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鐵骨 >第326章 回家(第二更,求月票)
    一場冬雪的降臨,意味着冬日的到來,在大雪後的清晨,官道上一輛雙挽的四輪馬車沿着道路的右側行駛着,靠右行駛,這是江北與其它地方的區別,道路通行方向規定了車輛在道路上的行駛方位,避免出現混亂和事故,出了江北在其它任何地方都不曾見過不,也正得益於此,才使得江北的城市市街中幾乎見不到其它城市中的交通混亂。城市中如此,城外同樣也是如此,從城際交通引進四輪馬車之後,於城市之間建立公共馬車系統,這種四輪馬車就是靠右行駛的。現在的人們正在一點點的適應着着這種規定的行駛方向,而不像過去一樣任意行駛。

    城際公共馬車的出現,第一次從根本上改變了中國千百年來的陸上交通習慣,舊時國人陸上出行要麼是步行,要麼是騎馬、乘車,而往往窮人靠腿,富人靠馬

    車,畢竟窮人養不起馬、租不起車。可是公共馬車的出現,卻使得普通百姓乘車出行行爲了可能,往來於府縣之間的車票雖說談不上便宜,但卻也在百姓的負擔範圍內。

    和往日一樣,馬車駛出廬州府一路往西沿着舊時的官道的往六安州的方向駛去,這在今年幾經整修的官道寬足有丈五,路面上因地制宜的鋪着碎石,路邊沿路兩側皆種植着柳樹、楊樹等行道樹,而且其中不乏桃樹、李樹之類的果樹,待其長成林蔭後,不但可供路路人納涼,同樣其中的果子,也可供路人食用。

    四輪馬車就這麼一路行駛着,對於車上的人們來說,只能聽見風聲颼颼地吹過,只能感受到從縫隙間吹進來的寒風,公共馬車的出現,不僅免去了人們的步行之苦,同樣也讓他們免受風吹日曬,不必像過去一樣,在這個冬日裏忍受着刺骨的寒風在路上長途跋涉。

    越往六安州的方向,這道路兩側就越顯的清靜,崇禎末年流寇作亂以及隨後清軍入關後的屠殺,使得六安州的大山不知躲藏着多少匪盜、流民,在過去的一年間,地方官府在招攬流民的同時,剿匪更沒有絲毫的放鬆,在長達一年之中,這大別山脈就是一個練兵場,十幾營官兵不斷進山清剿着山中的土匪,在強大的軍事攻勢下,加之嚴格的保甲制度,輔之流民招攬,使得在短短一年間,便有近百萬藏於大山中的流民以及放下武器的流匪離開深山重新定居於各地,這也使得這山中再也不見了匪患。

    不過即便是如此,當車上的行人看到車廂裏坐着兩個穿着紅呢軍裝的兵卒時,仍然輕鬆了不少,畢竟,只要這馬車上有軍人,總讓人放心一些,尤其是當他們看到他們中的一人,那衣領上的牌牌居然有三顆方星的時候,更加放心了,這肯定是個官,如果路上碰到什麼歹人的話,到時候,有他們兩,大傢伙的安全肯定沒問題。

    不過一直到六安州,這一路上都沒有任何意外,在馬車駛入城外的車站後,乘客們紛紛下了馬車,這兩名軍人也不便個,他們直接來到一棵大榆樹旁的茶水攤停了下來。

    “好了,等過完年,初六的時候,咱們再在這裏碰頭。”

    在裝滿一壺茶之後,魏道安對王玉山說道,他們兩個人雖說是同鄉,可是兩一個城北,一個城西,相隔有十幾裏,現在下了車,剩下的都要靠自己步行。

    “行,等什麼時候有時候,再去您那裏去拜訪您。”

    在與戰友告別之後,魏道安便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位於城外的車站旁邊修有一個廣場,即便是作爲六安人的魏道安,現在瞧着這廣場的時候,也不由的有些驚訝,畢竟,在他離開六安的時候,還沒有這場的廣場,這是不久前修建的,廣場同樣也是一座美麗的小花園,只不過因爲落着雪的關係,根本就看不出來。但是,公園中卻沒有人,只有一些家雞在裏面四處刨東西喫。

    現在的六安,和過去相比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至於什麼變化,魏道安有些弄不太清楚。好像就像是誰都不在乎有什麼戰爭似的,或者說,在他們看來,這根本就是一個太平盛世,人們的神情祥和,目光中似乎也帶着對未來的憧憬,完全不見了過去的麻木。

    對,是人的心態發生了變化。

    在經過的報紙攤的時候,看到居然有一份六安日報,顯然這是本地的報紙。這種本地的報紙,不過是剛剛實行起來,發行量不大,而且只有一兩張,除了登有本地的新聞之外,倒也沒有什麼新鮮的。

    想了想魏道安還是買了一份,畢竟,這是瞭解本地情況的最好渠道,而且也能打發一下時間,邊走邊翻着看着報紙,

    跟最初的想法不同,他沒有來得及讀完本地的報道,便在報紙各欄迅速跳着閱讀,接着臉上便露出了笑容。

    “看來這次西征挺順利的。”

    報紙上可以看到張尚書的西征軍已經奪下了襄陽。

    好呀,好呀我們在襄陽城下又打了大勝仗清軍不得不撤出襄陽,一路撤到回了河南在福建那邊也進行得很好在寧德那邊也取得了勝利

    鄭王爺、張尚書的大軍都打了大勝仗,可是,我們的忠義軍又打了什麼仗

    看着報紙上的報道,想到服兵役大半年以來,除了一次剿匪作戰之外,就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戰績,就連忠義軍,也沒有打過什麼大仗,這自然的讓魏道安有些失落。

    大半年前,在離開家鄉的時候,他是被強逼着服了兵役離開了家鄉,可是現在,他早就不後悔服兵役了,雖說每天只50文錢的津貼,當兵七年不過只存了三兩銀元,可是在魏道山看來,他服兵役是爲了保護全天下的漢人,是爲了保護他的家人、朋友,是爲了保住漢家的衣冠、文明。

    在軍隊之中,這樣的道理,每天各級隊長都會告訴他們,而晉升爲正兵的魏道安,同樣也會大聲的向戰友們宣講着這些道理。告訴他們爲什麼而戰,不是爲了軍餉,不是爲了皇帝,而是爲了他們自己,爲了他們的親人不至於被異族屠殺、被異族奴役,爲了他們的子孫後代可以身爲人,而不是奴隸。

    我們是在爲正義的事業而鬥爭

    也許是重複了太多次,才使得他堅信這一切,每每看到那些滿清的屠殺史記時,他總渴望着立即投身戰場,爲慘死於清軍刀下的同胞報仇,當然也是爲了恢復漢人的江山。

    但是,戰爭似乎離這裏很難。在過去的一年間,清軍沒有下南,忠義軍也沒有北上,大家都是枕戈待旦的等待着。

    可這要等到什麼時候

    似乎,除了基隆的一場海戰,就再也沒有什麼大仗了。

    “哎,總會北伐的”

    按照一直以來的習慣,魏道安對任何東西都非常愛惜,對紙同樣也是這樣,他把報紙疊起來,沒有揉搓,沒有撕破,想到以後總會有用處。然後便北着行李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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