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平靜,但是卻比之前要鬆快了很多。
霍少霆聽着她的聲音,緊緊地握着手機。
他後悔現在沒有在她的身邊,不然他就可以給她一個擁抱。
“少霆,你害怕嗎?”
沒有得到霍少霆的回答,容黛心裏的那塊大石頭雖然消失了,但是霍少霆沒有反應,讓她忍不住心慌。
“老婆,我在。”
他聲音清淺地回答,狹長深邃的眸子裏閃爍着溫柔的光芒。
“以後,有我陪你,你的餘生我來照顧。”
他聲音溫和地回答她。
她的溫柔,她的善良。
他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用心,她的認真。
他感受得到。
這樣一個溫暖的她,他不會讓她感到冷的。
“嗯……”
容黛應了他一聲,黑暗中她嬌俏的臉頰上露出淺淺的笑容。
“早點休息,今年我們一起過年。”
霍少霆看了一眼時間,見到張特助在示意他航班的時間,他不得不提前掛了電話。
看着熄屏的手機,容黛起身端着酒杯進了房間睡覺。
容黛也沒想到她能這麼快就放下了自己的心結,也許是因爲得到了解脫,也許是因爲喝了酒的原因。
這一晚容黛睡得很沉很沉。
夢裏,她依舊還是那個爛漫的少女,父母兄姐都還健在。
他們衝着自己笑,叮囑她好好活下去。
早上她醒來的時候,冬日裏的陽光悄然從窗簾的縫隙間傾瀉了進來。
金色的陽光,溫暖又奪目。
容黛看着那縷陽光很久,她嘴角露出笑意,昨晚夢裏的一切是那麼地真實。
或許,前世裏的父母兄姐也在另一個地方活着,就像現在她一樣。
父母兄姐最大的願望就是她能活得幸福快樂。
她想,她會努力做到的。
“昨晚喝了酒,先起來喝點粥。今天給你請了假,等會兒我們一起去個地方。”
霍少霆端着熱粥和熱牛奶進來。
“少霆……你怎麼來了?”
容黛驚訝地看着他。
“想在你身邊,從前我不在你的身邊,無法照顧你。但是現在你就在我身邊,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妻子,我會好好照顧,愛惜你。”
想到她昨晚說的那些事情,雖然她說得很平靜,但是他一個大男人也聽得心驚肉跳的。
他是沒看過清宮劇,但是女人之間爭風喫醋事情,他就算沒喫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還是能知道一些的。
他心疼她的過去,他會用自己一輩子的時間來好好照顧她。
容黛心裏暖暖的,鼻尖忍不住泛酸。
一直以來她滿是陰霾的心間,忽然間有了陽光照射進來,就像是清晨這幾縷的陽光一樣。
她坐了起來,主動抱住霍少霆的腰,把腦袋靠在他的懷裏:“霍先生,餘生多多包容。”
她能解開這個心結,不僅僅是因爲楊婉婉的事情觸動了她,更多是霍少霆的溫暖。
是他溫暖了自己。
“嗯,霍太太你只要不太調皮就好。”
霍少霆淺笑着抱着她,溫厚的手掌撫摸着她的秀髮。
容黛頓時就笑出了聲音:“我又不是小孩子。”
“霍太太,你今年芳齡二十二,在我這裏,允許你跟小孩子一樣。”
容黛心裏暖洋洋的,矯情的話她也沒說,乖順地喫着他做好的早餐。
用了早餐後,她才慢騰騰地起來洗漱,霍少霆則是去收拾東西。
“我們要去哪裏?”
容黛看着從衣櫃裏拿出雙面羊絨的大衣一邊穿上,一邊問他。
“穿這個。”
霍少霆則是給她拿了一件厚厚的羽絨服,皺着眉叮囑她。
這羽絨服雖然暖和,但是容黛很嫌棄,這穿上去她就成了包子,整整一七五的個頭,看起來跟個糉子一樣。
“不要。”
她搖頭拒絕。
霍少霆只好把羽絨服裝起來,牽着她出了公寓:“去杭市的一座寺廟,我們一起去還了你前世的願。”
“我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來世,但是這一世,你是我的妻子,我會守護好你。”
“容黛,我也想跟你一起溫暖下去,我們會生活好的。”
他緊緊地牽着她的手,開口一字一句,非常認真地說着。
容黛看着他被冷風一下子吹得凌亂的頭髮,看着他的背影,她心底就像是實心球一樣,被填得紮紮實實的。
“嗯,我們會的。”
她點頭,夫妻倆上了車。
“這個本來應該很早就給你的,現在完璧歸趙剛剛好。”
上了車,霍少霆把裝着當初拍下來的那塊墨玉的紅木盒子遞給她。
他不知道這塊墨玉是她的成年禮物,難怪當初見到這塊墨玉的時候,她會那麼激動。
容黛打開紅木盒子,伸手去撫摸那塊質地潤澤的墨玉。
她心裏除了平靜之外,更多的暖意。
“謝謝你,少霆。”
她側頭看着開車的他道謝。
當初他跟原主的關係那麼惡劣,但是卻還是答應了。
她知道雖然一個億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大錢,但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就是個天文數字。
她感謝一開始他就用溫柔對待自己。
夫妻倆去了杭市著名的寺廟,即使是這樣刺骨寒冷的冬天,來這座寺廟的香客也不好,香火很鼎盛。
霍少霆牽着她,夫妻倆拜了佛,上了香。
“能不能見一見住持大師?我的妻子有些事情可能需要大師幫忙。”
霍少霆今天雖然沒有穿着西裝,但是他那身氣質不凡,旁邊的師父盯着夫妻倆審視了幾秒鐘,然後給兩個人指路。
“師父在山中坐禪,二位若是有緣,自然能相見。”
“多謝師父。”
容黛點頭,她信佛,畢竟在皇宮裏的那數十年,她總得要在心靈上給自己找一個慰藉。
夫妻倆出了大殿,在寺廟裏轉悠了起來。
至於能不能見到住持,容黛倒是不怎麼在意了。
霍少霆這樣用心,她感受得到。
而且,她已經放下了。
“少霆,我們回去吧,杭市的西湖雪景很不錯,我想去看看。”
容黛臉頰被冷風吹得通紅,夫妻倆已經走了有一個小時了,就是沒見到住持的身影。
她倒是冒出了一身的汗,停下來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霍少霆說道。
霍少霆微微皺眉,環顧了一眼四周,見到了前面一個亭子裏坐着一個白鬚師父:“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