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靖爵長臂狠揮，所有的碎片譁拉一聲，就像是鵝毛大雪一般從空中飄飄落落。
白雪撕心裂肺，怒不可竭的仰頭看着朝自己飛過來的紙片，伸手抓住時，卻也只是一張一張的碎片。
雪花飄落，男人孤傲霸冷，白雪費了很多心血才準備好的東西，在他的手上瞬間毀於一旦。
美麗大眼裏的憤怒，一下子轉換成絕望，白雪喘息着，落着淚，恨瞪着高靖爵，突然間，尖叫着撞向高靖爵。
“我殺了你。”
被氣到極致，恨到尖端，白雪在憤怒裏生出了要和他同歸於盡的心思，高靖爵看着她像瘋了一樣的模樣，伸手將她制住，圈在了自己的懷裏，冷眸直視進她的淚眸。
“殺我？白雪，你還沒有那個能耐，離婚的資料，你有多少，我就毀多少。”
“你聽着。”高靖爵捏着她的臉頰，強迫白雪對上他的視線“不和你離婚，是因爲……你必須，給米噫贖罪，給我那還沒有出生，就被你害死的孩子，贖罪。”
這樣的話，比利箭還尖，比毒藥還要毒辣，一個字一個字落進白雪的心口，令她生不能、死不得，痛苦像大海一樣灌進她的世界裏，淹得她死無全屍啊。
“好啊。”
白雪笑了起來。
高靖爵孤冷的神情微微一滯，她又開始這樣笑，每次她這樣瘋瘋顛顛的笑時，她的情緒就會崩潰，陳清說過，她的心裏疾病已經很嚴重了。
“高靖爵……”
白雪哈哈的笑着，眼淚簌簌下墜，像看可憐蟲一樣的看着高靖爵，聲音高昂起來。
“高靖爵，你是不是要以死謝罪，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要死在我的面前，才能贖掉你對我的罪孽，對我兒子的罪孽。”
“哈哈哈……”
白雪抱着自己的頭，又哭又笑，整個人就像是精神失常。
“白雪。”
高靖爵眼裏的冷戾似乎隱了下去，伸手拽住白雪的胳膊，看着她這幅模樣，高靖爵心底深處有根弦似乎在被撥動，而弦每動一次，他的心……就會被尖刺狠狠刺入。
“白雪，你瘋了嗎？”
笑聲嘎然而止，白雪喘息着，抖着手擦拭着自己的眼淚，戾着眼睛瞪向高靖爵。
“我本來就瘋了啊，你看不出來嗎？”
從他的手心裏將自己的胳膊掙脫了出來，白雪扶着櫃子，伸手撕開兩粒釦子，露出被高湛一拳擊中的位置。
那兒，
又青又紫，因爲上了藥，肌膚難看得很。
高靖爵瞳孔猛的緊縮，他看到了白雪身上的傷痕，也看到了她心臟處那被煙燙過的痕跡，還有別的傷痕，密密麻麻。
“這一拳，我永遠記在心裏，我永遠都會記得是你把我拉起來擋在你的前面，讓我替你去死。”
“我白雪對天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