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鐵骨 >第98章 驚惶(第一更,求月票)
    京師城房屋密集,每逢夏季時自然是暑熱難當。對於不耐這暑熱的滿人來說,每到夏日往往都是最難熬的時候,這入關十幾年來,不知多少滿人死於這伏暑之。也正因如此,每到夏時,城旗人總會念盼着這秋日,每到秋天到來的時候,那清風送爽,他們都會像過節似的,享受着微涼的秋風。

    不過今年,從那熱死人的夏天,再到現在,即便是秋風涼爽,但是對於城近三十萬八旗男丁來說,卻是一場災難。江寧陷賊,皇要御駕親征,非但漢八旗二十餘萬五十以下、十六以的都點了兵,這京師之的滿、蒙,漢八旗男丁,無不是被召集至南苑大營操演,浩浩蕩蕩的二十餘万旗兵便號稱三十萬,從那時起,便於南苑日夜操練,只待與皇南下平賊。

    儘管這此已經過慣了安逸日子的滿蒙漢八旗兵,經過兩個多月操練,多少恢復了些許的悍勇之勢,可大多數人的心裏還是提着心吊着膽,畢竟,這十幾年的安逸日子,早磨去他們大多數人身的悍勇,尤其是對於那此二十歲下的八旗青壯來說,他們的身早沒有了父輩的彪悍。每每演兵的時候,雖不敢叫苦,可心裏卻祈禱着滿天的神佛,保佑”安南將軍”達素能一戰平定江南,到時候,他們自然也不用再去江南了。似乎對於這些人來說,這是他們眼下的希望。

    其實非但普通的兵卒如此,連深宮的那位皇太后同樣也是如此,無不是對達素寄予厚望,至於皇於南苑演兵,在皇太后看來,不過只是一時的脾氣罷了,所以萬萬不能讓皇冒了險,爲了能把這因爲江寧陷落先是嚇的要逃回關外,後來又斬桌發誓要南下的皇安撫下來,皇太后直接命人把其最寵愛的董鄂妃送至南苑,並命人於附近尋得一處大宅作爲臨的行宮。如此一來,試圖用溫柔鄉把皇留在京師。她的這個法子倒是成功的把皇留在了京師,甚至讓他有些沉迷於這溫柔鄉之。而對於太后來說,只要皇不南下,即便是沉淪於溫柔鄉之又有何妨。

    操練了半日的八旗兵卒之後,福臨乘着軟輿回到回到了位於南苑的”行宮”之,這座行宮曾是前朝某位國公於城外的別業,入清後被抄入宮,現在臨時充當福臨的行宮,平日裏除了練兵之外福臨便是於此接見臣下,相於夏日裏悶熱的紫禁城,福臨反倒是喜歡了這裏的夏日的清涼,園一座碧波盪漾的小湖,每到夏夜時,微風拂園,全不見夏日的悶燥,也正因如此,現在福臨反倒是喜歡了於此避暑,而不願留在城內侷促狹窄的紫禁城。

    當福臨從大營回到行宮之,董鄂妃見他一副笑容滿面的模樣,便連忙笑問道:”今個可是有什麼喜事,樂得皇這麼高興?”

    作爲其最喜歡的妃子,董鄂妃很清楚,今天皇肯定是碰到了什麼高興事兒,要不然也不至於如此。主動問出來正好也讓皇再高興高興。

    董鄂妃這麼一問,讓本有意在她面前顯擺着的福臨連忙笑道:

    “今天在演兵的時候,朕于帥臺指揮變陣,衆將無不是誇我用兵頗有太祖之風哩。”

    福臨的言語間帶着得意,大有一副恨不得讓董鄂妃看到別人誇他時的模樣。即便是身爲皇帝也喜歡別人誇獎。

    聽皇這麼一說,董鄂妃便抿嘴笑說道:

    “皇本來是太祖之孫嘛,有太祖之風自是當然,那裏還要臣下來誇!”

    妃子的話讓福臨連聲說道。

    “這個你不知道了。做好了一件事,一定是要別人誇了,纔會更有興頭。雖是帝王亦不能免俗。這一回朕下了決心非得先平定江南海賊不可,這次朕點集二十餘萬八旗精銳,不日既可南下蕩賊,若是不然的話,這江南的糧餉斷絕,到時候無糧無餉,我大清國又豈能維持,即便是到時西南那邊即便是把永曆小兒的腦袋給取來,又有何用?只怕到時候那海賊當直不經打,被達素打了個落花流水,朕反倒是沒有了南下蕩賊的機會!”

