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鐵骨 >第308章 獻策(第二更,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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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濟南,這座衆山環抱之山東省首府所在,對於順治十七年的大清國來說,幾乎等同於其京城所在,畢竟現如今皇的行在已經設於濟南長達一年,甚至幾十年前清軍入關時,與濟南城一同被焚燬的德王府,在過去的一年間也得到了修葺,成爲了皇的行宮所在。至於朝不少樞大臣,亦隨行駐於濟南。

    這麼多人一下涌進濟南,雖說給濟南帶來這樣那樣的不便,但卻也使濟南頓時繁榮起來,吸引着各地的客商於此經商,也正因如此,當鞏成琪來到濟南的時候,雖說他原本提心吊膽的,唯恐作爲“逃吏”被官府抓拿了,可以進城的時候,那守城的兵丁,甚至都沒看他一眼,畢竟現如今的濟南府,不僅雲集着來自天地北的各地客商,同樣也吸引着不少北方的讀書人,試圖於此謀得一個出身。

    來到濟南後,鞏成琪好不容易纔找到一家客棧落腳,然後他便立即打探起來,打探起相熟的大臣住處。在過去的一個月間,鞏成琪的經歷不可不謂之豐富,從一府知府再流落到江北,從意圖於江北謀個出身,再到現在又孤身來到濟南,意圖重新報效大清。雖說這濟南城好進,但是想要達到目的卻並沒有那麼簡單。

    對於好不容易來到濟南的鞏成琪來說,現在他還面對着一個問題,

    去拜見誰?

    坐在客棧的房間,鞏成琪看着紙的幾個名字,這幾日在濟南,他倒也沒有閒下來,不過只是稍用了些心思便從旁人那裏得知隨駕的大臣有那些人,然後他便開始尋思着這些大臣之,與誰曾有舊誼,又有誰能給他一些幫助。

    看着名單的名字,鞏成琪的心底不禁爲之煩燥起來,這有舊誼的不過都是四品、五品的小官,能助他一臂之力的大人物,可一個都沒有。

    這可怎麼辦?

    嘴裏這般唸叨着,最後他瞧着這名單的一個名字,自言自語道。

    “怕只能拜見您了!”

    雖說這濟南爲一省之府,可相於京城,這濟南委實太小了一些,以至於這城現如今放眼望去,盡是穿着官服的官吏,畢竟現如今天皇帝駐蹕濟南,扈從諸臣豈止千百,猛的一下住進這麼多官員,只讓這城頓時擁擠起來,以至於城的大小宅院皆被官府徵用,即便如此,尋常的朝臣也只能數人一宅,如此才勉強住下來。

    也正因爲城的房屋緊張,所以這城少有的幾座高門大宅,往往代表着其主人的身份,而作爲護軍統領的蘇克薩哈所住的宅院,正是這濟南城少有的幾座高門大宅。

    來到蘇克薩哈的府,按着規矩,先遞拜貼,然後又往門房的手塞進五十兩銀子,鞏成琪便與其它人一樣,坐在門房外等候着召見,在等候召見的時候,他瞧見來拜見蘇克薩哈的人並不多。不過只有三四人,除了幾個一看便是軍武夫之外,其的一位富家公子打扮的人,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原本坐於椅的靳博,在鞏成琪打量他的時候,只是略微看了他一眼,然後便閉目等着蘇克薩哈的召見,並不斷的思索着,一位如何說服那位護軍統領。

    作爲靳家的人,其實原本靳博可以通過其它的方式去拜見其它人,以達成目的,但是最終他還是選擇了蘇克薩哈,之所以選擇這個人,倒也簡單——他是護軍統領,是皇的身邊人,而且相於索尼等人,蘇克薩哈更願意在皇面前顯示出他的能力。

    若是鞏成琪知道靳博這麼想的話,一定會大叫一聲“知已”,他也是打着同樣的心思,這蘇克薩哈作爲朝重臣,平素並不怎麼顯眼,與索尼等人相他的威望尚淺,加之其出身問題,自然更渴望有所功績,而鞏成琪選擇蘇克薩哈,正是爲了送一份大功與他,靳博同樣也是如此。

    不過相於鞏成琪一路的顛簸,靳博來濟南倒是沒費什麼周折,在澳門打點好一切之後,他直接乘荷蘭商船到了江北治下的海州,然後從海州到清河再沿運河北入山東,再相於之前於數千裏陸路,這海路不僅速度快,而且也極爲安全。

    不過他並沒有沿運河返回京師,而是來到了濟南,因爲現在皇在濟南,他如果想要達成目的,必須要在濟南費一番功夫不可。

    不過,雖說他是靳家的人,但是因爲他是靳家妾生子,在京自然也沒有什麼名氣,在他遞出拜貼的時候,人家也不過只是看了一眼,然後便讓他在這裏等着。而這一等,便是小半個時辰。

    不過靳博倒也不急,在他閉目養神,氣定神閒的等待着召見的時候,那邊府裏的奴才走了過來。

    “靳少爺,主子請您過去。”

    靳少爺?

