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用什麼工具,撕碎這張嘴呢?
曾經,
他以爲白雪深愛自己,所以纔會委屈求全,不論自己做什麼、說什麼,她都會笑着接受,眼裏都是愛情。
但是現在,他覺得,白雪當初嫁給自己,很可能並不是因爲愛自己,而是因爲,她也和自己有同樣的境遇,都是他媽的被逼的!
“和我結婚,你心裏也一樣是不甘心的,對不對?”
“怎麼可能甘心呢?你又不愛我。”
白雪心間刺痛,她想說實話,但是這個男人無情的模樣,讓她清楚,說實話,他不信,但說假話,他準信。
她是那樣開心幸福的嫁給了他,是那樣想要軟化他的心間,是那樣的想要和他白頭到老啊!
他明明說白雪,我愛你,他明明說,我會一輩子愛你,這些都是他說的,這個騙子!
這個無恥的騙子!
“白雪,我現在有些佩服你的聰明。”
高靖爵眯起危險的眸子,緩緩俯身,看着白雪,像一頭猛虎正在靠近她。
“你知道我最愛的是米噫,所以你專挑她下手,你知道我最痛恨的是背叛,所以你約高家的男人去酒店裏約會,然後故意懷孕生子。”
“白雪,你竟然狠毒到這種地步!”
“你傷害米噫,是爲了報復我,你約高家的人去酒店私會,懷孽種,也是爲了報復我,對不對?”
白雪猛的瞪大雙眸,震驚的看着高靖爵,腦袋裏像竄進一把尖刀,劇痛起來。
他說什麼?
他說孩子的爸爸是高家的人?
是誰?
看他那憤怒陰狠的神情,他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
白雪拼命的讓自己冷靜,用力的扳開高靖爵的捏着自己脖頸的手,故作輕鬆,也笑得嫵媚。
“你確定是高家的人嗎?”
“明天我就會拿他們的頭髮去做dna,結果很快就會出來。”
白雪手指頭都在顫抖,他這樣的肯定,這樣的咬牙切齒,那就說明,他已經看到他自己和恩恩的dna報告,事實應該是證明,他們不是父子關係,但是……是親屬關係!!
如果是這樣,那對方是誰?
能和高靖爵直接驗出有親屬關係的,按理……最直接的……白雪越想,越不敢想。
全身冷得發抖,這不可能啊,高湛在法國,聽說一直在受重罰,而且雙腿殘疾,他是怎麼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裏的?
難道是高家老宅裏的其他男人?可如果對方要算計自己,只有高湛對高靖爵的殺傷力是最重的。
白雪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高靖爵,紅脣泛白。
“高靖爵,信息是從你的手機裏發出來的,也是你約我去的酒店,你和米噫聯手,找了一個男人給我,現在反過來倒打一杷,你能再卑鄙無恥一點嗎?”
“這一切,不都是你想看到的嗎?現在結果呈現了,你又這樣生氣,是爲了什麼?”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看不得你好過而已。”
米噫在墳墓裏躺了四年,早已化成了灰燼,他當時心情絕恨,燒盡
“好。”
白雪眼裏傷意滿滿,重重點頭,往後退了一步。
“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那我們何必要去把事情弄清,你只要知道,我和別人生了孩子,我只要知道,你陷害了我,不就行了嗎?”
“高靖爵,你要幹什麼,儘管放馬過來,我不怕你。”
氣氛突然間陷入了死一樣的沉寂,誰也沒有說話,高靖爵身形筆直,冷視着白雪,白雪倔強的握着拳頭,瞪着高靖爵。
彼此眼裏的恨意,都到達了新的頂點。
良久,
高靖爵冷笑。
“好,明天,明天高湛就會出現,我會讓他招供和你的苟且,再做dna,事實一旦證明在你的面前,我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白雪,我會讓你,比米噫還要慘一百倍,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滾。”
白雪指着門口的方向,怒斥了起來,她的胸脯起起伏伏,呼吸不穩,情緒似乎也開始不穩。
高靖爵非但不走,反而還欺上一步,伸手捏緊她的手腕。
“珍惜今天晚上,因爲這會是你和他們相處的最後一個晚上。”
“明天起,他們會被安排到別的地方去,你最好乖乖聽話,否則……我扔他們下海。”
“讓他們也嘗一嘗,你當年掉進水裏時,那種窒息的滋味。”
“高靖爵……”
白雪擡手,高靖爵迅速捏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眼睛裏的絕望升起時,他的心緒裂出一絲暢快。
“你不要傷害他們。”
求你!
不要傷害在赫和恩恩!
在赫的癌症越來越嚴懲,他喫的藥越來越多,他一直隱瞞着,可是她卻發現了。
恩恩……醫生說他活不過十歲,也許,他只有七年可以活了!
那是兩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啊,他們想活下去,可是老天爺不給活路。
“高靖爵,給他們一條活路。”
白雪身上的倔強一散而盡,變得卑微無比,爲了他們,她願意卑微,願意求他。
“可以。”
高靖爵居高臨下,看着懷前的這個女人,一遇到他們的事情,她就妙慫,她就俯首稱臣。
高靖爵心頭上的怒火再度燃燒起來,這個女人,只爲他們而卑微!
“我說過,想要他們好好活着,就和我做交易,明間到了……我會告訴你交易是什麼!”
“好。”
白雪顫着泛白的雪,沒有任何猶豫,只要恩恩能好,刀山火海,她都上。
遍體鱗傷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還有一口氣在嗎?
“明天晚上十點,在這間房等着,有人會帶你找到我。”
“記住,遲到一分鐘,我就動他們一下,別跟我耍手段,白雪,你知道我有多恨你!”
“我會準時的。”
白雪抖着脣回答,高靖爵煩燥的推開她,轉身大步離開,砰的一聲重重關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