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鐵骨 >第322章 社學(第二更,求月票)
    爲何以爲社學中的老師,不能學會這些呢

    一句看似簡單的發稅,讓朱明忠不由的一愣,甚至有些詫異的看着老師。出於朱之瑜的瞭解,知道他之所以不願辦中學,並不代表他反對辦中學,在謝絕由書院辦中學的時候,他同樣也推薦了幾十個學生,畢竟現在只有書院,能夠提從相應的師資力量。

    而現在,朱之瑜提出的這個建議,又讓朱明忠隱約覺得,他謝絕的原因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社學中的老師老師,您的意思是”

    看着朱之瑜,朱明忠試探着說道。

    “您是說,先教會社學中的老師數學、地理等知識,然後再由他們教授學生,如此一來,在他們進入中學之前,就有了一定的數學、地理基礎”

    這不就是後世的小學模式嗎

    對此朱明忠自然不陌生,畢竟他是接受了完整現代教育體系教育的人,對於這種教育的模式,自然是再瞭解不過,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麼好奇的地方。

    而且這也是清河書院的教育方式,現在朱之瑜將他引入到社學的之中。不過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畢竟隨着教育的發展,這種教學方式纔是未來的發展方向。

    “嗯”

    沉吟片刻,朱明忠的腦海中,想到了那些鄉間社學的老師,他們大抵上年齡頗長,之所以淪爲教書先生,完全是因爲科舉無望,才於社學之中靠半耕半讀爲生,或是本村人,者是從村外聘請。如果他們牴觸算術、地理之類的新知識,拒絕教授又該怎麼辦畢竟他們年歲極長,所期許的也就是授業的弟子中能出來一個秀才,從而告慰平生。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年長,像王士元他不也正是以地社學中教書爲生嗎

    但是他們願意學習新知識嗎

    如果他們選擇拒絕的話。到時候又該怎麼辦畢竟對於朱明忠來說,在他看來,那些鄉間的老夫子,反而是真正的老夫子,他們相對更爲保守,更排斥新生事物。

    他們理所當然的會排斥這些與科舉沒有任何用處學問,畢竟對於他們來說,能夠彰顯他們成就的,恐怕也就是培養出來一兩個秀才,舉人。爲此,他們自然願意學生們用更多的時間去學習四書五經,學習論語,學習全無任何用處的八股文章。而不是那些真正能夠有所用途的學問。畢竟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他們決不會願意讓自己的學生在沒有用處的地方浪費精力。

    稍作深思之後,朱明忠點頭說道。

    “這倒不是不可能,若是編寫相應的教材的話,想來以其才智,自然可勝任,只是”

    給老師續了一杯茶,朱明忠道出了他擔心的地方。

    “這社學先生,大抵上平生之願,就是門下弟子能有一兩人考中功名,從而告慰平生,如此一來,他們又豈願意於社學之中,教授其眼中的“旁門雜學””

    於很多讀書人的眼中,不能助其考取功名的學問,自然都是“旁門左道”都是不值一提的“雜學”。老夫子們自然不會願意在這些雜學上浪費時間。

    “哦,是這樣啊,今日這對弈既是無趣,成仁,你不妨隨爲師一同走走。老夫倒是有一個地方,想帶你過去。”

    朱之瑜神祕的一笑道。

    “老師想要帶學生去的地方肯定不一般吧。我倒有些急不可耐了。”

    聞言朱明忠便躍躍欲試的說道。卻見朱之瑜笑而不語的拂鬚看着他。

    乘車離了書院之後,馬車直接沿着城外頗爲平整的官道行進,在馬車上,頗爲好奇的朱明忠幾次詢問,朱之瑜都沒有告訴他,爲何要離城,直到在進入一座市鎮之後,他吩咐車伕停車,然後便下車與朱明忠一同步行。

    身爲江北官階最高的官員,穿着一身便裝的朱明忠與朱之瑜一同行走於路上的時候,瞧着倒有點像是兩個讀書人,並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注意,沿着市集的主街走了一會後,便拐入了輔街,繼續往前走,讀書的聲音隱約從一處院落中傳來,側耳聽去,卻是“山從高處到下面,連續不斷的叫山脈,山上最高處,成尖頂的,叫峯;山峯平坦的叫巒,又叫崗,崗延長可以行路的,叫嶺”

