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鐵骨 >第201章 佈局(第一更,求月票)
    要逃

    從亭中離開的李德才,想着先前的從王士元那裏聽到的兩字,腦海中幾乎只剩下了這麼一個念頭。

    作爲軍正司的暗探,他不用細想,也知道這個消息一但傳出去,會有多麼駭人。

    大明的江淮經略使領十萬忠義軍的朱明忠,居然是烈皇后人

    這個消息萬一傳出,會給大明帶來什麼樣的震撼。

    烈皇之後

    難道是太子

    不對,太子的年齡明明比他大出幾歲。

    不過,既然經略是烈皇之後,爲何不告訴外人

    這個念頭不過是剛一浮現出來,李德才立即想到了當年的真假太子案,有這個前車,經略又怎麼可能會承認這個身份。

    可現在,被王士元這麼一喊,李德才壓根就不會再有任何懷疑。畢竟,那王士元的身份他已經有所瞭解,既然那人能一口喊其“皇兄”,那經略就必定是烈皇之後。

    或許,經略可以矢口否認,但是,對於身爲下屬的李德才來說,經略直是這麼推遲,他就越來是緊張,因爲他得知了一個本不應該爲他得知的祕密。

    “現在怎麼辦”

    面對這樣的機密,李德才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惶恐,更多的卻是不安,他能夠想象得到,爲了保住這樣的機密,但凡是人都會做什麼。

    “我不過只是一個小角色,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

    即便是死了,也民悄無聲息的

    危機

    對於感覺到危險的李德才來說,趨利避害纔是人的本能,也正是在這種本能的驅使他,他幾乎是在第一時間,便做出了一個決定。

    “李德才不見了”

    接到報告的時候,朱明忠的眉頭猛然一鎖,不用想他也知道李德才爲什麼會消失,因爲王士元的話,就是因爲他喊出來的那兩個字。

    “當真是成事不足”

    心底暗自惱着,眉頭緊鎖朱明忠並沒有因爲李德才的出逃而惱火,反倒是心惱着王士元的沒有城府,難怪最後會落得被康熙小兒滅門的下場。

    “至於李德才”

    沉思片刻,最後朱明忠還是嘆了口氣。

    “還是讓四石去辦吧”

    至於石磊會怎麼去辦,並不明朱明忠需要考慮的,有些事情,只需要略微點一下,他自然知道如何去辦。

    接下來的幾天中,作爲經略使的朱明忠自然在揚州這個財賦重地,接見宴請那些鹽商,大有一副與民親善的樣子,至於那些鹽商們,自然也不知道那刀子已經落到了他們的身上,甚至直到朱明忠離開揚州的時候,那些剛藉助忠義軍的鋼刀奪得市場的鹽商們,對朱明忠仍然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但是他們並不清楚,另一柄鋼刀已經落到了他們的身上。

    不管那一日與經略的表演得如何,但是對於鄭俠如來說,他雖說是官員,可同樣也是個商人,作爲商人,他必須要爲自身的利益着想,幾乎是從那天在得到了經略的吩咐之後,他便開始着手佈置一切。

    就在經略使走過沒有幾日,同時,一個消息開始在揚州不脛而走,那就是去年晉籍鹽商被抄沒之後,“綱冊”混亂、鹽引混亂,所以鹽運衙門準備重立“綱冊”。

    作爲陝商總會的會長邱雲程當然也聽到了這個消息,心中疑慮大起,雖說那日經略未曾提及此事,但這種事情誰都保不準,畢竟晉商的腦袋還在那裏掛着,不過儘管有些擔心將來,但是他仍然按兵不動。在他眼裏,現在這個時候,還是要等等,更重要的是要先探聽到消息。

    不過幾日的功夫,從鹽運使衙門裏那裏傳來的消息,讓他終於有些動搖了。

    “你再說一遍,衙門裏當真準備重立綱冊”

    站在他面前的心腹方得財連連點頭說道。

    “對,昨天那位爺喝醉了酒,親口講的。他還說,半點風聲也不能透出去這次重立綱冊,與往年不同,因爲揚州鹽課關係軍國大入土,所以爲了避免發生混亂,以其手中原有的綱冊爲主,但是這個引額肯定是要進行調整。”

    重立綱冊對於揚州的鹽商來說,從來都是一次洗牌,也是官府藉機撈銀子的機會,但那是平常,畢竟每次重立綱冊,都會導致鹽課銳減。而這綱冊是成爲專商的根本,對於各家各戶來說,綱冊從來都是如命根子一般。

    邱雲程沉思起來,對方得財說道。

    “你再去打呼一下,務必把消息弄實了,不要怕花銀子先從帳房支五千不,一萬兩”