    莫非是內務府靳家的人?

    鞏成琪暗自尋思着,然後便看到那位靳少爺往那奴才的手塞了一錠銀子。

    作爲大清國的巴牙喇纛章京,也是護軍統領的蘇克薩哈原本爲多爾袞近侍,多爾袞死後,未出三個月,他與詹岱、穆濟倫首訐多爾袞私備“八補黃袍、大東珠、素珠、黑狐褂”,“陰謀篡逆”。由此蘇克薩哈便立即獲得了皇的賞識,從而立即被提拔爲護軍統領。

    而現在對於隨聖駕南下駐於濟南的蘇克薩哈來說,這陣子倒也是愁眉不展,作爲皇的近臣,他自然知道,現在皇正面對着什麼樣的困境。

    進退兩難的困境。

    原本皇帝御駕親征是鼓舞人心、振奮士氣的好事,可誰曾想,到了濟南之後,這皇便十幾萬大軍駐蹕於此,之所以駐蹕於濟南,雖說是太后的意思,可誰都知道,大軍這一駐是小一年,不是因爲旁的原因,而是因爲,朝廷沒銀子!

    甚至現如今,濟南城外的十幾萬八旗兵丁,已經有半年沒發餉銀了,雖說八旗的奴才們不至於無餉便散,可無餉,大軍自然不能南下。現如今,不單沒有銀子發餉,甚至連喫飯都成了問題。

    “靳家……”

    看着拜貼,雖說不知道這靳博是靳家的什麼人,但想到這陣子朝廷可沒少從靳家借銀子,這靳博今個又爲何拜見他蘇克薩哈?

    若是沒錯的話,靳家的人可是素來瞧不他的。

    “奴才靳博叩見蘇大人。”

    前腳剛進門,靳博便連忙跪下見禮,不過因爲他是內務府的奴才,也是皇的家奴,自然不能說叩見“主子”,但儘管他是皇的家奴,可見着蘇克薩哈也得自稱“奴才”。

    “免禮!”

    坐在椅的蘇克薩哈嘴說着免禮,但卻沒有免禮的意思,待到對方叩完頭、見完禮之後,才說道。

    “靳博,你客氣了,坐着說話。”

    雖然不是靳家的主子,但作爲正白旗的要臣,蘇克薩哈倒也不是擺譜,畢竟靳家再怎麼富,在他們這樣的旗人面前也都是奴才,即便是見到一個滿人旗兵,那也得叩頭見禮。

    奴才永遠都是奴才,主子永遠都是主子!

    奴才得守着奴才的本份。

    對於如何做一個奴才,靳博自然非常清楚,再一次叩頭謝了賞,他才起身坐到椅,而且只是坐了半邊屁股,他只是個奴才,主子讓他坐,那也得守着奴才的本份。

    “不知靳博,此次來濟南可是奉令尊之命?”

    蘇克薩哈看着靳博問道,如果來的是靳良玉的話,蘇克薩哈肯定會客氣一些,畢竟那靳良玉是皇的親信家奴,至於靳博,不過是靳家的妾生子罷了。

    “回大人,奴才是從南邊過來的!”

    靳博倒是沒有隱瞞他是從什麼地方過來的。

    從南邊過來?

    驚訝的看着靳博,蘇克薩哈的目帶着不解,他是從南邊過來的?這是什麼意思?

    “大人,今年年初,家父以爲如今江南爲海賊盤據,江南漕糧難運京師,京師若無江南漕糧,勢必難以爲繼。所以奴才奉家父之命,往嶺南籌辦糧草,以解朝廷所用……”

    靳博當然不會說,他之所以去嶺南是爲了給靳家尋找另一條生路,實際他之所以來濟南,是爲了給靳家的“生路”添一個新的籌碼。

    瞭解靳家諸人的靳博很清楚,如果想要帶着靳家下以及數代積累的家業離開京城,僅僅只是靠着那麼幾艘洋船,顯然並不現實,估且不說其的風險,是洋船如何靠近塘沽都是個問題,況且,離開京城的又豈止一個靳家?

    在澳門的時候,爲了能夠安全的把靳家以及其它幾家從京師帶出來,靳博可是是絞盡腦汁,最終,從西洋船長那裏得知的一個消息,讓他做出了另一個決定。也正因如此,纔有了這次濟南之行。

    靳博的話讓蘇克薩哈不由的朝他看了一眼,那目光甚至也隨之變得複雜起來。

    “哦?往嶺南籌備糧草?令尊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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