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穿行在盤山公路上,張佳葉趴在車窗上目不轉睛地盯着窗外的綿綿青山,她的家鄉屬於丘陵地貌,有很多山,但相比嶺下鄉的崇山峻嶺來說就是小巫見大巫,張明亮看着張佳葉的樣子心中暗自難受,“佳佳已經有半年沒看到自然世界了吧”。
一路山光水色,等李長青到李家坳的時候剛好雨後天晴,對門山的上空掛着彩虹橋,引得學生們出來圍觀美麗的風景。
“青哥,在大學教書有什麼樣的感覺”
李長青的車剛停好,李紅豆就抱着本中醫書籍上來問道。
“等你學好醫術,有學校請你的話,就能明白了”,李長青打開車門,未理會李紅豆的問題。
“喲,他們誰呀小女孩看着氣血虛弱,莫非身體有問題”
張明亮、張佳葉下車後,拘謹地站着,等候李長青的安排,李紅豆才注意到他們,收起繼續跟李長青鬥嘴的心思,好奇地打量着張明亮、張佳葉。
“嗯,他們要在診所裏住一段時間,整理出一間病房吧”
“噢噢,你們跟我來吧”
“好的,謝謝”,張明亮感激地說道。
門診所裏有兩間病房,一間偶爾有人會到裏面休息,靠裏的一間則常年空着,桌子、牀鋪等都佈滿灰塵,李紅豆將張明亮等領到病房裏,張明亮堅持要自己打掃,李紅豆只能隨他。
“小妹妹,讀書沒有”,李紅豆跟張佳葉聊着天。
張佳葉點點頭,又搖搖頭,羨慕地望着操場上正在玩耍的學生。
“二年級剛讀半學期,就查出來由有白血病,在醫院住了半年多”
張明亮正提一桶水在擦桌子,停下來替張佳葉回答。
“喜歡上學嗎”,李紅豆聽着心塞,蹲下來握着張佳葉的手問道。
“喜歡”,張佳葉點點頭。
“青哥說你們要在診所裏待一段時間,恰好診所跟學校在挨着,想上學的話,我幫你去說,你們可能不知道剛纔帶你們回來的人就是李家坳小學的校長”
李紅豆平常說話大大咧咧,內心卻非常溫柔,體貼地對張佳葉說道。
“太好啦,你們都是大好人吶”
張明亮有種誤入桃花源的感覺,周圍的人都非常善良友好。
“謝謝姐姐”,張佳葉對李紅豆甜美一笑。
李長青待在學校裏的時間很少,在抓緊時間指點孩子們的書法,孟雲城、沈若琳都在聽着。
“青哥,佳葉想上學。”,李紅豆牽着張佳葉來到教室,對李長青說道。
“行,月虎去挑張好桌子來”
李長青正在示範正確的勾筆技巧,對擠在最裏面的李月虎說道。
“好咧”,李月虎應一聲,屁顛屁顛地到堆積雜物的教室裏去給張佳葉挑桌子。
“行”,沈若琳爽快地答應。
傍晚。
孟雲城跟李長青上到鍾南山,在地裏種花。
李長青曾許諾等他在山上種齊一畝花卉,就收他作學生,但整個李家坳小學,一到六年級只有他跟沈若琳在正常授課,白天很忙,只有週末以及工作日下午太陽未下山前纔有時間。
九月可以種的花有限,孟雲城在地裏埋好盞菊,虞美人,蜀葵的種子,忙活一陣又得在太陽落水前下山。
李長青在站在山頭,孟雲城當初心高氣傲的才子做派已經磨得微乎其微,以後在儒家的路上說不得能有番作爲。
山地就在水庫旁,一道殘陽鋪在江面上,陽光照射下,波光粼粼。一半呈現出深深的碧色,一半呈現出紅色。
黑夜降臨。
涼露下降的初月夜更讓人憐愛,滴滴清露就像粒粒珍珠,一彎新月彷彿一張精巧的弓。
李長青在無邊夜色下讀着神農本草經校注,從中找出幾十張與白血病病理有關聯的方子,分析藥理、藥性、藥量,總結出五張可能性的方子。
清晨。
李長青如往常一樣,在山上讀書、鋤草,下山讀書。
張明亮打開病房的窗戶看到操場上烏壓壓的人羣嚇一跳,在深山的一座小學裏怎麼會聚集了如此多的人
“李醫生,外面怎麼回事呢有什麼可以幫上忙的麼”
張明亮以爲有人來李家坳小學鬧事,對正在幫張佳葉做檢查的李紅豆說道。
“額,你沒有聽說過青哥的傳奇故事嗎”,李紅豆側身驚訝地問道。
“說實話,我也是昨天李長青先生在市裏救了佳佳纔跟李先生認識的,李先生心腸好,願意幫助我們,不過我對李長青先生的名字有些耳熟,好像聽人說過,但半年我一直在忙於佳佳的病,也沒太注意”
張明亮聽李紅豆說話的語氣大概猜到李長青可能是位很了不得的知名人物,臉上帶着歉意說道。
“哈哈,沒事,我只是覺得有些新奇”
李紅豆說完就笑着離開病房,留下滿頭霧水的張明亮。
“老哥,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在這呢”
張明亮看外面熱鬧,也帶着張佳葉出來透透氣,向一位年紀比他更大的中年人問道。
“當然爲了李大師來的,難道你不是嗎”
中年人很怪異地看張明亮一眼,隨口回答道。
“那位李大師呢”,張明亮在心裏想,難不成李家坳還隱藏着一位德高望重的高人
“除了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想的國學大師李長青李大師外還能有誰我還聽人說,李大師醫術高超,對風水祕術也很有研究,附近的人都稱他爲半仙呢”
中年男子見張明亮是真地不清楚,就免費做起了李長青的宣傳員,向張明亮說起了李長青的事蹟。
張明亮則呆立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