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邊自第一個音響起,接連而來的便是一陣令人感到奇妙的半音階。
他可以在快速的旋律間清晰的感受到每一個音,他們輕快靈巧,每一個都充滿了個性特點一般。
當曲子結束的那一刻,他再回味時,卻發現竟再也找不到剛纔那種感覺。
在他略帶遺憾的思緒間,下一首作品已經潸然而起。
第二首,一首不像肖邦的肖邦練習曲。
臺下。
夏冬挺想問問沈清辭作爲老師是怎麼挑的曲子。
他的印象裏當年沈清辭自己參加海選的時候也沒有彈過這些曲子啊,作爲一個老肖粉,他知道這些曲子甚至算不上肖邦裏面的熱門作品。
不過他想着想着,隨着一首又一首演奏風格迥異的作品伴隨在耳邊,到了音樂徹底結束時,他就把這事給忘了。
秦鍵收雙手,但是整個人的精氣神依然保持着演奏狀體。
大約過了10秒後。
“完美!”
攝像師突然一聲打破了安靜的舞臺。
這一聲也讓所有人放鬆下來,他們終於敢大聲呼吸了,這並不誇張。
後排幾人鼓着掌走了過來,秦鍵也從鋼琴前站了起來,他的額頭上已經出了不少汗。
連續演奏五首簡短的作品自然談不上累,就是舞臺的八束光實在照的他有點熱。
歇息片刻之後。
沈清辭、秦鍵師生二人圍着攝像機從頭到尾把剛纔的錄像完整的聽了一遍。
“滿意嗎?”沈清辭問道。
“滿意。”秦鍵答。
沈清辭需要秦鍵自己的態度,秦鍵也給出了自己的態度。
剛剛好,最好。
...
結束了錄製工作,秦鍵提議邀請各位參與本次錄dv的工作人員喫飯,衆人也沒客氣。
接着就是一頓下午4點半的老銅鍋涮羊肉。
...
回學校的路上,秦鍵向沈清辭詢問了一番關於羊城春晚的演奏曲目問題。
沈清辭給出的建議也是一首古典作品,一首接地氣一點的作品。
二人回到了學校,沈清辭在他的辦公室書架裏翻了翻,接着給了秦鍵一本鋼琴作品集,“這裏面的作品,你自己挑一挑。”
秦鍵接過作品集。
上面寫着‘經典民樂鋼琴作品集’
老舊的封面和老舊的作品名就像這本質感老舊的樂譜一樣,透着一股濃濃的年代感。
秦鍵的目光移到右下角——‘傅華著’
“這是老院長整理的編寫的。”
沈清辭嗯了一聲,接着話峯一轉:“什麼時候回家?”
秦鍵從樂譜上收回目光,回答道,“明天下午。”
“什麼時候回來?”沈清辭又問道
“開學吧。”秦鍵頓了頓,“去年初五就忙起來了,今年打算在家多呆一段時間。”
“應該的,好好陪陪父母,”沈清辭從大衣側兜掏出了一把令秦鍵格外熟悉的電子鑰匙,“有時間去店裏收拾一下。”
“明白。”
...
沈清辭留下南市茶几鋼琴館的鑰匙後便離開了,走的時候他再次叮囑秦鍵過年期間要注意安全,至於別的,他就沒在說什麼了。
要說的話,也可能是,‘練琴要適度這樣的話。’
...
回到309,秦鍵頓時覺得輕鬆了一大把。
“搞定,終於可以回家了!”
給段冉發了條語音,他剛準備放下手機,熟悉的視頻通話就滴滴噠噠的想了起來。
一笑,他接起。
手機屏幕上片刻恍惚後,出現了段冉那邊的畫面。
“怎麼樣,錄的順利嗎?”接着傳來對方溫柔的聲音。
“一遍過。”秦鍵自信的對着屏幕比起了一個大拇指
“哈哈,你傻死了。”
“我咋啦?”
“你傻。”
“我咋啦?”
“你傻。”
“哈?”秦鍵一呆,一副不在狀況內的表情
“哈哈哈,更傻了~”
片刻。
“你這幾天想不想我?:(”
...
一個視頻電話一直打到了裏格兒的身影出現在了視頻畫面中,法國老頭熱情的湊了過來,衝着鏡頭揮了揮手。
“hi,jian。”
秦建一臉黑線,用生硬的德文向老爺子問了聲好。
“好啦,我要上課啦,你晚上少喝酒哦~”
掛了視頻,秦鍵覺得自己的手機已經燙的能煎蛋了。
給手機充上了電,他四顧環視了一圈。
“幹活。”
把309裏外裏的收拾了一遍,秦鍵接着把明天回家要帶的行李都整理進了一個行李箱。
爲了防止磕碰,他把唱機按照原來的包裝重新裝了起來。
唱機和行李一樣,都是他要親自帶回去的。
一切就緒後,他打着電話離開了309。
“咱們在哪兒集合?”
“還是老地方。”
..
雖說老地方還是老地方~~~
一個半小時後,學校門口毛家飯店的包間裏,秦鍵終於聽到門外嘰嘰咋咋的熟悉聲音了。
他終於可以放下手機了。
接着門被推開。
李莎莎呲着牙跳了進來,“一個人是不是寂寞死了。”接着鄭峯跟在她的身後走了進來,解釋道,“堵車。”
“服了!”之後的陳唐傑也是一陣抱怨,“快***堵到安天門了~”
秦鍵擺了擺手,笑道,“沒事,不着急。”
“社長好久不見哇”
“鍵哥久等”
丁雅茹...
王麟...
接着一個又一個的社團成員貫穿而進,和秦鍵打着招呼。
最後走進來的是寧仟夏,“大忙人今天順利嗎?”
秦鍵看着她點了點頭,“快坐。”
“大家都坐。”說着他站了起來,目光轉向衆人,“今天人不多,就咱們這些,唐傑你們開車過來的嗎?”
“呃。”陳唐傑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因爲今天帶着大家出去玩,他和李莎莎都是開車出來的
“行。”秦鍵點了點頭,“沒事,那今天大家就喝點飲料,好好聊聊天。”
“好。”衆人響應道。
“虎子,叫服務員,咱們點菜。”說罷,秦鍵便坐了下了。
接着一桌人就嘰嘰喳喳的聊起了今天的趣事。
依舊坐在秦鍵身旁的寧仟夏忽然覺得一個多月沒見,秦鍵身上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但是具體哪兒不一樣了,她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而秦鍵也能明顯地感覺到一旁的寧仟夏話比以前少了些許,氣色也不是很好。
出於一種正常的關心,他還是問了問對方:“怎麼了,今天不舒服嗎?”
寧仟夏正愣着神,哪想到對方突然這麼一問,接着緩緩挑起眼瞼:“沒有,就是有點累,中午剛下飛機。”
“嗯?去哪玩了?”
聽着秦鍵的話,寧仟夏舒展的眉宇間出現了一絲笑意。
“哪有時間玩,去柏林參加大師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