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金明闖 >遷都前夕露疏忽 漢宮盜寶爲破虜
    莫形孤聽了英東的講述,才知曉了後金建國的來龍去脈,感嘆道:“還是老話說的好,五百年必有王者興。”

    英東又與大哥喝了幾杯,道:“後來,聽滿桂所言,弟弟才得知,努爾哈赤攻城掠地,無往而不利。原來是靠着十三副刀槍不入的寶甲。試想。這次如果得手而歸,明朝的軍隊加上咱們的人手,必能抵抗住八旗的驕兵悍將。到時候,不僅十八寨得以保存,就連遼西的百姓,也免遭屠城之禍。”

    形孤聽後,點頭稱是,又問:“只是這漢王的宮殿,守衛豈會不嚴即使兄弟一身絕世神功,也難輕易闖入再說,縱是讓你僥倖偷進了兵器庫,那十三副寶甲,珍貴無比,定是藏匿的極爲隱蔽。而且,這傳聞,只是滿桂一人相告,是否真有其物,也尚無定論。總之,此事兇險異常。”

    英東狡黠一笑,說:“哥哥莫急,明日我自有妙計。”

    形孤心中困惑,但看出英東故弄玄虛,就忍着性子,看他接下來何如。

    第二日,費英東睡到了日上三竿,慢慢悠悠的起牀梳洗。而後,吩咐小二沏了兩杯巖茶,他請來了形孤後,兩人在院中的暖陽之下,悠然的喝起茶來。形孤開始並不在意,可是一個時辰過去了,義弟除了說些家長裏短之外,隻字未提盜寶的事,形孤有心去問,可他一直覺得此行太過兇險。若是英東晚點動手,或者中途放棄,也到是個明智之舉。

    下午,費英東領着莫形孤,去到了一布莊,兩人各自置辦了一套當地人的服飾,後又在集市上閒逛了一番後,纔回到客店。因爲兩人的裝扮已改,就也坐到了前廳飯堂。有時,英東故意與往來的客商搭話,遇到談得來的,就請人家一頓酒菜。一連三日,費英東除了喝酒談天之外,什麼也沒去做,莫形孤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到了第四日,實在覺得好奇,就問英東:“弟弟這幾日,除了喝酒就是閒談,莫不是,不想去盜寶了,要真是如此,你我二人早些回山吧。”

    費英東嘻嘻一笑:“大哥,你爲我怕了是嗎不瞞你說,弟弟我在等一個天賜良機。這幾日,咱兄弟倆就喫飽喝足,養精蓄銳,等時機一成熟,就可動手。”

    形孤不知弟弟如何盤算,但經過近三年的相處,兄弟間默契十足,自此以後,一句也不多問,但自己不再去飯堂閒聊,而是找了一空地,繼續精研“武經七劍。”

    永嗔道士的這本武功祕籍,形孤看了不下十遍,書中招式,盡然學通,但薄弱之處有二,其一是實戰不多,不能靈活運用。其二是沒有“九鼎丹功”輔佐,內力不濟。他因見過老道癲狂,自己並不太想修習內功,於是,每日精修招式,希望能憑藉勤奮,有所突破。

    形孤練功練到一半時,英東從前堂而回,見到他後道:“兄長,隨弟弟回屋中商談。”英東不等形孤答話,就先一步回到了房中,形孤知道事情重大,也趕緊了擦了擦汗,尾隨而至。

    費英東仔細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偷聽後,將門嚴鎖。坐下小聲說道:“我看今夜就可動手。”

    莫形孤聽後,胸中緊張,道:“爲何今夜動手”

    “其實,在來後金之前,山上已有謠傳。因爲咱們兄弟賭氣三天,我並無和哥哥說明,聽說努爾哈赤,要遷都至遼陽。但這事,並不是確切的消息,所以兄弟這幾日,就在飯堂內,與過往的客商攀談,看是否能得到確切之言。功夫不負有心人,客寨中有一商賈,便是爲劉雄才送藥材的。曾順其曾說過,哥哥的仇人劉雄才,因爲龔自悠的追殺,躲到了努爾哈赤的宮殿內。至此,他暗通後金的奸行,就暴露了出來。現在,我聽說,這個老賊得到了漢王的重用,負責後金邊境的藥材貿易。而客店的這個客商,說是老賊交代的,從明日起,再送藥材等物,就要運到遼陽,你看,這不是大好的機會麼”

    形孤突然明白了過來。道:“弟弟想趁着宮中搬遷,渾水摸魚”

    “知我知,大哥也。要是後金宮中,真的在預備搬遷,守備一定懈怠,秩序必會雜亂。這來來往來的雜工車輛,都得把軍士忙的夠嗆了。到時候,盜寶之事,豈不更加容易”

    莫形孤心中安慰,道:“弟弟近來,心思細膩了不少。”