    方得財應聲離去,過了幾個時辰回來的他,一進屋便見到邱雲程站在那裏沉思,神情異常嚴峻。方得財有些緊張說道。

    “東家,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這次咱們陝商恐怕真不一定能佔着什麼便宜”邱雲程久久沉思不語,他自然知道這陝商爲什麼佔不到便宜,誰讓現在的鹽運使是江南人

    方得財隨後又繼續說道。

    “萬一那些個江南籍的聯起了手來”

    突然邱雲程又站了想了許久,哈哈大笑道:

    “假的”

    東家的話,讓方得財的臉色勃然一變。

    又想了一會,邱雲程纔回過頭來,臉色顯得很是陰沉。

    “哼哼,他鄭士介看似因爲自己身爲鹽運使退出了鹽行,可別忘了,他去年可是借把少沒晉商的那些引岸綱冊都改成了不記名的,他轉手把自己的那份綱冊上交了,可去年不紀名的綱冊最大的贏家是誰是汪一培,那是他的兒女慶家,他明面是轉了出去,可實際上,卻仍然在他手裏,他鄭士介雖是官可卻也是商人”

    東家的話,讓方得財越發驚訝起來。

    “可,可若是這個消息是假的,他爲什麼會放出這個消息”

    邱雲程冷冷一笑,說道:

    “這就是你不知人了只有這樣,他鄭士介才能讓外頭方寸大亂現在我問你,這鄭士介爲什麼非得這個時候放出這個消息要知道經略這邊纔剛走,經略可是剛說過,這鹽課是軍國要事,他怎麼偏偏放出了這個消息”

    方得財想一想,然後說道。

    “莫非他鄭士介要調任”

    邱雲程輕輕的點頭說道:

    “對他鄭士介定是要調任了,這鹽運使可是天下皆知的肥差,經略又豈可能讓他當上兩年,我估計他就是想放出這個風聲,無非就是爲了混淆視聽,讓我們大傢伙都亂了方寸的時候,再乘機喫嚇咱們的“綱冊”,他鄭士介總歸還是個商人”

    多年來的規矩一直都是如此,鹽運使一年一任,除非是特例,肯定不會讓其任上兩年,這兩年的鹽運使,不知得是多得恩寵,在邱雲程看來,他鄭士介還沒有這個能耐。

    這會方得財總算是有點明白過來了。

    “東家,你的意思是,到時候會有把這個“綱冊”給賣掉”

    “若是重立了,不賣,難不成爛在手裏頭”

    邱雲程哼了一聲,然後說道:

    “不過老爺我是定不會上鉤。原本只想着他鄭士介臨了的時候,會幹什麼,只是沒想到,他臨了了會給我來了這一招”

    聽着東家的話,方得財立即蹺起大拇指說道:

    “東家高明,那咱們不理他”

    邱雲程卻搖搖頭,說道:

    “不,不是不能理他,咱們也要趁此機會,想辦法撈點什麼,畢竟,要知道,這姓鄭的是個商人,他肯定還有下着旗。”

    方得財想了想,突然又有些猶豫的說道:

    “東家,我已經仔細着人查探過了,這重立綱冊的事,確實從清河那邊有消息傳了過來。”

    邱雲程心中一震,沉吟半晌後果斷道:

    “派可靠機靈的夥計連夜去清河探消息快,千萬不能耽誤了”

    聽着東家的的吩咐,方得財趕緊離開了。

    又過了幾日,在市面上開始傳出要重立“綱冊”的時候,方得財再一次來稟報道:

    “東家,現在市場上消息已經傳開了,現在這綱冊的價格一直勁的往下掉”

    他口中的綱冊是晉商的那批不記名“綱冊”,任何人只要拿到“綱冊”就能成爲鹽商。

    方得財的話,讓邱雲程先是一愣,然後說:

    “看透了嗎真的掉了,還是假的掉了”

    方得財想了一下道:

    “我的感覺是真得掉了。”

    邱雲程不再說話,揮手讓他下去。

    不料到了下午,思索了整整半天的邱雲程,又一次突然吩咐方得財親自去清河去打探消息。

    方得財聞言不禁有些慌亂,於是便問道:

    “東家,您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先是點點頭,隨後邱雲程又說道:

    “簡單這世上有什麼簡單的事情如果我估計姓鄭的肯定會收這些綱冊,可是這件事情裏透着古怪,如果說清河那邊真的沒什麼動靜,這件事肯定就是他姓鄭的一手操辦的,到時候,大家一慌,就上了他的圈套,到時候他姓鄭的十之八九就會壟斷鹽市,到時候那他的官會做到那一步,尚且不知,但是他的生意肯定會做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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