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靖爵眼中似孤漠的冰,雙手環胸,往後退了一步,椅着牆壁,看着高湛。
高湛走得越來越艱難,也越來越痛苦,但他卻連哼一聲都沒有,速度雖然慢得出奇,但卻被他真的走上去了。
“雪兒?”
二樓靜悄悄的,這是怎麼回事?
“恩恩?”
怎麼連恩恩都沒有聲音,哪怕是玩玩具的聲音也好啊。
高湛轉頭看着依然挺拔如松,靠着牆壁的高靖爵,眼底燥動不安,扶着牆壁,一邊往白雪的臥室走去,一邊着急。
“雪兒,你在哪?”
有一間臥室似乎發出什麼聲響,高湛聽得臉色大變,不顧一切跌跌撞撞的朝着面前不遠的一間臥室撞去。
門打開的剎那間,高湛瞳孔緊縮,怒吼。
“他竟然把你綁在這裏?”
臥室裏,
白雪正坐在牀上,她的手上,綁着繩子,紅脣上貼了膠帶,嬌弱的模樣,痛苦得幾欲昏死過去,她似一棵失去了陽光的小草,焉焉的靠着牀,沒有任何的活力。
“別怕。”
高湛靠近白雪,膝頭痛得有如一千支銀針在扎,白雪看着他痛苦走過來的模樣,仰頭痛苦的看着高湛搖頭。
高湛跌坐到她的身邊,額頭上汗珠大滴大滴墜落,疼痛令他此刻全身發軟。
迫不急待的解着白雪身上的繩索,高湛怒不可竭。
“這個該死的混帳,這個畜生,他真的是一點人性都沒有的。”
好不容易解開白雪身上的繩索,又撕開她脣上的膠布,白雪紅脣火辣辣的疼,痛苦間,高湛將她抱進了懷裏。
高湛胸膛起伏,怒火燃燒,白雪窩在他的肩上,怔怔的,呆呆的,像是傻了一樣。
只是,
淚水卻還是抑制不住的紛紛落下。
“沒事了,沒事了,我在這裏。”
高湛輕拍着她的背,看着這臥室裏的所有物件,想要點一把大火,徹底燒了這棟別墅。
這座別墅,簡直就是白雪的惡夢。
懷裏的白雪,身子狠狠的抖着,直到五六分鐘之後,她的情緒纔好一點。
坐直身子之後,高湛心疼的看着她,擡手將她臉蛋上的髮絲撥開。
“高湛。”
白雪擡眸,恨意鋪滿,他看着高湛。
“你好好照顧在赫,幫他好起來,然後再動手術,讓自己的腿好起來,我要報仇。”
高湛有些震驚自己所聽到的,一直以來,她都在委屈求全,爲的就是保全恩恩,可是現在,她卻說,她要報仇。
她希望自己的腿好起來,高湛心底深處,有一絲明亮點綻放。
她是希望自己好的!
“好。”
高湛喉結輕涌,沉沉溢出這個字,他的確是要好好的治療自己的雙腿。
自從殘廢之後,他就陷入了一個絕境,一個牢籠,而這個牢籠,是他自己鑄造的,他可以走出來,但是他不願意。
所以他的腿,就拖到了現在。
一道寒冰般的身影卷着怒意走了進來,俯身一把將白雪拖起,白雪沒有防備,摔進堅硬的懷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