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霞已經二十五歲了,到現在沒有談對象。
她戴着一副有着厚厚鏡片的眼鏡,可即使這樣也遮不住她慧黠的目光。
臉看上去有點紅,是自帶那種紅,兩腮上有很明顯的高原紅,是冬天的風太過熱烈了吧,把這麼秀美的姑娘都吹成了這樣。
楚江收拾起心情,換了一副笑臉,溫和地對羅鳳說:“晚上客兒多嗎”飯店雖然說已經是楚江的了,可他對羅鳳羅霞非常放心,自己平時不大過去,完全交給了這兩姐妹經營。
“不少,大廳裏滿了,雅間有兩個暫時沒人,也訂出去了,好不容易抓住你一回,你把這半個月的流水看看吧。飯店還有診所裏的,我都做成表了,你看看心裏有個數。”
楚江有半個月沒看賬了,他最近一直忙的暈頭轉向,把看賬這回事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
大體看了看飯店和診所的流水,楚江就把賬本放下了,他深深地喘了一口氣,目不轉睛地盯了羅霞半天,把她盯得心裏有些發毛了:“楚江哥,你這是幹什麼要用錢嗎”
羅霞毫無疑問是楚江肚子裏的蛔蟲,每次他這麼盯着自己的時候,往往都是要用錢。
“你先準備一百萬吧,劃到我私人賬戶上,我這幾天要用,晚不了你還得跟我去一趟息陬。”楚江若有所思,靜靜地對羅霞說,羅霞就是他的賬房先生,他信任她,倒不是說兩人處了多久,而是楚江向來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羅霞問也不問做什麼,點頭答應,收拾了賬簿又回了飯店。
飯店的經營許可證上代表已經更改爲了楚江。
由於羅鳳經營有方,羅霞又盡心盡力,因此飯店的對賬戶上倒是有不少的資金,羅霞只要通過電腦登陸了公司的銀行賬戶,就把一百萬元轉賬到了楚江的卡上。
這個閒話先不說,還是講楚江被投毒的事情。
小飛送給楚江幾隻小白老鼠,每次他家喫飯之前,都先把飯餵了白老鼠之後停二十分鐘再喫。城裏的負責人沒有給出答案,這個案子一直懸而未結。
這一天正好是冬月十五,也就是農曆的十一月初五。
楚江懷揣銀行卡和小飛兩人又去了息陬。
今天趕集,集市上人來人往,人羣密密層層地,特別熱鬧,他們倆個沒有喫早飯,把車遠遠地停在了息陬鎮西邊的一個計費停車場,就走着去了一個早點攤那裏喝糝喫油條。
炸油條的是一對中年夫婦,男的炸油條,女的負責稱油條端糝收錢。
那女的時不時的咳嗽,一聲還比一聲重。一開始楚江還沒留意,小飛說了一句:“母親哎,咳嗽到油條上了,這油條還怎麼喫啊”
這
個時候楚江才用心聽了聽那個女人的咳嗽聲。
她的咳嗽聲裏夾雜着悶悶的聲音,像似胸腔深處發出的。
如果沒有錯的話,她應該感染了支氣管炎。
支氣管炎和喉炎咽炎一樣多屬於呼吸道炎症,楚江之前就研製過喉炎的藥丸。
女人愣了愣,以爲自己碰上了個喫霸王餐不給錢的,瞥了楚江他們二人一眼,看着又不像那種耍無賴的流氓。
息陬地界上不太平,流氓地痞猖獗,經常喫飯店喫早點的不給錢,女人已經習以爲常了。
“手頭不方便,下回來的時候再給也一樣。”她和丈夫都是老實巴交的人,從來不和地痞流氓去爭個裏外,一件不好惹她就躲了。
女人轉身去忙了,楚江看看她忙碌的身影,又看看小飛,“小飛,我這一木匣子的藥丸,不值咱這一頓飯錢嗎太不識貨了”
小飛喫喫地笑,只顧喝着糝兒:“你快喫吧,大冬天的一會就涼了。”
可正在炸油條的男人往楚江和蔣小飛這邊看了看,他似乎是聽到了他倆的談話。
媳婦的病已經拖延了很久了,一直忙着各處炸油條,也沒倒出功夫去看看,息陬醫院早就已經名存實亡了,這裏的人有點病就得去外面看。
他眼見這會喫早點的人不太多,油條筐子裏的油條也夠賣一陣的了,就信步走到了楚江跟前,怯懦地笑了笑,拿起來小矮桌上的木匣子,拿在手裏看了看問楚江。
“這個裏邊的藥真能治我媳婦的病嗎”
楚江說道:“你打開看看聞聞是不是正經的,人命關天還能拿出來隨便糊弄人嗎”
男人聽了覺得也是,便打開木匣子,只見十顆黑色的藥丸撒發着蜜糖的味道安靜地躺在木匣子裏:“那就頂飯錢吧,這個我收起來了。”男人收了起來,女人還悄悄地罵了男人兩句。
楚江喫完果然就沒給錢,兩個人一直在集上竄來竄去,一上午就這麼過去了。
息陬的大集不一樣,息陬這裏趕集只有半天,不到中午十二點,集上就漸漸地沒了人了。
中心大街的兩邊門市房也都顯露了出來。
楚江又找附近商鋪裏的人聊天,得知東邊空着的一排兩層的門頭房是一個富戶蓋了要賣的,沒曾想那個富戶去年出車禍死了,因此這些門面房改完之後並沒有搬出來。
由於當時蓋房他欠了工程隊不少錢,還有建材門市部的賬也沒有結清,因此富戶的老婆六萬塊往外賣這些沒有房產證的房子。
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楚江一路打聽
着就去了北息陬村,這圍繞着息陬鎮的有四個村,分別是東西息陬和南北息陬,聽你們要去的就坐落在南息陬村裏。
楚江和小飛往北一直走了有二里地纔到了北息陬。
楚江擔心富戶老婆見是開車去再漫天要價,因此他和小飛兩個是步行過去的,一進北息陬村,過了兩個電線杆子,在第三根電線杆子的東邊第一家,他倆就找到了富戶的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