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聖辰帶着葉昔進去的時候,羅城已經在裏面,只是裏面除了羅城,似乎還另外有一個人,只不過對方背對着他們坐着。
慕聖辰朝着葉昔看一眼,“葉昔,我落下公文包了,你幫我去取一下。”
“是。”葉昔點頭,退了出去。
坐在沙發上的羅城哈哈大笑起來,“慕總可真的是好氣魄,不僅來赴約了,連保鏢都可以不貼身。”
慕聖辰冷冷地勾着嘴角道:“如果羅總真的要動手,我帶再多的保鏢也沒用的,不是嗎”
羅城聽到慕聖辰的話,一下就愣住了。
這個時候傳來拍手的聲音,“這句話說得好,不愧是出自慕聖辰之口。”
說話的人,是那個背對着他們坐着的人。
緊接着對方的椅子緩緩地轉過來,對方正眯眼把玩着一隻手機,頭髮梳理在腦後,露出一張俊美而略帶慘白的臉龐,臉上帶着笑,卻無法遮掩漆黑瞳仁中閃爍的仇恨的光芒。
和慕聖辰是熟人,不,應該說是比較熟的人,京都城的羅二少。
羅二少一轉過來,羅城便恭敬地站起身來,退到了他的身後。
慕聖辰騰地站起來,似乎很驚慌失措,但很快就反應了下來,“是你。”兩個字說得很慢,似乎是在掩飾心底的驚慌。
“是啊,很意外見到我嗎”羅二少很滿意慕聖辰的反應。
慕聖辰臉色沒變,只不過那微微冒着青筋的手背泄露了他的心情,“是的,很意外。”
“上次慕總給我的教訓,讓我很深刻,所以這次來還人情。”羅二少的話音落下,從包廂外衝進來二十多個黑衣保鏢。
慕聖辰的眼神在周圍掃了一圈,然後淡淡地問,“看來我的保鏢是上不來了。”
“你覺得呢”羅二少不回答,反而問。
“我覺得還是等等吧。”頎長的身姿往後一靠,舒展開來,慵懶的深陷進沙發。
羅二少見慕聖辰不急,他更加不急。反正他已經派了比慕聖辰這裏只多不少的保鏢下去處理葉昔,他相信慕聖辰很快就會明白,他想等的人,根本不可能來。
而實際上,葉昔下去後,的確羅二少安排的二十多個保鏢是跟過去了。
不過,運氣不是很好。
慕聖辰這次過來,並不是羅二少他們所以爲的只帶了葉昔。
在兩天前,慕聖辰就讓葉昔安排了二十多個人來b市查找炎睿的消息。
再加上這個b市原本就是聖祥集團的的總部,慕聖辰起家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沒底蘊
所以羅二少安排的那些人,下去後,根本就沒來得及礙葉昔什麼事,便被人給處理掉了。
葉昔把人給處理好後,便帶着人去救炎睿去了。
溫倩兒在偷聽到羅城和他的保鏢的談話後,就一直在等待,等待羅城的人把她的父母給放了。
兩天後,也就是慕聖辰來b市的這天。
下午,羅城的保鏢把她的父母給送了過來。
“溫倩兒,你父母已經給你送過來了,兩個小時候後,我會上去帶人。”
溫倩兒聽到對方這句話,臉色白了白,不過很快就恢復了之前的那種嬌笑,“好啊,謝謝大哥了。”說完這句話,還不忘記朝着對方拋個媚眼。
溫倩兒也不在意,從包包裏把提前取出來的錢和車票全部給父母,然後替他們招一輛計程車,讓他們立即離開。
保鏢只是嘲諷地看着她的動作,並沒有阻止,讓溫倩兒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大哥,要不要上去坐坐”溫倩兒抱緊保鏢的手臂,用酥胸故意貼着。
保鏢吞了吞口水,然後道:“現在不行,得晚點。”
“好,我等你。”溫倩兒朝着對方眨了眨眼睛,然後轉身進了大樓。
在背過身去的同時,她臉上剛纔的那種勾引人的媚笑,瞬間消失殆盡。
她一步一步地踏着樓梯,腳步一步比一筆沉重。
僅僅三樓,卻花費了她近十分鐘的時間。
在站在自己公寓門前的那一刻,她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一顆接着一顆地砸落下來。
然後像失去了力氣一樣,蹲在地上捂着臉,嗚嗚地哭了起來。
這些年來,她從來都沒有後悔後,但現在她後悔了。
她後悔當年被慕聖辰開除的時候,沒有離開b市。
她後悔當時鬼迷心竅地受了羅城的蠱惑,報復慕聖辰。
她後悔對炎睿的欺騙,那個永遠溫柔的男人
她後悔把炎睿給綁了,從羅城那裏換父母。
當初的一個錯誤,換來的是,她後來無數的錯誤。
而現在她在等着送那個男人去死嗎
不,她不要,她不要那個男人死。
這一刻,溫倩兒明白了一件事,她是那麼的捨不得那個男人。
五年的時間,她明明可以在中間叫停的。
羅城用父母威脅她,也只是近來發生的事。
爲什麼她不叫停因爲她捨不得離開那個男人。
因爲只要退出羅城的這個計劃,她便不會再有機會,靠近他。
溫倩兒擦了擦臉,然後掏出鑰匙,把門給打開。
走進公寓,炎睿依舊如兩天前一樣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
當溫倩兒進來的時候,他立即移開視線。
他是一點都不想看到她麼溫倩兒的眼神暗了暗。然後穿過客廳,走進了廚房。
她在廚房的櫃子裏翻了一會,最後掏出一包安眠藥。
她拿出兩個高腳杯,倒了半杯紅酒,又往其中一個放了兩顆安眠藥。
待安眠藥完全融化後,她才端着高腳杯,走出廚房。
她一直走到炎睿面前,然後把放了安眠藥的高腳杯送他嘴邊。
“慕聖辰已經來跟羅總談判了,再過一個小時,你就自由了。爲了慶祝你獲得自由,喝一杯”
炎睿偏開頭,看都不看她一眼。
溫倩兒嗤笑一聲,然後道:“炎總不覺得,你我之間該用這杯酒來慶祝結束嗎”
聽到溫倩兒這句話,炎睿轉過頭來,看向她。
依舊是那張清純的臉,卻是不滿了他從來都沒見過的那種嫵媚,他的眼神越來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