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的鋼琴有詐 >718肖邦的上帝夏樹的信念
    “和你預測的好像差不多。”

    選手席的一角,段冉極小聲的在秦鍵耳邊哈氣道。

    秦鍵淡淡的笑了笑,他拍了拍段冉的手背,示意對方繼續聽下去。

    ...

    肖一和肖二,乍一看好像肖二的創作應該在肖一後面。

    但事實上並非如此,肖二纔是肖邦創作的第一首鋼琴協奏曲,在1829年。

    而肖一的創作是在1830年。

    只是肖二的正式發行時間是在1836年,比肖一的發行時間足足遲了3年。

    所以大多數人都以爲肖二是肖邦後來創作的。

    肖邦一生之創作過兩首鋼琴協奏曲,這兩首作品應該是他筆下最爲宏大的兩首作品。

    用李斯特的話說——‘肖邦沒有創作宏大管絃樂的抱負,他只滿足於在象牙塔琴鍵上筆耕不綴。’

    這是音樂史上的一大損失,但又是鋼琴史上的一大幸事。

    生活在浪漫主義時期的肖邦其實是古典主義的守護者,他用鋼琴創作堅守着這塊純潔的土壤。

    這就必須要說到他心中的上帝了——巴赫。

    巴赫是肖邦的神。

    肖邦的音樂作品儘管有着獨特的個性特徵,這一點與浪漫主義思想相吻合,但他骨子裏受到的古典主義音樂教育卻從來沒有變質。

    在系統的古典音樂學習中,他迷戀上了巴赫。

    甚至在學習完巴赫的十年後,他還能只憑記憶完整的彈出巴赫的平均律鋼琴曲集。

    這種伸入血髓的崇拜也直接影響到了肖邦的創作。

    肖邦根據巴赫的平均律鋼琴曲集寫下了24首前奏曲【op28】,這套前奏曲見證了肖邦的不朽。

    協奏曲對於每一個作曲者都是一座高山,這一點毋庸置疑。

    能夠寫出一部鋼琴協奏曲,意味着一個作曲者已經站在了山頂。

    19歲的肖邦帶着巴赫精神開始了他的第一首協奏曲的創作——

    人生中的第一次或許都是這樣,會帶有某種情緒,在其打上某種印記。

    這,就是肖二的誕生。

    在肖邦第二號協奏曲中,人們很容易發現巴赫的影子。

    從管絃樂的配器到主奏鋼琴旋律的織體外形以及和聲流動。

    全曲低音線條的走向和獨特的對位性都預示着這部作品實際上是可以有兩種方式演奏的。

    一種是富有肖邦式的浪漫主義。

    而另一種就是富有古典主義的巴赫式演奏。

    弗雷德此刻的舞臺上表現的自然無比,他深邃卻不多情,他嚴肅的像是自己演奏的就是最爲正統的肖二。

    他虔誠的像是在演奏信仰。

    聽完他的三個樂章後,人們彷彿從回想起這名德國青年從初賽開始就一直是這種演奏風格。

    從未改變過。

    一時熱烈的掌聲中出現了一些屬於聽衆的情緒,他們感謝弗雷德在本次肖邦大賽上本我的演出。

    ...

    “真好。”

    秦鍵抹了抹眼角,他這個毛病可看是改不掉了。

    段冉當然不會笑話他。

    小胖段也爲弗雷德送上了掌聲,同爲肖二的演奏者,她知道這曲子絲毫不比第一號簡單。

    弗雷德鞠躬下場。

    他一回到後臺所有記者的鏡頭都對準了他。

    德國媒體的記者更是激動的衝向他提出了一些問題。

    弗雷德這次沒有太多的拘謹,他邊擦着汗,面帶笑容的回答起了記者的問題

    結束了全部的比賽,他輕鬆了太多太多。

    當記者問他對自己的成績有何預期時,他又靦腆了:

    “最後一名也可以接受。”

    周圍聽懂的人都鬨笑了起來,弗雷德給他們留下了更好的印象。

    鬨鬧的後臺另一角,馬瑞克已經在和第二位出場的選手聊起來了。

    夏樹的英文也僅僅比秦鍵強出一個趙宇而已,不過還好有翻譯陪同。

    今天的方少爺沒有出現在後臺,陪伴在夏樹一旁的是一個面容恬靜的美婦。

    旁人一眼就可以認出這是夏樹的母親。

    有母親的陪伴,有兩位老師和重要的人在臺下觀看,麻生夏樹告訴自己今天必須拼盡全力也要把自己的表演留在本屆肖邦大賽的最後舞臺。

    她心中始終明確着自己來到這裏的目的,她爲了站到那個最高的領獎臺上。

    她的耳邊時刻音繞着十井伸行的話——

    ‘可至今,我們都沒有站到過那個最高的領獎臺上。’

    ‘但我輩從來沒有氣餒過’

    ‘我想,總有一天我們會擁有一座屬於我們的榮耀獎盃。’

    ‘或許會很久,可我相信這一天總會到來的。’

    ‘因爲還有你們。’

    代表着曰本第三代古典鋼琴演奏者的身份,她知道自己應該爲什麼而去努力。

    帶着崇高的信念,她已經走到了冠軍獎盃前的最後一步。

    現在,等待着她的是最後一戰。

    ...

    隨着又一聲鐘響,馬瑞克向夏樹伸出了手。

    握手之後,馬瑞克登上舞臺

    後臺響起爲1號選手的打氣聲。

    10秒鐘後,夏樹深呼一口,她擁抱了了一下她的母親。

    她的母親鼓勵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最好的狀態。

    “我要上場了媽媽。”

    “去吧孩子,你的爸爸讓我轉告你,你一直是他的驕傲。”

    夏樹瞳孔一抖,用力的點了點頭。

    轉身。

    入場。

    “譁——————————————”

    ...

    現場用熱情的掌聲喚出了今日的第二位參賽選手。

    一襲鮮紅的長裙裹深,今天的麻生夏樹多了幾分英氣。

    鞠躬。

    入座。

    片刻。

    全場安靜。

    當馬瑞克注意到夏樹投來的目光後,他擡手揮下。

    肖邦第一鋼琴協奏曲的前奏奏響。

    帶着勇往直前的氣勢,麻生夏樹用一種果決的姿態按下了鋼琴的第一個音。

    “噹!——”

    明亮厚重的和絃預示着她的決心。

    屬於麻生夏樹的肖一啓動。

    ...

    和弗雷德一樣,夏樹在協奏曲的表演中展現出來他與很多交響樂團合奏的經驗。

    她頗能掌控局面。

    在第一樂章進行到第二主題前的三小節時,她出現了一個錯音。

    這個錯音在樂團的遮掩下並不明顯,也沒有對她接下來的演奏造成什麼影響。

    進入第二主題之後,她開始給臺下帶來驚喜。

    她在這一段落處理的純粹且張揚,給人一種格外自信的感覺。

    這是一種相當難得的情感表現,歐洲人更喜歡在這裏做一些害羞的表情。

    她的直白導致本該抒情的樂句不用在含蓄的過渡,在樂句延展上可以讓臺下更直接的感受到她想表達的話語。

    她塑造了一個有話直說的肖邦形象。

    這很有趣味性,也值得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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