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句話,從魏道山的口道出之後,魏風國的看着兒子,混個前程,這四個字看似簡單,卻清楚的道出了兒子與其它人現在的不同之處來,對於莊戶人家來說,除非兒子特別聰明,沒準能讀書謀個出身,可那樣的人,可是萬里挑一,幾代人才有可能出一個。品書網 .對於尋常百姓家的來說,無非是謀個生計。
但現在,當初看着是要去喫斷頭糧,全家對他都有虧欠的老三,反倒可能會是老魏家最出息的一個——將來可能是要當官的。
驚訝着世間怎能有這樣的好事,好一會魏風國才說道。
“這,這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孩兒還能誆您不成?”
兒子的回答讓魏風國驚訝的睜大眼睛,然後才喃喃自語道。
“難怪人家說,當兵喫糧,當兵喫糧,這可還真是當兵喫糧,這一年40多兩銀子不說,是30幾石米,可不夠幾家人喫用的了……”
“哎,這,這那裏是當兵,分明是當官啊!當了這個什麼軍士,可不是等於家有良田百畝嗎?”
父兄的驚訝看在魏道安的眼裏,他當初可也不是像大哥一樣,驚訝于軍士的收入之高,一個人,一年至多也兩三石米,一家四五口人,一年不過十三四米,剩下二十石米全剩下來的。
“嗯,正是如此,像我班長,一家不過四口人,一年。拿出去賣了銀子,便夠一家人的花銷了,至於剩下的軍餉,若是存入銀行,一年也有百分之三的行息,要是膽大些的,買了工廠商號的股票,沒準一年的收益便能翻了一番。若不然,是買了債券,一年的利息足足有百分之六以,一百兩銀子,一年的利息足有六兩之多。……”
對於債券什麼的,魏道安並不瞭解,但是並不妨礙他去羨慕着老兵們的好日子,畢竟,在軍,班長們總是會得瑟的向他們炫耀着各自的生活有多麼的安逸。
“乖乖,若是能當個這個什麼軍士,豈不一輩子喫喝不盡了?”
魏道平用羨慕的口吻看着老三,然後問道。
“那,那你啥時候,能當這個什麼軍士?”
“我……”
大哥的問題讓魏道安沉默了下來,見父親、大哥、二哥都把目光投在自己的身,他好一會才說道。
“想當軍士,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除了先前說的化達標之外,是訓練過硬,這個訓練,要考校,在訓練的時候,大家可都是鉚足了勁,想要別人強點,訓練最好的,肯定當士官……”
想着在訓練場的時候,弟兄們一個個鉚足勁頭的模樣,魏道安知道,當士官沒有他說的那麼容易。
“照你這麼說的話,那想當這個官,怕也沒那麼容易。”
“嗯,若是不打仗的話,基本都是按成績來,晉成正兵之後,然後正兵都在那裏等着,符合條件的等着,可如果打仗……”
看着爹,魏道安直接說道。
“打仗的話,立了軍功,不但能晉升軍士,還能拿勳章,爹,您不知道,這勳章可和戲裏的丹書鐵券一樣,不但見官不拜,而且終生不用服徭役……”
什麼時候,我才能得到一枚屬自己的勳章?讓家人不再受徭役之苦?
想到在軍隊聽說的與勳章有關的言語,魏道安自然而然的羨慕起那些胸前掛着勳章的長官和老兵。
對於身處鄉間每年都要服徭役的魏家父子來說,他們自然知道這徭役有多苦,別的不說,是那路,看似平整,可都是大傢伙一把汗一把汗鋪出來的。
有了勳章,便終生不服徭役!
“不服徭役,這,這可是好事啊……”
魏鳳國默默的唸了一聲,喝着酒的時候,看着兒子,好一會才說道。
“老三,既然這樣,你到了兵營裏頭,好好幹,哎……看來,這當兵喫糧,不一定是啥壞事?”
被魏道安這麼一說,魏家父子反倒是覺得這當兵並不是什麼壞事,甚至在他們看來,這還有可能是一件好事,畢竟,這年月,做什麼不都是爲了生計,這當兵也是個生計,而且混好了,光宗耀祖不一定,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應該不像最初想象的那樣,是件壞事。
“怎麼不是壞事?”