    英東又道:“我想着今晚,就先去宮中打探一番,若是尋的到兵器庫所在,那是最好不過,若是尋不到,我明晚再去。”

    形孤一萬個不同意,說是要隨行前往,英東苦勸道:“大哥心意,我雖明白。可打探地形,還是一人較爲方便。人多了,反而累贅。”

    形孤聽後,也覺得有理。畢竟自己功夫一般,要是因爲自己笨拙,而被金兵丁發現,那豈不是連累了英東。想到這裏,就不再強求。

    當晚四更天,費英東換上了夜行衣,告別了形孤之後,身形飛快,剎那之間,便融入了夜色。

    莫形孤怎會入睡,他時而自言自語,時而在院中轉圈,時而看看回來的道路,時而胡思亂想。英東走了以後,每一刻,他都覺得度日如年。

    剛過丑時,形孤聽到院中有人落地,聽步伐和氣息,決是弟弟不錯,他立即衝出房間,定睛一看,英東完好無損。只是夜行衣上,多了許多褶皺與灰塵。

    形孤看了看四周,趕緊示意英東回屋,他爲兄弟續了三杯茶後,英東才說道:“這次夜探漢王宮殿,真是漲了見識了。這後金的宮殿,也太大了,別說找什麼兵器庫,不迷路就算很好了。這一趟,算是白去了。”

    形孤看他搖頭嘆氣,忙安慰道:“能平安回來就好,這次不行,我們就再想辦法。”

    “恐怕沒那麼容易,幸好遇上宮中搬遷。諸多奴僕下人,連夜勞作,人流穿息之間,守衛兵士應接不暇。這才使我鑽了空子,要不然,哪能全身而退所以,必須在他們遷都之前,找到兵器庫,偷出盔甲。不過,今晚雖然不得手,可宮中的地形,我已探查清楚。明晚,再入宮中。抓他一兩個守衛,一問便清楚兵器庫的所在了。”

    第二個夜晚,待英東走後,形孤依舊難熬。兩個時辰過去了,仍然不見他回來,莫形孤提心吊膽,不安的感覺逐步擴大。又等了半個時辰,費英東終於歸來,這次再看,他整個人疲憊不堪,等見到了大哥後,雙腳一癱,就栽進了他的懷裏,形孤馬上把他扶進屋內,將其放到牀榻之上。他唯恐兄弟出事,伸手號了下脈搏,脈象平穩,可是脈勢稍弱,形孤診斷爲疲勞所致。他也不敢離開,坐在屋內的椅子上,整整守護了一夜。

    費英東昏睡了一天一夜,形孤則守候了一天一夜,他困得厲害時,就把幾張凳子合併起來,躺下繼續守護着兄弟。大約到了第三天清晨,費英東虛弱的醒來,氣息微弱:“大哥大哥。”

    就聽“噌”的一聲,形孤立刻驚醒,來到兄弟身邊。當他聽到英東要喝水時,心中開心至極,因爲他知道,費英東的身體正在逐步恢復。英東喝了三杯茶水後,又說肚中飢餓,形孤馬不停蹄的又去張羅飯菜,並且親自送到牀前。就這樣,五日過後,體力大耗的費英東,又恢復生龍活虎的面貌。

    費英東在休養的幾日中,陸陸續續說出了當晚之事。

    費英東二次闖入天命漢的宮殿後,先是捉住了一名巡夜軍士,逼問了其兵器庫所在後,便點了他的昏睡穴。帶着一名俘虜,在重兵把守的宮殿中穿梭,顯然是做不到的。費英東費盡周章,纔到了一處兵器庫,偷偷躲過了把守的侍衛後,便從屋頂悄悄落下。可到了此庫中,才感覺無從下手。庫中兵器、弓箭、怒失等等兵械。簡直是數不勝數,別說一晚上,就是十個晚上,也不可能找得過來。英東胡亂翻了一陣,也沒找到盔甲所在。乾脆跑出了兵庫,又抓了一個“舌頭。”一番嚴刑逼供之後,本來就惆悵的費英東,又加了十分絕望。原來漢王宮中,這樣的兵器庫共有四座。英東所到處,不過是其中一的座而已。他把俘虜的士兵打昏後,按照那人口中所說,又去了三個武器庫。哪知,這三座庫房,一處比一處寬敞,一間比一間巨大。雖說他“十二經絡”已通,風后八陣神功已成,可這四趟尋找下來,且不說逃避守衛之精力,單單遊走於四座庫房之間,就已經累的夠嗆。

    直到最後一間庫房,費英東還是一無所獲。萬般無奈之下,就想打道回府。等他發動輕功,剛要離開最後一間庫房的,忽然撞上了一名正在搬家的宮女,英東身手,何其快速。他立即點住了宮女脖子下方的“天容穴。”女子即刻不能做聲,可因爲天色黢黑,英東竟沒看到她手中牽了一條小犬。霎時,犬吠震耳,引來大批的守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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