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個晚上的朔茂被趴在角落裏的真黑用發亮的眼睛盯了很久,對視線沒辦法不敏感的精英上忍只能和它商量能不能別一直盯着自己。
真黑搖搖頭,沒有答應。
“……至少您別趴那麼遠看着我,可以嗎?”
朔茂都對這隻讓他有點神經衰弱的黑豹用敬語了。
被裕纏着的時候倒還好,這個就……
在夜裏的真黑能被看見的基本就只有那一雙亮着的眸子了,特別像是靈異事件。
真黑靠近了些,在離朔茂有兩米的地方趴下了,看向紙窗一樣的門外,用餘光注意着朔茂。
朔茂這才重新躺了回去。
但他沒有就這麼睡着。
他開始和真黑進行單方面的聊天。
聊自己的事情啊,白天的事情啊,對裕的看法啊——並不是說小話。
他覺得裕是個很好的孩子,只是把上學的時間也都浪費在自己身上實在是很可惜。
但朔茂也挺感謝裕的,至少裕在的時候,家裏的氣氛不會那麼僵。
朔茂又開始聊卡卡西的各種事情。
他覺得‘不能說話’的真黑是一個很好的傾訴對象。
至於爲什麼不和裕說……對着小孩子放出身爲大人的各種壓力,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真黑就那麼靜靜地聽着,直到朔茂和她說希望它也能和卡卡西成爲好朋友。
“……我想那大概是不太可能的。”
真黑沉默了一陣以後小聲地說。
“這樣啊…………??”
朔茂立刻扭頭去看真黑。
他還揉了揉自己的兩隻耳朵。
……是不是壓力太大所以出現幻覺了?
朔茂如此想着。
——“我曾經被還不會走路的他揪過皮毛,我……總覺得我和他相處不來,抱歉。”
真黑非常認真地向朔茂道了歉。
朔茂是個不錯的人,和自己印象裏的卡卡西不一樣。
“…………真黑小姐。”
朔茂坐了起來。
“……?”
真黑歪頭看着他。
“之前的那些話,請你不要和裕說……我不希望他因爲我的態度而有所顧忌。”
朔茂說完後,自嘲地笑了笑。
……居然會對不是很熟的人說自己的各種想法。
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壓力有點大了。
真黑和裕雖然總會來這裏喫飯,也經常會幫忙,但熟也是那種‘鄰居家的孩子’那樣的熟悉,不是熟人之間的那種。
朋友?……還算不上。
倒算是半個家人,不過也只是把這兩個當成小孩子而已。
剛剛的傾訴完全是朔茂的‘一廂情願’。
他覺得真黑不會說話。
這也是朔茂的‘一廂情願’。
朔茂沒有再和真黑談自己這些人類的事情,而是問了它……問了她喜歡的食物。
他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把真黑當成是一個普通的動物了。
-
朔茂就這麼知道了真黑會說話的事兒。
他想起來之前的裕說真黑是家人的事情了。
他也就像是對待人類的小孩那樣去對真黑,不當成是單純的動物夥伴了。
比如說兒童餐什麼的。
下午的朔茂沒事可做,就回房間看書了,和裕以及真黑一起。
裕見朔茂看得並不是什麼很重要的書,便拿出了自己帶來的醫書,請教朔茂一些關於查克拉控制的問題。
畢竟朔茂的白牙刀就是查克拉刀。
朔茂給他解釋了一下,裕似懂非懂,但也沒不好意思地說自己會了,悄悄地看了看朔茂的臉,沒看到任何的不耐後才放心地繼續問了。
朔茂沉思了一會,覺得這個還是親自動手示範比較好,他便把自己的查克拉刀取了過來,注入查克拉讓它在刀刃上顯現出出白色的查克拉能量層。
他想看看裕現在對查克拉的控制到了哪步,就把刀遞給裕,讓他試着讓查克拉刀起反應。
‘白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不能給別人拿的武器,雖然特別倒也是特別,但就算這把用壞了、換一把查克拉刀,他也能讓它變成‘白牙’。
裕搓搓自己的手,接過來按着記憶中的方法試了試,只讓刀輕輕地震一下並閃了個青光。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方法是沒錯,只是你的掌控力不太好……這樣吧,你就先拿着它練習好了。”
朔茂簡單地評價了一下。
“但這個是朔茂大叔的刀吧,我拿太久了也不好……”
裕是有那個自覺的。
“沒關係,家裏能夠很明顯地能從中看出查克拉反應的事物,就只有這把查克拉刀了,用別的東西練習的話也沒辦法好好地看到成果。”
朔茂摸了摸他的頭,溫和地笑:“這段時間我就把它先借給你了,其它方面有不懂的也可以問我,雖然我也沒有嘗試過醫療忍術,不過至少也能幫得上一些忙。”
裕捧着那把查克拉刀鄭重地點了點頭。
於是真黑就趴在朔茂的右邊閉目養神,裕坐在朔茂的左邊玩那把查克拉刀。
一會亮一會不亮,雖然經常失敗,但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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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卡卡西把洗過的飯盒與餐具帶了回來,不過因爲裏邊有放過有油的食物,且學校裏沒有洗潔精這種東西的原因,即使洗得看上去什麼都沒有了,一伸手摸也還是能摸到一些油的。
卡卡西把那個帶回來的時候就跑去廚房重新洗了一遍,不過這要比在學校洗的時候方便不少。
因爲學校沒有洗潔精,水還不是溫的,手涼。
只有喝的水有溫的。
“明天可以直接帶回來的啦。”
裕發現了連飯都不喫先跑去廚房偷偷摸摸地卡卡西並跟了過去,然後發現他把洗得差不多了的飯盒拿了出來。
“……反正我中午也沒事。”
卡卡西看了他一眼,繼續用洗碗布往飯盒以及餐具上抹洗潔精的沫,最後一起沖掉,擦擦手上的水以後,纔去客廳裏喫飯。
晚飯也很豐盛,裕說這些大部分都是自己做的,用很得意的表情。
卡卡西一邊說着一般般勉強能喫、一邊吃了不少。
碰到味道特別好的菜,他纔會內心糾結地少下了幾次筷子。
因爲他清楚很好喫的那些是自己父親做的。
午飯的時候也喫到了一點,不過不多,他也就都吃了。
免得被某些人看見然後吐槽自己挑食。
說實話,卡卡西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現在對朔茂的看法。
在裕眼裏這就是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