聽着娘說的話,王玉山連忙堆着笑說道。
“娘,這怎麼是壞事了呢?雖說孩兒現在的軍餉不多,可保不齊明年出征,到時候立下戰功了,不定能給自己掙個出身不說,還能給咱們家掙下一個勳章,到時候,看誰還敢欺負咱們家!”
“是,到時候,誰也不敢欺負咱們。”
他們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爲他娘是個寡婦,打從他記事的時候,這家裏常讓人欺負。
“哥,過去,人家都欺負咱家沒有人幹活,今年你當了官軍,沒人敢欺負咱家,是收稻的時候,一甲裏頭的其它九戶,也得按規矩,先幫咱們家把地給收了,才能收他們的。”
弟弟的話,讓王玉山連忙頭號道。
“你是說,他們真的先給咱們收的莊稼?”
原本,他只以爲這所謂的“軍屬優待”不過只是一個說法,可沒曾想到,這地真的讓其它九家先給給收了。
“可不是咋的,哥你不知道,宋家村的宋九爺因爲其它九家沒幫他家收地,一怒之下告了官,結果其它九家,一家都被罰了一石穀子,這罰谷全都罰給了宋九爺家,不過,人家宋九爺做事敞亮,穀子全都捐給社學了,他們若是敢不幫咱,到時候,我告官!”
“告官,告官,知道告官,都是鄉里鄉親的,告什麼官,你也不想想,那九石穀子是那麼好喫的,那是宋九叔家的老二去喫當兵換來的!”
正縫着鞋的王趙氏,看了眼兒子,然後說道。
“欺負,是再受人欺負,還能把命給欺負沒了?可是你大哥在軍隊裏頭,萬一要是打了起來,到時候,刀槍無眼,萬一賠了性命,那可怎麼是個好?到時候,我怎麼能對得起你們死去的爹……”
話未說完,王趙氏的話聲變得哽咽起來,從兒子被抓了丁的那天起,她成天做噩夢,不是夢着兒子丟了性命,是斷了腿,成了一個廢人。
“娘,這沒啥,真的沒啥,若是當真那樣了,,當兒子給您盡孝了,他們都這麼說,到時候,咱們是烈屬,那可是見官不拜的……”
話還沒說完,見娘哭的更厲害了,王玉山便不再說話,他知道娘是心痛他,擔心他。哭了一會,王趙氏纔看着兒子說道。
“咱家也沒啥值錢的,這次你回來了,娘尋思着,把地典給人家幾畝,娘回頭讓人給你說門親,把彩禮給足了,無論如何,也得先成了親。”
成親!
王玉山在回來的時候,根本沒有想到娘居然會這麼安排。在這個時候,他又聽着娘對小弟說道。
“玉林,這事你別怪你大哥,這地雖說是王家的,可,可你大哥在外頭當差,萬一,萬一要是受個什麼難,成了廢人,這有房媳婦,總有人給他搭把手,將來總有個後,至於這家裏頭將來剩下的地,,由你們哥倆一起分了……”
說着,王趙氏便不再言語了,不過只有十一二歲的王玉林聽着孃的話,更是點頭說道。
“娘,瞧你說的,這家裏您做主行,咱都是一家人,分啥哥的,我的。”
小弟的話,聽在王玉山的耳,讓他的心頭一暖之餘,然後便對娘說道。
“娘,這家裏的地,都是玉林的,至於我,將來,將來……”
結巴着,王玉山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了,在軍隊裏只有一種人能分到地,要麼是殘廢的,要麼是陣亡了的,他們分的那百十畝地,都拿性命,拿胳膊腿換的,他,他能怎麼樣?
難道也拿性命換?
這樣的話說出來,能讓娘放心嗎?
不但不能放心,甚至還會讓娘再哭出來,突然,他想到了在部隊裏的時候,聽長官們說的一個“謠言”,於是便對娘說道。
“將來,我退伍的時候,沒準,到時候,部隊裏頭分地了,我在隊伍裏頭可是聽說了,現在之所以不準百姓私自開墾,聽說,是爲了將來等天下太平的時候,到時候,我們解甲歸田時,有個落腳的地方。”
儘管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但是當他這麼一說的時候,王趙氏還是一愣,她之所以提到賣地,是因爲現在地又值錢了,不準百姓私墾,一直把地價給漲了去,若是當真能分十幾二十畝地,這,這兵當得倒也值得。
“這,這是真的?”
面對母親充滿期待的眼神,王玉山連連點頭說道。
“這還能有假?當然是真的!這,這可都是長官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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