯此刻的語氣堪稱和藹。
“恩恩，我大三了，我一直很努力的工作的，想攢錢讀研。”她是喜歡這裏的，除了工錢高，那臺鋼琴真的是她彈過迄今爲止最棒的，每一個音符都能聽出錢的聲音。
呃……這也是老師不太喜歡她的原因，技巧毫無問題，感情也還充沛，就是意境……太庸俗。對這評語於小漁是十分不服氣的，她曾當面質問老師：“你窮過嗎？”
“不光我窮過，好多大師都是窮過來的，你不要爲自己的功利找藉口。”
蕭唯笑了下。
於小漁呆住了，她始終不能明白，上帝造人時爲什麼會把這麼多美好的東西都加註在一個人身上，這樣自私自利的行爲真的好嗎？
他纖長的手指捏着那包白色粉末，在於小漁眼前輕晃，面上笑意漸濃：“這麼看來你找到新路子了，怎麼？這行賺錢快嗎？”
於小漁並不明白他什麼意思，只是非常實誠的回答問題：“恩，這裏環境好，客人層次高，我賺的很多了。”
蕭唯眼中瀰漫着失望，有些遺憾：“我以爲熱愛音樂的人，會是乾淨純真的人。”
於小漁神色一震，老師對她的評語再次浮現。
沒想到一個初次見面的人，竟然也看出她的缺點。
於小漁尷尬的笑：“我老師勸我別走這行，可我不甘心，總覺得努力一下我說不定就能成功。”
蕭唯目光冰冷的望着她：“你也未免太努力。竟然努力到我這裏。”
“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於小漁陪着笑，討好的問。
“這是你的吧？什麼時候開始賣的？誰給你供貨的？你現在老老實實交代了，我給你機會活着離開我這兒。出去以後要自首還是接着做隨便你。”蕭唯眼中的厭惡已然不加掩飾。
於小漁意識到，這根本是個塌天誤會啊！
“不不不，這不是我的。您在說什麼？”
“這是從你的溼巾裏掉出來的。”
“這溼巾就不是我的，我隨手在桌上拿的。”
蕭唯冷笑，擡手掐住於小漁的脖子把她按坐在梳妝檯上，湊近了耳邊低聲道：“你不承認，我只好親自查查看。”
被人掐脖子於小漁是第一次，被人湊在耳邊說話也是第一次，當然被男人的手指自頸邊動脈摸至胸前，自肩頭劃至手腕，甚至丫的還撩開長裙，一雙美手直奔大腿內側的動脈處就摸下去……
當然，於小漁承認他長得好看，甚至他連手都長得那麼美，系裏的師兄弟們，沒人有他這麼好看的雙手，真可謂是一雙玉手。
但是，耍流氓就是耍流氓，長得好看也讓她覺得噁心。
蕭唯有些遲疑，她並沒有吸。至少她年輕的身體非常乾淨，連針孔傷疤都沒有。
“這東西是誰的？”
話音未落，化妝間的門被推開，coco呆站在門口。
傳說中的帥哥老闆，此刻正把一個大花臉壓在化妝臺上。那長腿細腰翹臀，真真是美不勝收。
於小漁幾乎靈光乍現，融會了所有細節，她猛然摟過蕭唯低聲道：“東西是她的。”
蕭唯被耳邊熱息，心境亂了一瞬，隨即裝作若無其事轉身對coco開口：“進來。”
在酒吧裏混久了，從此節操也就是路人了。coco色令智昏竟然真的關上門，向蕭唯迎過去。
“蕭老闆，是要我們倆一起？”
於小漁白眼翻出天際，求求你給爸爸一條生路！你爸爸我不想和你們一起！
蕭唯攥住她手臂將她拉至懷裏，拇指在她的肘彎處微微用力，分明從她臉上看出痛楚神色。
“脫衣服。”
coco楞了片刻，隨即調笑道：“蕭老闆，門還沒鎖呢。衣服就別脫了，反正我這裙子也不長。”
蕭唯忽然笑起來，一雙手自短裙處熟門熟路摸上去。
於小漁一口鮮血險些吐出來。行行好，饒了爸爸我吧。現在是當我是個死人是嗎？
coco正自沉醉，蕭唯卻把手自裙底収回來，將手自腰而上一面摸一面抱怨：“好麻煩，快脫了。”
於小漁真的懷疑人生，姓蕭的剛纔還是正義的化身，一轉臉就變色情的代名詞。老師！能不能舉手告辭啊？你們倆老司機開車，非帶個圍觀羣衆算是怎麼回事兒？
coco警惕放鬆一件外套半掛在手臂上，蕭唯的手一路滑下去，狠狠地按在她的針孔上。
coco喫痛的叫一聲：“蕭老闆，你幹嘛這麼用力？”
蕭唯擡頭冷笑道：“敢在我這兒，做這種生意，你膽子不小啊。”
coco神色微變，剛要開口說話……
“咻”一顆消音的子彈穿透玻璃，幾乎同時，於小漁被蕭唯撲在沙發上。
“不想死的別喊，帶我從別的出口離開。”男人的聲音十分淡漠，似乎這場意外對他來說不過家常便飯。只是他語氣裏的溫度還是讓於小漁狠狠的打了一個冷顫。
“唔……我知道……別的出口……”於小漁望着男人修長的手指，上面沾滿血跡，她定下心神，動了動眼珠，掙扎着吐出幾個字。
蕭唯一愣，開始認真的打量起於小漁，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懷裏瘦小的女人，即使見慣了各種美女的蕭唯也不得不承認，於小魚的樣貌，身材，都還看的過去……尤其是，這雙眼睛生的極美，像暗夜裏的精靈，空曠，明淨，倒讓他想起一個人來……
於小漁等了半天也沒聽到迴應，試探着轉過身去看蕭唯的表情，古龍香水的味道刺激着於小漁的大腦，她很快反應過來兩人目前的處境！礙於嘴不能出聲，只能轉動着大眼睛傳達信息，試圖提醒一下這個不怕死還要拉她墊底的神經病……
這什麼時候？這個禍害源頭還有心情在這裏對她的外貌品頭論足？可她也知道，此時，自己千萬不能惹怒了這個危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