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的鋼琴有詐 >546樂思下的2極趨於一致的解讀
    然而,除了情感表達之外,樂思還有着更爲深刻的內涵。

    也就是因爲有了這樣的內涵,所以排練之時不論蔡松如何用小手段去營造他想表達的音樂氣氛,秦鍵都能以他自己的演奏方式來填滿對方心中對於鋼琴聲部的需求。

    就像沈清辭前不久給秦鍵講述的關於rabuto彈性速度中所提到的一個觀點——用聽覺來判斷音樂速度的演奏者很難整走近音樂本身。

    這話不僅試用在肖邦的作品,秦鍵覺得放到任何一部結構嚴密的古典音樂作品中都是適用的。

    從15:27到16:03,秦鍵在這個被拉長了36秒的作品中並沒有真的放慢自己的演奏速度。

    他是如何做到的?

    這一點上,他有自己的小祕密,這是屬於他的。

    同樣,這也是另蔡松深佩不已的地方,秦鍵確確實實是一個鋼琴的高端玩家,他有着非比尋常的個人技術。

    說到底秦鍵還是以個人的方式來演奏了k466,但確實不是錄音cd裏的那個版本。

    如果以鋼琴爲主角來聽,這一遍k466還是屬於他的,但又完美的和蔡松的腦電波配上了對兒。

    就有了這一幕。

    這種匹配也源自二人對於作曲家樂思深層內含的相同解讀。

    雖然二人一獨奏者一智慧,思考的出發點到角度也大相徑庭,但是在得到的最終認識上卻格外相似。

    二人在莫斯科的一次長聊中,也因秦鍵和dg錄製的三首協奏曲而起聊了不少彼此對於莫扎特音樂的看法。

    蔡松對於莫扎特音樂的評價是“明媚與優雅的情調之下所隱然流露的是淺實深的傷感”。

    對此秦鍵表示了贊同,這些內外要素共同構建出了只屬於莫扎特音樂的風格與氣質,同時秦鍵還表示除了音樂內在情感之外,莫扎特的音樂也真實的反映了在封建貴族走向末路的時代裏,人們對於生命、價值、平等等一系列主題的認識。

    這一觀點也得到了蔡松的認可。

    或許兩個人在各自詮釋的時候會採用不同的,甚至是兩個極端的方式,但是最後的終點卻是一致的。

    就像這一次的的費加羅婚禮,其故事本事就是一個很莫扎特的的故事——‘一個普通公民爲爲了維護自己的權力與貴族進行鬥爭的故事。’

    故事就像莫扎特音樂精神的一個面,兩人在這個面上早已達了終極共識,所以一遍排演,互看兩眼,足矣。

    觀衆席上,所有人都靜靜的欣賞着。

    這樣的一幕,這樣的音樂畫面,實在不尋常。

    隨着蔡松指揮樂團持續演奏的四六和絃引出了了一段炫技色彩的即興華彩樂段,在將樂曲的情緒情緒以及戲劇性的衝突感最後的高潮同時,秦鍵更加驚喜的控制起十指。

    作爲一個鋼琴表演者,在如此一個大的音樂廳裏,他有必要讓每一個觀衆都能聽清自己的演奏,但同時又不能因爲過大的音量破壞整部音樂的音量平衡。

    雙臂下壓,雙手做指肚觸鍵的一瞬,他將右手的力量又曾加了兩分。

    整個大廳內也同時揚起了鋼琴在樂團中充滿張力的聲音色彩。

    而衝突再現的音樂並沒有在做持續的對抗。

    秦鍵大臂高擡輕落將最後的音符以大隱於世的態度送入了蔡松的指揮棒下,鋼琴聲部至此全部結束。

    接而整個音樂以一種嘎然而止的感覺在寧靜猶豫的氛圍中漸漸淡去。

    這種令人出乎意料的處理方式,也再度彰顯了音樂本身的內在張力。

    隨着漸漸淡去的音樂,整個國聲音樂廳的燈光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暗了下去。

    安靜的大廳,只剩下了最後的餘音。

    可觀衆們的掌聲還沒來得及響起。

    “哄————!!”

    “嗡!!————”

    一瞬間,整個舞臺再次響起了燥熱的音樂!

    gu交響樂樂團將k466完美接過,費加羅婚禮的序曲像是橫空降落。

    華麗的絃樂帶着今晚的重頭主題音樂將舞臺延續。

    近距離感受着蔡松帶領樂團製造的音量衝擊,秦鍵心中大讚。

    “剩下的就看你了。”

    藉着昏暗的舞臺,秦鍵按照商定的流程悄然離開了舞臺。

    沒有人知道此時昏暗的舞臺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也沒有人確切自己在這令人激動的交響樂中沉醉了多久

    直到三組強光打到舞臺。

    光影的虛幻下,時代像是直接從現代回到了十八世紀的莊園。

    ‘費加羅的婚禮’

    在逐漸亮起的大廳中,拉開了它的第一幕。

    ...

    ...

    走出後臺,秦鍵在陪護人員的護送下回到了休息間。

    還衣卸妝。

    十分鐘後,秦鍵面帶口罩,低調的出現在了貴賓坐席。

    原本超長的劇目在現代光影技術和gu團隊的裁剪下,最終僅以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就落幕了。

    這又是一種大膽的改革,秦鍵事先通過節目的整體時間也猜到了。

    不過不得不說整個故事的完整性並沒有因爲對原劇本的剪裁而變的缺斤少兩。

    而且換一個角度看,壓縮至不到兩個小時的劇目也就大致相當於一部電影的時長,對於國內普遍的劇院來說,這個時長觀衆還能接受。

    要是真演上四個小時,別說劇院,估計就連觀衆也沒有幾個人能堅持到最後。

    這一點上來說,gu也是根據實際情況選擇了一種迎合市場的改編路線。

    當然,也不是說這場費加羅的婚禮有多麼的完美無缺。

    相對於一致給予高評價的普通觀衆來說,也有不少‘專業人士’還是給出了‘歪’這樣的評論。

    歪曲故事,歪曲舞臺,歪曲時代背景。

    關於這樣的秦鍵就不贊同了,雖然gu採用的是一種前衛的舞臺形式,但是從各種細節,比如故事主題核心,在原著的基礎上,gu團隊更加突出故事中‘愛’這一主題,通過現代光影下劇中人物的爭鋒喫醋、哀怨、懷疑、挖苦、醒悟等元素緊緊的將這一主題圍繞,爲這部劇營造出了別具一格的風格。

    不過結束之後,秦鍵蔡松二人在交流中秦鍵也提到,如果是他來拍這一部劇,一定還是按照四幕二十八曲的原著模式來進行。

    “你那是排給大衆看的嗎?”蔡松這樣反問秦鍵。

    秦鍵得說蔡松的這問題沒毛病,所以他當時沒接對方的話茬。

    直到第二天蔡松爲費加羅的春天指揮完魔笛之後,那晚兩個人在fuge酒吧就現代技術和傳統實景舞臺的問題又爭論了大半夜。

    那天天亮之後,秦鍵開車把蔡鬆鬆回了酒店。

    下午蔡松離開了燕京,趕往了連市,蔡松的下一站演出又將開始。

    ...

    蔡松雖然走了,不過還真給秦鍵和費加羅的春天留下了不少話題。

    不過秦鍵哪有心思管外界說什麼。

    4月22日,午時12:23。

    距離第十七屆肖邦鋼琴國際鋼琴大賽預選賽名單公佈只剩下了最後一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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