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滿山第一次見到秦大爺,在他看來的秦大爺就一山村老農,他常年在外考古經常跟老農打交道,積累了豐富的經驗,覺得給他們一點甜頭就行。
陳雅茹被秦大爺懟後,謝滿山從掏出兜裏個軟中華的煙盒,拿出一根菸上前對秦大爺說道:“老哥,您好,來抽根菸”
“嘿嘿”,秦大爺睜開眼,笑着接過謝滿山手中的煙。
“給您點上,您看能不能幫忙”
謝滿山打着打火機,湊到秦大爺面前。
“聽說你主導的東風茶場古墓挖掘項目”
秦大爺笑問着,打斷謝滿山的話,就像在閒聊。
“對現在正好缺人,”
東風茶廠挖掘項目工程浩大,在李家坳招募了一部分村名做些外圍的工作,謝滿山也不介意再給一點小惠。
“pia ”
秦大爺將手中的香菸狠狠地甩摔在謝滿山的臉上,然後倒在椅子上繼續呼呼大睡。
“你、你,山野刁民,不可理喻”,謝滿山怒目圓瞪,一時氣結,想到秦大爺可能跟李長青有關係,又不好發作,只得轉身對陳雅茹等說道:“陳總,李大師就在小樹林裏,咱們乾脆直接去得了,雖然不太禮貌,但也沒辦法的事”
說完,謝滿山又恨恨地看了一眼正在酣睡的秦大爺。
“謝院長,你眼前的小樹林可不簡單,我寧願橫穿沙漠,也不願意走進這小樹林裏”
何光耀對小樹林的恐怖記憶猶新,苦澀地對謝滿山說道。
“這小樹林頂多跟個足球場差不多大小吧,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嗎”
隔行如隔山,謝滿山在考古方面是專家,在風水方面停留在很粗淺的層面,自然不會懂得李長青用樹木佈置九宮八卦陣的玄妙。
“在沙漠裏,尚且能借着日月星辰、滿天星斗來辨別方位,尋找水源,但只要你一踏入小樹林,就身不由己,不知道自己真實在什麼位置,當你覺得自己走在一條小路上的時候,有可能前方就是一個水坑”
小樹林中九宮八卦陣變幻莫測,何光耀單想想便心有餘悸。
“果然不簡單,氣機居然跟整座山融爲一體”
陸謙曾聽何光耀講述小樹林的奇妙,剛纔他一直在暗中觀察,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如果何光耀所說不假,那麼這便是最大的異常。
“現在怎麼辦呢,難不成回去”
謝滿山在東風茶場古墓對這些風水玄學類的東西已經有心裏陰影,被何光耀、陸謙這麼一說,頓覺小樹林非常恐怖,心裏開始在打退堂鼓。
“現在很難碰到如此高深莫測的陣法,咱們去試試,我走最前面,你們跟着,若我有事,你們就在原地待着別動,李大師宅心仁厚,不會一直捆着你們的”
風水本質上來說就是天然陣法,陸謙本人也懂些陣法知識,遇到九宮八卦陣就想印證自己心中所學,以毋庸置疑的口吻對陳雅茹等人說道。
“好”
站在理智的角度來講,陳雅茹不希望陸謙帶着她們去冒險,但她更想知道李長青到底有沒有在古墓深處找到有關她爺爺失蹤的線索。
一行人膽顫心驚地跟着陸謙走進小樹林,陸謙則手託羅盤一步三算。
“噗咚”
才往前移動三十多米,陸謙的半截身子就陷在地底,濺起大水花,將上身的衣服都溼透了。
“師叔,你沒事吧”,何光耀立即上前,拉住陸謙。
“輸了、輸了,是我自不量力了,還妄圖破李大師的陣法”
陸謙以前都只是聽何光耀說,自己沒有親身體驗過小樹林的景象,如今他反覆推算,沒走幾步就直接掉在水坑裏,帶着自嘲地說道。
“幸好是個水池,要是再往前走說不準會遇到什麼呢咱們最好是就在這裏等着,李大師下次出門的時候,也許就把我們給帶出去了”
有陸謙的事例在前,謝滿山嚇得不敢動了。
“師叔,您先擰乾身上的水,然後我們就在這裏等着吧”,何光耀將陸謙拉上來,勸誡着道。
陸謙可謂中江南脈風水的門面人物,一生孤傲,此時只能接受現實,低下高傲的頭顱。
八月末,氣溫較高,陸謙穿着溼漉漉的衣服也不覺得冷,神色暗淡地等待着。
“吱吱”
須臾,一灰一白兩隻黃鼠狼出現在陳雅茹、陸謙、何光耀、謝滿山面前,嘴裏各銜着個白色紙條。
“看,這兩隻黃鼠狼的嘴”,謝滿山驚奇地說道。
“拿下來打開看看”,陸謙說道。
“好的,師叔”
何光耀將雙手分別伸到歡歡、喜喜的嘴下,歡歡、喜喜鬆開白色紙條。
“無相關線索”
“兩百萬,上次的賬戶”
白色紙條上一手飄逸脫俗的字體,簡單地寫着兩句話。
陳雅茹立即看懂李長青的意思,一個是說沒有找到有關她爺爺的線索,另一個是說打兩百萬到李家坳村裏基金的賬戶上。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村子裏的學校食堂、給村裏的老人發福利、新建三清廟都需要錢,李長青不會自命清高的來標榜自己,他在古墓救了陳雅茹等人,既然陳雅茹想感謝他,那麼他就提出自己的要求,如果陳雅茹不按他說的做,李長青也不會強求
“明白了”,陳雅茹說着,打算以最快的速度達成李長青的要求。
“李大師是不是還在生氣啊,那我們怎麼出去呢”
謝滿山沒有看到李長青現身,不禁慢慢慌亂。
“吱吱”,歡歡喜喜朝着一個方向,向前躍幾步,然後回頭對陳雅茹等叫着。
“跟着它們走吧,它們會帶我出去的”,何光耀說道。
“高人的手段真是令人無法想象啊”
謝滿山何曾見過這種操作,而且就這麼一位高人即將成爲他的同事,想着就很激動。
陸謙深深地望了一眼小樹林深處,纔跟着歡歡喜喜離開。
山上的客人來,客人走,唯有小樹林悠悠不變。
時間到了九月初,又是開學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