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鐵骨 >第261章 不同(求月票,求支持)
    “簡單的來說,就是朱印船商人在外貿易時,在貿易的過程中,通過當地的商人、官員以及其它的渠道瞭解當地的情報,然後再將其編寫成冊帶回國內”

    在回答經略的問題時,石磊斟酌着他的用詞,語氣顯得極爲謹慎。畢竟對於那些他也並不太瞭解,只是略爲知道一些。

    “不過,最關鍵的並不是那些朱印船商人對信息的收集,而是他們以及港口處將風聞編寫成冊的信息交給“風說役”之後,而“風說役”則會對冊中的內容加以研判,而且因爲那些信息並非一名商人收集,所以通過大量信息的互相印證,最終從衆多的真真假假的信息中獲得他們所需要的情報”

    作爲江北的情報主管,石磊自然深知情報工作的核心是什麼,收集固然重要,但是如何從衆多凌亂的情報中,獲得有用的情報更爲重要。相比於其他這纔是他最爲感興趣的地方。他最想知道的就是那些日本人是怎麼樣從衆多紛亂的信息中得到他們所需要的情報。

    “在日本“風說役”是由“風說定役”這一專門機楓負責統一收集、翻譯、整理並且交給長崎奉行轉呈江戶幕府的,風說役的最高長官即風說聞役,又稱長崎聞番役,由幕府的關西十四藩輪流流擔任,並接受長崎奉行的領導,而長崎奉行由關西四大藩輪流擔當”

    從最初獲得“風說役”的資料時,石磊就特意派人加以研判,對這一機構可以說是同樣興趣十足。

    到現在覺得這些人肯定有他們所擅長的一些絕活兒,而這些絕活,直接關係到他們對於信息的判斷。

    也正是因爲對這件事的關注,纔會使得他特意派人對此加以瞭解。試圖弄清楚這一日本特色的情報機構。到底是如何運作的。

    ““風說役”中最多的官員就是通詞,包括大、小通詞與稽古通詞等職務。人數因時而異。通詞是作爲世襲職業而存在的,大的通詞家族有四十多個,其中吉雄、

    小西、馬田、本木四家人才輩出,被譽爲四大名門。幕府的風說役在收集海外情報方面效率很高。在大多數時候,一部風說書從商船人港開始製作,到出現在江戶幕府高級幕僚手中,一般只需28天左右。從形式上看,“風說書”的標題多采取“進港順序出發港名船人口述”的形式,以赴口船隻的進港時間爲序,以船隻的出發港爲名編寫。從內容上來看,一般分爲歐洲風說書、東印度風說書、中國風說書三大類.分別以介紹歐洲、東印度與中國地區事務爲主”

    聽着石磊的解釋,朱明忠同樣產生了興趣,甚至還因爲石磊的話兒詫異不已。

    居然是世襲制,而且還有什麼四大名門

    如果說一開始只是對這“風說役”有一定興趣的朱明忠,現在可是真的興趣十足了,當然也更想了解他們。

    畢竟在他的潛意識之中,這個時代的日本或許不是中國的敵人,但是至少是中國潛在的對手。也許有一天,兩個國家很有可能會發生衝突。甚至戰爭。

    那麼在這一切爆發之前,必須要儘可能的去了解對方。當然也包括他們的情報機構。而這個時代,日本就存在着這樣的情報機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在閉關鎖國的情況之下。日本仍然通過自己的方式去了解世界,瞭解世界的變化。看來日本人確實有他們的過人之處。

    “根據我們掌握的信息來看,鎖國後應幕府要求,新任荷蘭商館長和荷蘭商船在長崎人港時,都必須向長崎奉行遞交講述荷蘭見聞的書信及有關海外形勢的最新情報,其內容涵蓋荷蘭歐洲本土事務與荷性商船訪口航程中所途經的非洲與東印度一線的所見所聞,並由長崎奉行交風說役翻譯、雄理後呈報江戶幕府。而相比荷蘭人集中,我們在日本商人並不集中,所以目前長崎奉行依據華商特點,每當有我國商船入港的時候,他們就會派唐通事與風說役官員僕船查問,且往往預先擬定有查問要點,包括此次航程經過、船員及海客構成;近期中國國內及周邊態勢與海員的家鄉風土等情況。最後山風說役員將詢問情況彙總成冊,遞交長崎奉行轉呈幕府,從而達到了解外界,收集情報的目的”

    聽着石磊的講述,朱明忠的神情顯得很是凝重,或許對於這“風說役”他並不怎麼了解,但是卻由不得他不去深思,思想家的認識深度標誌着一個時代認識的深度,政治家的認識則直接影響一個國家與民族前進的方向。

    日本儘管推行“閉關鎖國”,甚至於他們的閉關鎖國,比起滿清更爲嚴厲幾分。但是風說書的傳播及風說書制度的確立,在日本認識世界、走向世界的近代化歷程中發揮了重人作用。而風說書這一主動看世界,瞭解外部訊息的制度性、正規性、經常性渠道,使得日本纔沒有在劇變的世界形勢下像中國那樣因鎖國而妄自尊大、自我隔絕,對西方的變化茫然無知,一步步走向民族危亡的深淵。

    也許正是這一制度在促使幕府深化對西方文明與世界的認識的同時,也促使其作出探刻的反省。在鴉片戰爭前後,面對歐美列強對亞洲的東進,日本可能就已通過風說書積累了相當多的西方情報與科技知識。這對於日本以自身實力爲前提,有理有據應付歐美列強的滋擾與尋釁提供了寶貴的信息和經驗,並對日本以開港爲契機開始的近代化無疑有着積極的作用。

    而相比之下,“我大清”的廣州十三行作爲中外通商的窗口、交往的橋樑,本來兼有商務與外交的雙重性質,卻徒有其名的,他們從來沒有主動了解西方、認識世界的舉措,對於滿清來說13行不過,只是他們眼中的肥羊。而廣州13行的職責僅僅只是做生意。他們也沒有想過去了解海外,當然,滿清也沒有這方面的要求。

    現在看來19世紀中葉後,中日兩國迥異的歷史命運,也許早在200多年前就己經埋下了伏筆,而這個不比正是雙方對待海外情報截然不同的態度。

    在推行極爲嚴格的閉關鎖國政策的同時,日本正是通過他們特有的方式保持着對周邊悄勢的關注並保持着與外部世界的聯繫。這是使日本在閉關鎖國體制下仍然能夠認識西方,在一定程度上吸取西學,並且對外部的形勢有着清醒的認識,而不僅僅只是盲目鎖國閉關,而正是這種瞭解,才使得他們不至於盲目的妄自尊大。

    “四石,這一點,我們要向日本人學習,嗯,我們也可以設立類似的機構,向西洋商人、傳教士瞭解西洋此時的情況,還有航線沿途的情報,這些都是我們所需要的,畢竟,未來我們肯定是要開闢前往歐洲以至於美洲的航線,我們不僅僅需要了解荷蘭、法蘭西、英吉利等歐洲各地的情況,同樣也需要了解航線沿途的情報,這樣的情報收集不僅僅只是瞭解,而且有實際上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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