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的鋼琴有詐 >4845龍觀裏的老道和上上籤
    這個3000塊的紅包是秦鍵姥爺大年三十給秦鍵包的。

    近來秦鍵一直裝在大衣口袋裏也沒有掏出來過,沒想到今天還派上了用場。

    一碼歸一碼,即便未來大概率還有合作,但是秦鍵也不怎麼想欠這個人情。

    但是礙於當時方小魚的父親在場,他也不好說什麼,可要是事後他再把錢給錢老闆好像也不是那麼個事,顯得他有點不近人情。

    畢竟大家都是體面人。

    原以爲就要作罷之時,哪成想還有後面這麼一出。

    而且這三千塊也不能算是秦鍵自己掏腰包替方家墊付的,演出結束後陳勇也給秦鍵包了個5000塊的紅包,言裏言外一方面是長輩對晚輩的心意,另一方面也有一部分支付秦鍵演出報酬的意味。

    這活是兩個人乾的,講道理按勞取酬方小魚也應該拿到屬於自己的一部分吧。

    秦鍵是師傅,是個大方的師傅,自己拿三千,給小魚兩千,不過分吧。

    所以補的那兩千塊差價就不算秦鍵的了,至於最後那1000塊。

    “給孩子的壓歲錢嘛。”

    ...

    把車停到了方小魚特色川菜館門口,秦鍵直接上了樓。

    花了大約一小時的時間,他把組裝好的琴完完整整的調了一遍之後,拒絕了方父的晚飯挽留,留下了一個琴罩就下了樓。

    “方叔,這幾個月盯着她點,讓她少彈琴多看書。”

    秦鍵是真有點擔心。

    他還指望方小魚今年考個600多分,大概是作爲自己的一種遺憾吧,或者不是。

    “謝謝了,小秦。”方父的聲音不大不小,語氣適宜着這個氣氛,“路上注意安全。”

    ‘小秦’這個稱呼,秦鍵已經許久未聽到了。

    展顏間他發動了車子,這聲答謝和叮囑他也記下了。

    ““再見方叔。”

    ...

    方小魚的父親站在飯館的石階上再次遠遠的看着駛去的車子。

    這一次,他的心裏不再有不安,眼底也不再複雜。

    待車子徹底消失在街角。

    華燈初下,他轉身回到屋裏開始了忙碌。

    他依然需要忙碌。

    ...

    每個人都在忙碌,秦鍵打算接下來的兩天除了必要的基本練習以外,暫停一切關於鋼琴上的工作。

    初六陪方雪華了街,中午去了爺爺家,晚上去了姥爺家,算是臨走前再去看看老人。

    初七一早,一家人駕着車去了五龍觀。

    五龍觀算的上是羊城有數的一個3A旅遊景區,在距離羊城市中心三十公里的虎鳴山上。

    上午方雪華在廟裏爲兒子求了個籤。

    籤曰:忽言一信漫天飛,泰山寶貝滿船歸。若問路途成好事,前頭仍有貴人推。

    這本就是一則上上籤。

    再加上老道一句心成則靈,更是讓方雪華夫婦二人大喜不已。

    秦鍵對於這種東西向來報着嗤之以鼻的態度。

    儘管一直傳聞五龍廟的籤很靈驗,每年都有很多遊客回到這裏還願。

    但。

    如今已不是往日。

    這一次,秦鍵選擇了謙卑。

    一整天,他都在琢磨着這兩句四行字。

    傍晚離去前,秦鍵更是鬼使神差的回到了道觀。

    此時昏暗的道館裏已經沒有遊客,只剩上午那一位老道坐在那裏像是在打瞌睡。

    老道聞動靜,擡了擡眼皮並未作聲,依然維持這自己的禪坐姿勢。

    秦鍵站在門內看着這幅場景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走了上去。

    停在了老道蒲團前,保持了兩人間足夠的間距,恭敬道:“大師。”

    老道並未睜眼:“局士何事?”

    秦鍵:“求籤。”

    老道睜開眼,瞧清來人心中一喜。

    片刻。

    緩道:“一日一人一簽。”

    秦鍵一聽,心中有些失望,他本想再求一簽,不過失望歸失望,上午的上上籤也算是對於未來的一種好預兆了。

    也行吧,他暗忖道。

    可老道並沒有就此停下。

    接着說道:“一簽,只應一事。”

    這話一出,算是徹底斷了秦鍵別的小心思。

    “打攪了,大師。”

    秦鍵正準備轉身離去,只見老道起身將手中的拂塵一擺:“且慢。”

    秦鍵聞聲停了下來,看向老道。

    老道:“居士所求何事?”

    秦鍵頓了頓,小聲道:“...姻緣。”

    老道心中一笑,不動聲色的向着一邊走去:“居士請隨我來。”

    秦鍵趕忙跟上。

    穿過一扇門時,老道突然頓了下身子,用左腳跨過了門檻,注意到了這個細節,秦鍵也學着老道換了左腳邁過了門檻。

    來到裏間,二人走到了一個古樸的紫檀木櫃前。

    老道停了下來,輕輕的打開了櫃子。

    片刻。

    從中取出了一個金絲香囊。

    接着轉身交到了秦鍵手中,嘴裏唸唸有詞的給秦鍵講解了一番此香囊的來歷。

    最後,“此香囊或能解去居士心中所惑。”

    秦鍵不由抓緊了手中的香囊,正欲答謝時,只見老道手中的佛塵一拜,指向了一旁的木桌,木桌上有一木箱。

    見木箱子上‘功德箱’三個大字,秦鍵哪能不明白。

    不過這讓秦鍵頓時尷尬了起來,整票子都在大衣口袋,中午有點熱,他把大衣脫在了車裏。

    他把剩下的所有口袋都翻了一遍,也只翻出了一把零零碎碎的小票子,這還是他昨天晚上在小區門口超市買東西找的。

    不然連六塊零五毛都沒有。

    秦鍵有些尷尬上前將一把零錢塞到了功德箱裏。

    老道看着這一幕,並未作聲,臉色也沒有那麼不自然。

    但是在聽到秦鍵小聲唸叨着心誠則靈心時,他的嘴角終是不由的拉扯了一下。

    “謝謝大師指點。”

    撂下最後的話,秦鍵帶着香囊離去了。

    秦鍵離去後,老道推開櫃子數了數,又打開功德箱看了看。

    看着小半箱的粉綠大鈔,剛纔的不快也一掃而空。

    “今天收成不錯。”

    說着一把將佛塵扔到了一邊。

    “下班。”

    回家的路上,秦剛開的車,秦鍵在副駕上攥着香囊心中猶豫不決。

    打開,還是不打開。

    回到家時,他還是沒有決定好。

    要說這事有什麼可猶豫的,打開看了不就完事了嗎?

    可秦鍵不這麼想啊,就自己個的彆扭着,也不知道別扭個什麼勁。

    直到晚上收拾行李的時候,他還是沒打開,最後他把香囊收到了行李箱中,放到了段冉送給他的那塊表盒中。

    第二天一早,秦鍵勸絕了父母開車送他去南市的提議,獨自揹着包拎着行李上了大巴車。

    “走了爸媽,你們快回去吧。”

    羊城青年,一掃鄉緒,再次上路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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