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白雪嘲諷的輕笑着,陳清聽得寒意上涌,白雪的笑聲裏藏着很深的絕望和痛苦,而那抹嘲諷,她不是嘲諷高靖爵,她嘲諷的是她自己。
淚水大顆大顆墜落下來的時候,白雪緊緊崩住的那根弦突然間崩裂,捂着自己的臉蛋哭着笑了起來。
“高靖爵以爲找個男人來折磨我,就能讓我生不如死,可我就是這麼不要臉,就是這麼骯髒,我就當自己一次一次被狗咬了,不管那個人怎麼折磨我,事後我依然能若無其事,厚顏無恥的活着。”
“這世上,誰有我骯髒,誰有我卑鄙,誰有我不要臉……”
陳清聽着白雪那痛不欲生的話語,俯身將白雪緊緊的抱在了懷裏。
眼睛裏熱意上涌。
一個人,要忍受怎樣的精神折磨,纔會如此麻痹自己,強行活下去。
一個人,又要忍受怎樣的身體折磨,纔會這樣的輕視自己,覺得自己髒賤不堪。
若是讓白雪一個人坐着,白雪也許還能緊緊抱着自己,強撐下去,可陳清抱住她的一剎那間,悲傷的河海瞬間傾斜,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傾泄而出。
陳清緊緊的抱着白雪,白雪亦死死的將臉蛋埋進陳清的懷裏,壓抑着痛苦的低喃,不讓自己徹底瘋掉。
恩恩不見了,在赫躺在病牀上,哥哥出了車禍,高湛還沒恢復,顧恆的心臟有問題……
她……她就像高夫人說的那樣,就是一個掃把星,一個剋星啊!
陳清紅着眼睛,怒得全身顫抖,低頭時,依然能隱隱看到白雪身上的痕跡。
“走,我們先洗個澡,再給你上藥,好嗎?”
她現在一定全身難受,只要一想到有陌生男人的痕跡,就會想起那些不堪的畫面,阿清強迫式的把白雪扶了起來,浴缸裏的水早已經自動放好。
阿清一點一點的脫掉白雪的衣服,看着她像個木偶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精美,但卻了無生氣,阿清心痛得眼淚掉了下來。
當白雪身上的衣服全都褪盡,那一身的痕跡露出來時,陳清倒抽了一口冷氣,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突然間拿起手機,哽咽道。
“我要拍張照片,給高靖爵看看,問問他是不是人,白雪……我不會拍全身,我就拍你的傷口。”
白雪依然筆直站着,像個木偶,一動不動,任由陳清拍着她肌膚上那觸目驚心的傷痕。
陳清怒得手都有些發抖,拍下一張張照片之後,發給高靖爵。
她沒有說話,高靖爵根本不用解釋,就該知道,這些傷,是誰身上的。
哪怕他自己把白雪睡了,都還能讓人心理能接受一點,可他沒有,他恨白雪,他……這個人究竟有多狠,纔會把這件事情,做得如此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