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聲槍聲炸裂,那大貓身體猛然一躍,便朝着林修直接撲去,它根本無視那子彈,而林修握緊了顫抖的雙手,他破開那大貓的身體可是費勁不少,只是眼見大貓朝着自己撲來,他便手心一穩,然後將刀橫擡。
“唔”
而大貓可以無視子彈,並不意味着林修就能無視子彈,一顆流彈就這麼直接擊中林修的小腿,林修身體下意識的往下一軟,而這時大貓直接撲在了林修的身上。
那滿是利爪的蹄部直接趁機扣在了林修的身上,然後它張着大口朝着林修的頭部咬去。
“唔啊”
林修身體被利爪刺穿,便痛的一聲慘叫,只是他的反應並不慢,在那大貓低頭咬向自己的時候,他擡手一揮,直接將軍刀狠狠紮在了大貓的暗色鼻頭上。
“哧”
大貓身體彷彿被什麼電過一般,它發出怪異的聲響,身體猛然一弓,卻是跳離了林修的身體。
那利爪抽離林修的身體,將林修身體帶着猛然一震,林修一口鮮血吐出,他試圖撐地站起,卻是感覺身體有心無力,根本站不起來。
“咚咚咚”
這時賀文凱拿着榴彈炮朝着那大貓一陣連續射擊,穿甲炮彈在大貓身上接連炸開,將那大貓炸的頻頻後退,嘶叫不停。
“給我炸死它炸死它”賀文凱扯着喉嚨猛然大喊。
僅存的數名男子亦是回過神來,他們均是迅速的摘下胸口的手榴彈,然後將那手榴彈朝着大貓丟去。
“轟轟轟”
一陣哀嚎之中,大貓瞬間被塵土爆炸所淹沒,而賀文凱手裏的榴彈炮數發子彈打完,他隨手將那榴彈炮甩到一側,然後一拉身側揹包後的微氫能炸彈引線。
“跑”賀文凱滿臉灰塵的大喊,然後他朝着塵土之中的大貓衝去,卻是絲毫不顧那手榴彈的轟炸。
林修瞪大眼睛看着賀文凱從他面前跑過,而那揹包他再熟悉不過了,於是他拼盡氣力抱起身側的屍體,將那屍體拉在自己的身前。
“轟”
一陣沖天焰火猛然炸開,頓時地動山搖,連地上的全地形車都被掀飛了開,無數的沙土塵霧霎那瀰漫。
“唔”
抱着一個屍體的林修只感覺天昏地轉,他在空中飄蕩着,腦海裏卻是隻有一個念頭。
不能頭落地。
於是他的身體下意識的偏轉着,雙手死死抱着身前的屍體,將頭緊緊貼在那屍體胸腹,然後兩個身體噗的一聲砸落在地上。
“唔啊”
林修身體狠狠在地上滑動着,雙手在沙地上擦出細細的血痕,這一下摔擊讓他本是受傷的身體更是受到了重創,於是他一聲慘叫,雙眼瞬間恍惚着。
“沒有...頭落地...”
林修的頭靠在身前的男子屍體上,他喘着氣,抖着手,本想回頭看去,不想自己背部霎那一陣滾燙,於是他不知道哪裏來的氣力,身體陡然一滾。
這一滾,他將那男子的屍體抱在了身前。
“呲”
一張大口直接咬下,將那男子的身體咬住,並將林修的身體帶滯在半空中。
那大貓竟然還未死透,只是這個撲咬下,它直接狼吞虎嚥着,將身前男子的屍體吞了下去。
林修手一鬆,整個人便是正正倒在沙地上,而他的手上,一枚手榴彈引信撥片正好彈飛了開。
那大貓吞下男子屍體後,卻是看到了正在自己身體下的林修。
它瞪大了眼睛,滿身鮮血的朝着林修再次咬去。
“咚”
只是它的腹中悶聲一響,它的身體最終僵住,然後噗的一身倒在了林修的身上。
“噗”
百斤重物陡然下壓,讓林修一時心口一甜。
“呼呼呼...”林修喘着氣,他撐着手,一點點的往外爬去。
只是他才爬動着,便感受到了背脊處的陣陣滾燙,還有內心的一種怪異渴求。
於是林修想起了自己在那蟻穴裏的情形,他費勁的抽出被大貓壓在身下的雙腿,然後伸出雙手,就這麼按在了尚且微微起伏的大貓的背脊。
“哈哈哈...”林修感受着身體的虛弱,他一手猛然揮起軍刀,然後狠狠的紮在了那背脊處,然後刺啦一拉,將那背脊處的血肉破開。
“咔咔...”
大貓身體一抽,卻只是震了震,然後頭部無力的倒了下去。
而林修猛然探手,將手插入那血洞之間,直接握在了那背脊處。
入手之處,滾燙粘稠,那是血肉觸感。
而林修只感覺,身體一聲蘇麻,似乎...
就像身處那晶裂輻射區時的狀態,確切來說,比那狀態更好。
他不知道的是,一陣陣熱流正沿着林修的手,從那脊骨處朝着林修身上涌去...
而林修內臟的傷勢,卻是隨着着詭異的熱流而逐漸修復着。
一陣陣蘇麻之下,林修昂着頭,他滿臉都是污穢,滿身均是疲憊,一時間的舒適之下,他就這麼握着那血肉深處的脊骨,整個人倒了下去。
卻是睡着了。
...
一夜沉眠。
林修晃悠悠的醒來的時候,首先只感覺到臉部那無數的尖銳沙石。
此時的天色才漸天明,而他還倒在大貓的身側,只是此時的大貓已然沒有了起伏,看上去卻已涼涼。
林修捂着心口的傷勢,慢慢抽出手,他看了眼滿手的乾癟血痕,便下意識的甩了甩,然後悠悠的站了起來。
他掀開衣裝看着自己的破爛衣服裏的傷口,那傷口依舊在,只是現在只剩下一抹鮮嫩的傷口結痂。
林修拉扯着衣服,擡頭朝着四周望去,只見四處橫屍,車輛停滯,一片焦土。
哪有人的身影。
於是他搖着步子朝着一輛全地形車走去。
他不想繼續呆在這裏,要知道血腥可是會吸引來不少東西,他現在虛弱的很,可不想繼續等着晶獸。
林修本是頗有驕傲,自覺自己身體強於他人,可是昨晚的事態讓他頓時收起了自己的小小尖銳。
他突然感覺,這個世界,到底多的是強大,自己並不能就大意。
林修擡手抹了抹大腿上個槍洞傷痕,然後拖着步子,打開了一輛全地形車的車門。
他只感覺自己的腿部很痛,似乎每走一步就痛的要命,這短短十多米,他已然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