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先生覺得黑氣怎麼來的”
司空友眼神中隱藏着一絲難以察覺的閃爍,但隱藏得極好,一副憂慮的樣子問道。
“暫時還不清楚,只不過那團黑氣似乎有自己的生命”
李長青腦海中浮現出黑氣中兩個詭異的點,似乎是一雙比黑夜還要漆黑的眼睛。
“有生命的黑氣”
司空友露出驚訝的表情,嘴角上的皮肉不經意間輕微地顫抖了一下。
“李先生,既然你能看到那團黑氣,那可有辦法將黑氣驅除”
在所有人當中李長青是第一個看出司空明病因的人,司空靜就像一個垂死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神中充滿着殷切的期盼、惶恐的焦慮,她並不關心黑氣怎麼來的,只想知道李長青能否有手段治好司空明的病。
“難司空家主眉心泥宮丸的黑氣與神識融合在一起,而且有自己的意志,貿然清除黑氣必然會傷害到神魂,恐怕會對司空家主造成更大的傷害。”
江湖傳聞李長青乃儒道宗師,但李長青還沒能在學海中建立一座學宮,儘管積累深厚,也稱不得上真正的儒道宗師,大量的手段依然無法施展,或許只有等李長青突破到儒道宗師的境界才能在不傷害司空明的情況下,驅除掉司空明眉心泥宮丸裏的黑氣。
“那就沒有辦法了麼”,
司空靜等了這麼久,終於碰到一位能搞明白司空明病情的人,可那人卻沒有辦法治好司空明的病,幾乎絕望地問道。
“我雖然沒有辦法根除司空家主眉心的黑氣,但可以嘗試壓制住那團黑氣,也許能讓司空先生在一段時間擺脫黑氣的侵擾”
李長青的眼睛裏灌注了浩然正氣後能察覺到那團黑氣,說明浩然正氣有剋制那團黑氣的作用。
“李先生需要什麼東西儘管開口,有什麼條件我也會極力滿足的”
司空靜誠懇望着李長青,神色毅然決然地說道。
“有這天,有這地,就可以了”,李長青朝上下指了下道。
“天地”
司空靜滿頭霧水,司空友也摸不着頭腦。
李長青不再多言,往前踏了三步,以右手食指、中指爲筆,以眉心泥宮丸的浩然正氣爲墨。
浩浩蕩蕩有如天威的浩然正氣在李長青的指間凝聚,李長青的手指在空中移動,宛若驚鴻翩若游龍,一個個金色大字從李長青的指間飄出來,像珍珠一樣閃爍着光芒。
“天地有凜然浩然之氣,充塞天地,至大至剛.吾善養吾浩然正氣”。
明明沒有人在讀空中的字,可每個字的讀音都在司空靜、司空友的耳邊響起。
儒家數百年沒有在方士異人出現,可關於儒家的傳聞卻一點都沒有減少,司空家又傳承了百年,珍藏了大量的典籍,司空明、司空靜都瞭解些儒家的信息。
司空友既驚訝萬分,又疑惑不解,還隱隱有些擔憂。
司空靜眼巴巴地守護着空中的那些字,就像在向天上星星許願的女孩。
李長青寫完全篇的時候,天空中的字變幻成一張張寫滿字的紙,飄向困在鐵籠中的司空明。
每有一張紙落在司空明身上,司空明腦海中的痛苦就減少一分,所有的紙都落在司空明的身上後,司空明就像一個剛睡醒的人一樣,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向司空靜問道:“過去了多久”
“好了阿爸真地好了”
司空明以前每次犯病,少則持續一天,多則持續兩三天,一直飽受那種非人的折磨,想想就讓人心疼,這次纔過去一刻鐘,司空靜無聲地流着眼淚,爲司空明少受的那些苦而流。
“傻孩子,別哭了你阿爸清醒了你也哭,別忘了你可是綠水山莊司空家的清影仙子司空靜,傳出去讓人笑話”
司空靜擅長照月舞,來綠水山莊的風水一脈的年輕人見過司空靜的照月舞后就給司空靜取了個清影仙子的稱呼,出自宋朝大文豪蘇軾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不過司空靜本人並不喜歡這個稱呼,司空明也就故意這麼說,來逗司空靜開心。
“大哥,現在纔過去一刻鐘,你就好了,少遭了很多罪阿靜這是高興得苦呢,這孩子的孝心沒得說的”
司空友一邊打開鐵籠的枷鎖,一邊笑着對司空明說道。
“李先生也在莫非李先生您治好了我的病”,司空明擡頭看到了李長青,轉念就想到了一種可能。
“我在你眉心泥宮丸發現一團有生命的黑氣,那團黑氣正是你的病因,已經被我暫時用浩然正氣給封印了但那團黑氣跟你的神識糾纏在一起,在不斷的吞噬你的神識來成長即便我用浩然正氣將其封印,也只能暫緩它吞噬的速度減輕你的痛苦,將來等那團黑氣強大到可以突破我浩然正氣的封印時,恐怕就無力迴天了”,李長青如實解釋道。
“多活的每一天都是掙的,又勞李先生施展絕學救回了一條命,我已經知足了之前因爲身體原因沒能親自招待李先生,晚上親自設宴答謝李先生的救命之恩”
司空明本來就是豁達的人,這回又從死亡邊緣裏逃回來了,對人生的領悟更深,生死已看淡有恩就報恩,朝李長青拱手道。
“我毀掉了司空姑娘的月華靈晶,又身無長物,沒有什麼可以補償,特意來看望下司空家主,如果能略盡薄力,這也算對司空姑娘的一點補償”
李長青對司空靜、司空明感官不錯,欣賞兩人間的父女情深,對司空明的謝意反而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