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黃文彪高高興的去抓公雞,他老孃又忙活着做菜,楚江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的懷疑告訴黃文彪。不過他一尋思,黃文彪家這個條件的,尋個黃花大閨女還像秀梅這麼俊的不太容易。
只要秀梅以後過了門,一心一意地跟黃文彪過日子,不揭穿她也許是最好地決定。
打定主意的楚江心裏沒有了介懷,小飛不知道他的楚江哥到底有什麼心事,不過看他如釋負重的舒了一口氣,他也沒再問,過了有一段時間,黃文彪又來找楚江說他已經登記了,並且選了農曆十一月初六辦酒席,還給楚江和小飛送來了喜帖。
楚江答應如期前往,黃文彪才樂滋滋的回去了。
到了十一月初六這一天,楚江和小飛特意換了新衣裳來黃文彪家喝喜酒。落座之後,楚江發現鄰座做了一個特殊的客人。他坐着輪椅,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歲,年齡不大,還領着一個三四歲的小閨女來的。兩個人坐着默默地喫飯,看樣子像是女方的親戚。
當時楚江沒太在意,在酒席結束之後,楚江和小飛留下幫着黃文彪一起收拾,才發現鄰桌的兩位特殊客人並沒有離開。輪椅男人巴巴的望着黃文彪家的堂屋門口,似乎要找什麼人。他能找誰呢黃文彪又不認識他,難不成是找新娘秀梅的
天已經有點黑了,黃文彪被灌了不少酒,已經在東間房歇下來了。楚江和小飛幫着黃文彪娘收拾完發現那一對奇怪的父女已經不在黃文彪家院子裏了。
楚江和小飛也和黃文彪娘打過招呼離開了他家,就在出了黃文彪家一拐彎的衚衕裏,他發現那裏居然有個人。楚江站住,發現正是那個做輪椅的男人,身邊還偎依着那個小女孩。
這引起了楚江的好奇心,他遞給小飛一個眼神,兩個人便像沒事人一樣走了。其實他倆一路往東去從東大街饒到最北頭,就到了那條衚衕子的後邊。他倆貓着腰藏在玉米杆子後邊等着。
過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一個女人才從黃文彪家出來。
她躡手躡腳地走着,還不時的回頭張望。走近那個輪椅男人身邊,就見她抱起來了那個小女孩,對那個男人說:“讓你爺倆受委屈了啊。”
“沒事,你也是爲了咱這個家。”
男人和女人的聲音都很小,可楚江能清楚的聽見,也辨別出女人就是秀梅。
只見她推着抱着女孩子,又推着輪椅男人重新回了黃文彪家。
楚江和小飛眼見他們三個人進了黃文彪家的家門,他心裏大概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這秀梅不僅生孩子,還有個癱瘓的老公。她這是帶着老公出嫁啊。可黃文
彪知道這麼個情況嗎他知道後會怎麼辦呢還沒等楚江反應過來,只聽得黃文彪院子裏傳來了一陣咆哮。
這黃文彪的脾氣可不好,楚江趕緊跑了進去。
他一開始沒往別處尋思,以爲是秀梅的親戚天晚了回不了家,今晚住在他家,卻沒想到秀梅將實情和盤托出,黃文彪氣紅了眼,作爲一個老爺們,哪裏能受得了這樣的欺騙啊。
黃文彪嚷嚷着要退婚,楚江及時地按住了正在咆哮的他。再轉頭看看那對可憐的父女,楚江也心有不忍。他心裏身子有些責怪自己,爲什麼當初不把自己的懷疑告訴黃文彪呢如果講了,現在也不至於讓他這麼怒火中燒。
楚江問秀梅到底是怎麼回事,秀梅支支吾吾就是不說。男人倒是磊落開了口。
“都怪我。我去年出了車禍,頸髓受傷,現在生活不能自理。家裏也沒了收入來源,纔想出來這麼個辦法,我知道這麼做不道德,我們全家對不起黃文彪,可是我也不想下半輩子就這麼過,她得有個男人,一個疼她的男人。這一年多,我多次喝藥自殘自殺,都被秀梅救過來了”
男人的聲音開始哽咽,眼淚也隨之流下來了。
楚江不忍心了,他的眼前有點模糊了,可是黃文彪有什麼罪過啊,他爲什麼要被欺騙呢這是黃文彪的想法。他覺得自己很冤,花了那麼多錢娶了個媳婦,還帶着老公和孩子來了,換做哪個男人能不上火呢
“秀梅,你這事辦的可不對啊。”楚
江體諒一個女人的不容易,沒有把話說的太重,可話裏的埋怨誰都能聽出來。
楚江又看了看輪椅上的男人,說:“兄弟,你說怎麼辦啊”
他又問黃文彪的意見,讓他們商量出個對策來。
黃文彪氣的說不出話,輪椅男人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想什麼。秀梅張張嘴,試着說:“哥,我對象會修家電,我們在這裏不會白喫白喝的,讓他修家電吧。”秀梅幾乎是在哀求了。
“這裏一共纔多少戶在這裏修家電能幹什麼啊你們都活不下去,這裏就強了”不過秀梅的話倒是給楚江提了個醒,壩子人少,那弄到真上去呢
“這麼晚了,你們一家三口住這裏也不是回事,這是打黃文彪的臉,你們跟我走吧,將就一晚上。”楚江又對黃文彪說:“黃文彪你們明天去把離婚證辦了吧,這樣的婚姻你要了也不幸福。”
黃文彪一臉委屈,不過除了贊同楚江的意見,也別無他法。
楚江把秀梅一家子帶回去,又讓小飛回家取了自己的銀針包,給秀
梅男人紮了幾根銀針。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了,他又跑到陸哥那裏,請他在上給批塊地方。陸哥問他做什麼用,他說有門子遠親來尋他,幫親戚在鎮上開個修家電的小門頭。陸哥原本覺得楚江把婷婷臉上的疤治好了就很感激,這麼一點事他怎麼會不同意,馬上就吩咐李祕書去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