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的鋼琴有詐 >第二百四十四章 最後的告別表演,音樂會【下】
    回顧漫長的音樂史來看,每一部驚豔世紀的作品都有其背後的故事。

    也正是這樣那樣的真實故事促成了一部又一部傳世經典的誕生。

    普羅科菲耶夫第二鋼琴協奏曲也不外如是。

    1913年,因爲同窗摯友的自殺,年輕的普羅科菲耶夫爲了祭奠好友,便寫下了這首g小調鋼琴協奏曲。

    而從一個作曲家的成長史來看,在今天,在這首龐大的作品中,新穎的和絃與配器,具有濃重普氏風格的軏死,都是這首作品的獨到之處。

    只是我們能回顧的只有歷史。

    1913年8月23。

    當普羅科菲耶夫帶着爲同窗而作的協奏曲首次登上舞臺的時候,得到的卻是許多人的退席謾罵。

    “這種未來的音樂,送給魔鬼去吧。我們是來享樂的,我家的貓也會彈這種音樂。”

    當時多數報道評論都是帶着這樣的語氣。

    不過這也沒什麼可稱奇的。

    在斯大淋時期的音樂作品,幾乎是挨着俄國的苦難才能一遍遍的聽下去。

    因爲這些作品總是與黑暗的歷史時期相連。

    或許拉赫馬尼諾夫終不返國的決定是正確的。

    在那個大動的時期,包括音樂家在內的藝術分子,如履薄冰。

    在生命隨時有可能消逝的年代,有什麼比對自由的嚮往和對生存的渴望更強烈。

    但這並依然無法磨滅掉一個作曲家對創作的。

    正如他的前輩肖邦那樣,年輕的普羅科菲耶夫認爲自己同樣一個是可以掌控完美感的音樂大師。

    在第二鋼琴協奏曲的終之樂章,奏鳴曲式的第四樂章,普羅科菲耶夫向世人展示了他感中最爲細膩的部分。

    這個樂章的主題對比十分明顯,不同於羣峯亂入的第二樂章,也沒有第三樂章是人摸不着頭腦的錯亂感。

    暴風似得主部主題和俄國民謠似的副部主題交相輝映,與第一樂章的如出一撤,在樂章的再現部結束後沒有再現副部主題。

    樂章一開始。

    夏冬指揮棒用力一點。

    定音鼓再次響起,整個樂團像是延續了第三樂章的狂躁。

    不安的引子和上躥下跳的主部主題在暴雨疾風中行走着。

    但這一次,鋼琴聲不再躁動。

    觀衆席的目光下,何靜的的雙臂輕盈了些許。

    雨點的彈奏,催化着深沉的旋律,在偶爾閃過驚雷般的鼓點聲中,

    不急不緩,不卑不亢。

    風暴總是很快便會過去,在打擊樂的聲響徹底消失在了大廳之後,鋼琴零星的音符就像是暴風雨過後的最後幾滴雨滴。

    隨着最後一滴雨滴的落下,打在了空虛的連接部

    幾個低沉的和絃劃過,何靜微微的擡了擡雙手。

    這時,整個樂團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來到了鋼琴前。

    她優雅的演奏,正如此時靜謐的琴聲,不得不令人讚歎,在這樣一部充滿着艱辛狂躁猶如物理機械氏的作品中,這童謠般的副部主題是難能可貴的。

    優美愜意,感細膩,像是一種祭奠。

    搭配着鋼琴前的灼灼姿,令人不自然的沉陷其中。

    何靜雙手在低音區娓娓的描繪着。

    在鋼琴的獨白過後,夏冬一動,樂團也開始了副部主題的演奏。

    依然延續了鋼琴營造出的細膩與美好。

    此時。

    音樂會的下半場隱隱地已經走到了尾聲。

    只是這尾聲並沒有在這般美好寧靜中持續太久。

    普羅科菲耶夫的絕大多數作品都有一個有趣的特點,美好的事物的總是以一種令人無法接受的的形式結束。

    如第二小提協奏曲的開頭,小提琴在深陳述時,樂隊以粗暴前十六後八的節奏將其踐踏。

    又如普三鋼琴協奏曲的第二樂章中,恬靜美好的第一變奏主題印象被緊接着令人奔潰的第二變奏毀掉。

    這個樂章也是如此。

    就在鋼琴天真爛漫的副部童謠即將結束時,喧鬧的樂團猛然將其替代。

    一瞬間。

    觀衆席間不少正在認真聆聽的觀衆都不自覺的坐起或發出一聲短小的疑惑聲。

    而舞臺上,何靜的表再度艱深。

    在重新接管音樂之後,她以一段幽暗的華彩作爲發展。

    而華彩比起第一樂章的森恐怖而言,在這裏顯得更爲沉得住氣。

    音樂不再想精神病人的無理髮泄。

    從慢到快,何靜的十指在鍵盤上的挑動越來越迅速。

    從十六分音符的到六連音,她的汗珠已經滑落至下巴。

    這時。

    主部主題浮出水面,樂團再度加速,開始副部主題的展開。

    整部作品最爲細膩獨特的地方到來。

    兩個主題同時展開。

    冷色調的樂團在轟鳴聲中開始了肆無忌憚,而鋼琴聲部依然延續着華彩樂段的音型對逐步主題進行了終的展開。

    急促,壓抑,又充滿無比的。

    在舞臺音罩的承受極限的臨界點。

    何靜像是徹底放開了壓抑在心底中的緒。

    在雙手猛烈連續的不和諧大跳後。

    下一秒

    和靜右手連續兩把不顧一切的刮奏。

    “唰”

    “唰”

    在打擊樂的轟響震鳴和低音銅管組的金屬嘶吼聲中,結束了舞臺上的g小調。

    普羅科菲耶夫。

    第二鋼琴協奏曲。

    ...

    靜。

    大廳內一片安靜。

    四十分鐘的作品裏,從未有過這一刻的靜。

    同樣。

    四十分鐘的作品要求演奏者絕對的耐力和能量。

    片刻。

    宛若靜止的大廳似乎只有鋼琴前的人影還是鮮活的。

    何靜拽着琴板緩緩的站了起來。

    這一站。

    彷彿又像是點醒了整個大廳。

    一瞬間。

    “譁”

    “譁”

    “譁”

    潮水般的掌聲一波接着一波,夾雜着尖叫和呼喊。

    這不是賽場,也沒有評委。

    觀衆席從前到後,一致的口徑,一致的掌聲。

    一分鐘後。

    掌聲未曾有半分衰減。

    何靜就站在舞臺的最前方,安靜的看着觀衆席的最中央。

    片刻後。

    深深的鞠下了一躬。

    這一躬,像是最後的告別表演。

    她遲遲不肯起。

    一時間。

    掌聲更甚。

    就在這時。

    觀衆席八排,秦剛起,接過方雪華遞過來的花束。

    緩緩的走向了舞臺。

    “這”

    看着馬上走到舞臺邊的親爹,秦鍵收回了邁進舞臺的左腳。

    他的手上,也有豔一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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