    也許是因爲今天被人誇獎了一番。所以現在他反倒有些期待着南下。期待着通過南下來證明自己的武功,證明他是太祖之後,有則不遜其祖的軍事才能。

    作爲的妃子的董鄂妃,自然不知道這些軍國大事,既然皇高興,她也高興,嫣然笑道:

    “哎,可真還是這個理兒,若是皇南下的話,想必得讓奴才們去瞧瞧,皇那時候一定是很威風的。”

    妃子的話讓福臨頓時哈哈大笑道:

    “若是達素平定了海賊,到也無妨,畢竟是於國有利,到時候,朕便在這南苑大開慶功宴,那個場面將會更熱鬧,更威風!”

    這會福臨整個人可以說是得意極了,大有一副,現在江南已經平定的模樣。頗是興奮的他又繼續說道。

    “朕受命於天,我大清既然能入主原,便是自有天命,此次達素這一去,定能扭轉局面,這西南平定亦在眼前,待到江南克復之後,想來那些漢人自然也知道順應天命了,到時候朕便可以安然高枕而臥,做一個太平天子了。”

    高枕無憂,太平天子!這些年來,對於他來說。早已經習慣了自居正統。早習慣了,自稱天子,承以天命。完全沒有了剛剛入關時以夷奴漢的那種惶恐。十幾年來對漢人的屠殺和鐵腕,使得他和其他的旗人一樣,已經習慣了,對於漢人的奴役。甚至之所以想當然地認爲這是天命。甚至於他們產生了一種錯覺——旗人的天命是奴役漢人。

    福臨說得高興的時候,那邊便看到御膳房四名司膳太監捧了飯盒魚貫進了門,不禁笑道:

    “怪道一直覺得有些肚飢,原來還不曾用晚膳。”

    用膳後,年輕的皇認真批閱着從轉來的奏摺,這奏摺多是軍國之事的,除了江南,還有西南來的摺子,自從幾個月前,明孽僞帝永曆遁入緬甸之後,便沒了消息。

    對於大清國來說,這自然是一件好事,雖說並不承認那永曆,但是對於他來說,內心難免仍然會有一些心虛,而且他也很清楚,對於漢人來說,那個人纔是正統。

    現在這個所謂的正統,既然已經逃到了緬甸,那肯定也再也興不起什麼風浪。

    “這西南之賊怕是翻不起什麼波折來了,只待江南平定,這天下便又是我滿人的天下了……”

    興致頗好的福臨,推窗眺望後湖,只見豔陽斜懸藍天,那園的湖面風吹漣漪,波光閃閃間皆是麗日餘暉,這園的景緻,又豈是紫禁城所能相。

    “若是紫禁城,也能有如此美景那便好了!”

    正尋思着是否召董鄂妃一同遊園的時候,忽見內奏事處太監跪送進來一份八百里加急的奏摺,福臨取過來匆匆一閱,整個人不禁傻了眼。

    奏摺是固山額真索渾的八百里奏報:九月初三,安南將軍達素領七萬大軍於宿遷與朱賊十餘萬大軍決戰,兩軍酣戰數個時辰,後眼見朱賊即將兵敗,賊卻以水軍之常,又以十數萬軍賊軍以水路助師斷其後路,以至其反敗爲勝,安南將軍達素生死未卜,七萬安南大軍僅有萬餘人得以逃生,如此云云。

    看着這份800里加急的奏摺,看傻了眼的福臨,整個人頓時便失去了耐心,更是不住的破口大罵道:

    “混蛋,達素、索渾統統都是混蛋!十餘萬、十數萬,那朱賊能撒豆成兵不成,定是他等貪生怕死,這等惡奴一定要嚴辦!”

    從未曾經受這樣的驚濤駭浪的福臨,忽覺只覺得的整個人一陣眩暈,兩眼緊閉,倒在龍椅,安南大軍這麼敗了,而且敗的這麼慘,這漢人的天下,難不成當真坐不得的嗎?

    現在他真的有些害怕了。安南軍慘敗如此,這可是大清國開國以來所未曾有過的慘敗!

    想當年太祖皇帝起兵的時候,那纔多少人馬?而現在近十萬人馬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這完全顛覆了他的意識,完全顛覆了他對清軍的看法,畢竟安南軍有許多八旗精銳,可偏偏卻如此不堪一擊。

    “哪怕是10萬頭豬,也不能敗的如此之快啊!當真是一羣不堪一用的奴才。該殺!通通該殺!”

    這樣,整個人完全沉浸在惶恐與憤怒之的福臨,整個人的神情顯得有些恍惚。

    “皇、皇……”

    聽得清是董鄂妃在他身旁輕輕呼喚他。

    “皇,皇,你不舒服了嗎?”

    福臨掙扎着張開眼來,那煞白的臉色盡是恐意,他凝了凝神,卻嘶聲喊道。

    “不要緊,江南又出事了。達素敗了,還有朕、朕要親征,要親征……這次非得把那些逆賊消滅的,會徹底消滅的!董妃,你放心,朕沒事,……快傳旨,朕要親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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