    教室中傳出的並不是論語或是四書五經裏的句子,而是尋常的地理知識,而朗讀的聲音稚嫩。詫異中,朱明忠加快了腳步,畢竟現在他所聽到的並不是傳統社學裏學習的四書五經。

    走到院前,可以看到的院門處懸掛有“張氏社學”,顯然這是一處家族社區,在江北社學正在一點點的復甦,儘管在其復甦的過程中,官府只給予了極少的幫助,僅僅也就是給予其一定的學田,免除學田的賦稅,但當環境放鬆之後,漢人注重教育的傳統再一次讓原本沉淪的社學得到了復甦。

    “於平原深處,有一等地方,沒有水和草木,只見沙礫滿地,一望無邊,這便叫沙漠。旅行人到了這地,是很覺困苦的。”

    聽着教室中那些學生朗讀的內容,朱明忠只覺有些詫異,現在眼前的這所社學之中所教授的顯然並不是傳統的四書五經,也不是八股子集,而是最爲基礎的地理知識。

    山川、沙漠、河流、湖泊以至於大海,皆是最基本的地理常識。看着教室中的數十名年齡各異的學生在那裏學習着地理知識,朱明忠突然有一種錯覺,似乎這就是17世紀的小學,只是在這所小學之中,那些少年們,正在老師的教導下,瞭解着世界地理知識。

    “這是”

    有些不解的看着老師,朱明忠偶爾會把視線投向這所社學。

    “成仁,這張氏是社學是張家集所辦社學,其社學老師張山曾多次於書院抄寫書冊,爲師偶爾認識他,知道他之所以往書院抄寫書目,就是爲了於這課堂上教授學生地理、自然以及算術,所以,纔會帶你來這裏看看。”

    原來如此,有些詫異的看着這有幾十名學生的教室,朱明忠點點頭,原本他以爲社學會牴觸這些“雜學”,可是卻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人主動傳授地理以及算術等方面的知識,儘管所教授的極爲膚淺,但這卻正是他們所需要。

    “成仁,我們一同先去其書房中等一會他吧。”

    進入張山的書房,也許是他一人獨居,所以從他們進屋後,就沒有人招呼,不過這倒也自在。朱明忠特意看了下這間書房,在其書房之中,除了有四書五經以及其它實學書籍之外,還有不少地理、自然等方面的著作,大抵上都是書院翻譯的外國著作,在其書桌上,還有幾本手抄書,其中一本書引起了他的注意。

    啓蒙講義,看着這本顯然是自己編寫的講義,朱明忠翻開其中的一些內容,卻發現與此時的蒙學文章大不相同,而是通過一些簡單的文字,講述爲人的道理,講義中的文字淺顯但不淺薄,簡約卻不簡單。

    這人確實與其它的社學老師有所不同,朱明忠的心底頓時對這張遠鵬好奇起來。終於待到正午的時候,那邊教室中才有一位四十幾許的男子走了出來,待他來到書房的時候,看到書房中的兩人,頓時驚訝道。

    “晚輩見過舜水先生。”

    先衝着朱之瑜行禮之後,張山纔對朱明忠行禮,畢竟他穿的是便裝,而且朱之瑜又是其老師,自然應該先向其行禮。

    “見過經略,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隨後張山便命剛進屋的兒子燒茶。

    “遠景,無須客氣,今日,我與成仁一同來你這,只想看看你這社學,平日如何教授算術、地理。”

    在朱之瑜道明來意的,朱明忠打量着眼前的這個中年人。

    “你見過我”

    在這個沒有照片的時代,能一語道破他身份的陌生人可不多。

    “經略於書院教授數學時,學生曾機緣巧各聽得一節課,只是經略所授委實太過高深,非學生所能懂。”

    哦,原來如此,儘管朱明忠從不曾干涉過清河書院的教學,但是他同樣也是書院的教授,而教授的正是數學,儘管他並不是數學專業,但是在這個時代,他頭腦中的數學知識,依然遠遠領先於時代。自然也就不吝惜於將那些數學知識傳授給書院中的學生。

    在簡單的寒喧之後,朱明忠便詢問起了社學的教授情況,面對他的詢問張山自然是一一加以解釋。

    “公課、月課一月一考,朔望課半月一考,季課一年四考。另有會課的多次考、義學的抽考”

    看來,社學的學習壓力還是蠻重的,考試次數明顯比後世的小學多。不過,與後世不同的,如果考“不及格”,社學也會允許學生“補試”。

    “既然課業如此緊張,那是否有時間教授學生算術、地理之類的知識呢如此一來,豈不會耽誤學生學習聖人文章”

    在拋出這個高帽子之後,朱明忠看着張山等待着他的回答,這正是他所好奇,也是需要張山給予回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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