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新人,恭喜了,我們的女高音。”
秦鍵的聲音不大,費加羅衆人隨着四周的掌聲歡呼起來。
片刻,寧仟夏起身款款走向舞臺。
這是屬於她的一刻。
作爲第一個獲此殊榮的亞洲女歌唱家,寧仟夏的年齡在本次比賽中的一衆女角中算是年輕的。
她的舞臺風格沉穩,聲色表演都極其具有個人特色。
在新劇目新角色的加持下,她的出場確實給人帶來了耳目一新的感覺。
最佳新人獎頒給這樣一個年輕人,合乎情理。
而大多數獲得個人獎項的登臺人員都不會放過領獎致詞這個包裝自我的大好機會。
連秦鍵這個半吊子指揮都對着臺下說出了‘我會繼續思考指揮是一門什麼樣的藝術’這種充滿自褒的話語。
而寧仟夏的致辭加上一句‘謝謝’只有短短的三句中文。
“感謝本次大賽的主辦方。”
“這個獎盃屬於費加羅春天的每一位成員。”
“謝謝。”
致辭結束,寧仟夏拿着獎盃從容下臺。
留下了一片現場掌聲,雖然鼓掌的大多數人只能聽懂謝謝。
待到現場再度安靜下來,臺下的注意力回到了舞臺上。
接下來就是這一屆的神祕獎項了。
前一屆的最後一個單項獎給予了一個飾演人體舞臺佈景的大樹扮演者。
上一屆的獎頒給了一個樂團的打擊樂手。
今年又是哪一個幸運兒在哪一個環節獲得特殊成就,衆人期待。
坎貝爾拿着話筒頓了頓,微笑的目光環視了整個觀衆席。
片刻。
“第十三屆新歌劇大賽,最佳首演正劇獎——亞大與奇拉。”
“譁————————————”
全場譁然。
首先給出反應的是一衆前來參加本次頒獎儀式的作曲家,他們的注意力全部被‘正劇’所吸引。
在場沒有人不知道《亞大與奇拉》是一場首演秀,但官方頒獎詞裏用到‘正劇’一詞,這就讓人感到震驚了。
第一,‘正劇’這一稱呼對於一部歌劇而言意味着具有了一定的歷史地位,這一點從十八世紀之後在全球通用。
第二,作爲全球最大的歌劇比賽之一,新歌劇從舉辦至今,每一屆比賽中都會有新劇本冒頭,其中不乏一些作曲家藉以新作獲得個別邊緣獎項,但是組委會官方從來沒有承認過哪一部新作品是‘正劇。’
新歌劇官方承認了《亞大與奇拉》的‘身份’,也就意味着承認了其作者的創作水準以及作品本身所具有被探索研究的意義。
再近一步說,年輕的肖邦冠軍自華沙之後,再一次在古典樂圈獲得了一種至高的成就。
這一次是純粹的在圈內運動。
百分之九十九的圈外聽衆不會在意什麼是正劇。
但不論圈內圈外,橫跨作曲與歌劇兩界的新晉大作曲家在今天,在世界歌劇的中心柏林,被最具權威的機構官方機構認證了。
“譁————————————”
一波又一波的掌聲涌向費加羅春天所坐的區域。
在各色目光之下,秦鍵再一次站了起來。
無論如何,在所有人的眼裏,這個獎項在這一刻是屬於他的。
他再次走向舞臺。
不意外,甚至秦鍵有預感最後一個獎項一定是關乎於亞大與奇拉的。
走上舞臺,秦鍵這次接過了一個小金人。
他定睛一看,這個小金人不就是按照莫扎特的模型製作的嗎。
捧着沉甸甸的‘莫扎特’,秦鍵感慨萬千,腦海裏閃過阿瑪多伊斯遺願裏的一字一句
面對着無數雙眼睛,他真的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他忽然舉起了手裏的小金人。
“向莫扎特致敬,沒有莫扎特,就沒有這部偉大的歌劇。”
掌聲拉下了第十三屆新歌劇大賽的最後帷幕。
——
——
12月21號早9點,小雨。
勃蘭登堡機場外。
秦鍵正在爲即將登機的社團衆人送行。
這一趟比賽,每個人都獲得了不同程度的收穫,還有見識。
“好想留在柏林看一場新年音樂會啊。”
臨回學校,還有人依依不捨,有人直接表示本科畢業一定要出國留學。
對於這一衆古典音樂學子,沒走出國門之前,他們真的不知道古典音樂在國外原來是這個樣子的。
“大家回去好好準備期末的專業考試。”秦鍵囑咐,“專業考試不能掉以輕心。”
“no!”
“社長啊~~”
“不想考試啊。”
“我期末曲子還沒練....”
一片哀嚎聲起。
一想到回國之後還有期末考試這個大boss等待着他們,衆人的興致一下落了下來。
“秦鍵,我們這學期是不是可以不用參加期末考試了,大家這學期的時間都撲在了排練上,而且這也是代表學校出來比賽,還拿了成績。“
李莎莎直接提議,“要不你和學校上商量一下唄,給我們免考得了。”
李莎莎話音落下,接着得到了衆人的響應。
“就是啊社長!”
“社長,給我們求求情吧~”
就連向來嚴格要求衆人的寧仟夏也爲開了口,“時間確實有點緊。”
秦鍵尋思了一下,情況也確實像李莎莎說的這樣。
他看向劉老師。
劉老師一路陪着衆人,大家爲比賽所付出的努力她是看在眼裏的,不過這事她沒辦法做主。
“學校有過這種先例,我回頭與院領導反應一下情況,你最好也和吳院長溝通一下。”劉老師提示道。
衆人歡呼。
“先彆着急樂,回去該怎麼準備還怎麼準備,我會幫大家申請,但結果也不一定。”
秦鍵最後叮囑着,看了眼時間,“路上注意安全。”
衆人與秦鍵道別,接着大箱小箱的進了安檢大門。
寧仟夏知道秦鍵還有錄音工作未完成,臨近安檢前也多說什麼
一句“祝順利”就代表了她的心意,說着她也拉起了箱子,“拜拜。”然後跟上了大部隊。
“拜。”
秦鍵望着遠去的人羣,揮了揮手。
——
送走衆人他沒有離開機場,直接去了b2接機口。
大約過了40分鐘。
一個高挑身影左顧右盼的隨着一衆遊客從出口走出。
下一秒。
四目相對
“老公!!”
清脆,悅耳,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