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鐵骨 >第345章 延平怒 (第二更,求支持)
    永曆十五年的春天,對於大明來說,似乎是一個好的開始,徵兆着吉祥,徵兆着順利,徵兆着總之,相比於去年,此時的大江南北對於大明中興,已經不再有絲毫懷疑了。

    人們之所以會如此自信,原因再簡單不過,打從前年延平王收復江南省,先是達素的十萬平南大軍被江北的朱明忠阻於江北,非但達素本人身死宿遷,十萬清軍更是十不還一,隨後江西克復、浙江克復,可以說是曾經爲虜所佔的半壁江山又一次重歸大明。而到了去年,明軍克湖廣,取福建,可謂是所向披靡,反而曾看似勢不可擋的清軍,這會卻是日薄西山,眼瞧着一天不如一天了。

    如此大好局面,誰又會懷疑大明不是中興在既自然的,到了這個春天,人們相信,永曆十五年的局勢只會更有利於大明,而在這南京,不知多少大明官員在那裏信誓旦旦的宣稱“今歲洪賊必定身死”、“洪賊身死之時,就是大明中興之日”。

    對於這些言語,沒有任何人會懷疑,畢竟世人皆知,洪承疇支撐着滿清的半壁江山,一旦洪承疇身死就意味着長沙、廣東、貴州以及雲南等地皆將爲之光復,到那時,大明又豈不中興

    也就是在這時局越發明朗的時候,一個如驚雷般的消息在南京傳來了朝廷還國了

    這個消息不知是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是江北,還是南京的王府之中,甚至就連消息的直假,人們也是不曾知曉。

    可儘管如此,這難分真假的消息,依然似春雷般在江南大地迴響着。對於那些士紳來說,在聽說“朝廷還朝”的時候,無不是高呼着“高皇帝保佑”,在他們看來,這正是大明中興的又一徵兆。

    朝廷還國

    對於已經失去朝廷音信多年的江南士紳來說,這自然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好消息,是讓士民軍心大振的好事。

    可是這於外界難辯真假的消息,於延平王府內卻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時值我艦隊分師駛抵暹羅後,於暹羅得遇前錦衣衛千戶劉得賢,與其口中聞知,緬人於今上避入緬甸後,非但禁我大明之君與朝中諸臣,更殘殺我大明官軍千餘人,爲聖上安危計,艦隊提督當機立斷駛離南天門往緬甸救援今上,以迎回朝廷,令我大明君臣不至於陷緬人之手,重蹈英宗之覆轍”

    面對延平王,朱大咸的神情平靜,言語也是不卑不亢,今天他來南京是代淮王向延平王告知朝廷已經還國。當然,在他的話中主動的派遣艦隊迎駕,完全變成了“巧合”,這也是江北諸人商量的結果。

    儘管誰都知道,這所謂的“巧合”,不過只是託辭罷了,但卻最大限度的維護了鄭成功的面子。

    “好一個巧合啊”

    立於父親身邊的鄭經,立即冷哼道。

    “我鄭家的船隻每年不知往返多少次南洋,亦不見有如此巧合,倒是你江北水師,不過只是初至南洋,便能於暹羅巧遇前錦衣衛千戶,可真夠巧的”

    即便是站在父親的身邊,鄭經也能感受到父親壓抑着的怒火,他甚至有夠看到父親的雙手緊握着椅子的扶頭虎頭,大有一副要把那紅木扭碎的意思。

    “你當真以爲我等皆是三歲孩童嗎”

    “這是一個奇蹟”

    面對鄭經的詢問和鄭成功那撲面而來的怒火,朱大咸的的眼簾一垂。

    “至於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拳頭猛然一握,鄭成功怒視着朱大咸,那鬍鬚亦隨着他的呼吸而顫動着,好一會他才說道。

    “好,好好得很啊”

    在說出這句話後,鄭成功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一時間,這屋中所有人都看着他,看着他在那裏放聲大笑,片刻後,笑聲收起,已經站起身來的鄭成功對衆人說道。

    “成仁麾下能夠斷然行事,發兵營救今上與朝廷,救朝廷於水火,可謂是立奇功於我大明,令我大明朝廷轉危爲安,如此好事,我等身爲大明臣子,焉能不爲之歡欣鼓舞而今上還朝更是十數載未聞的大好事啊只是本王不知今上何時還朝”

    盯着朱大咸,鄭成功繼續問道。

    “煩請朱參議告知本王,今上何時還朝”

    “正是,今上何時還朝”

    王忠孝等人亦齊聲於一旁問道,所有人的視線都盯着朱大咸,等待着他的回答。

    何時還朝,這四個字瞧着與“今上還國”沒有什麼區別,但誰都知道,這“還朝”與“還國”兩者之間有着本質上的不同。

    “還朝”自然是“返還國都”的意思,至於後者則是“自異域返回大明”的意思,現在在京師爲清虜佔據的情況下,那“今上還朝”能還什麼地方自然也就只有返回南京,畢竟南京是大明的南都,皇上與朝廷返回南都自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至於後者卻就不一樣了,只要是皇上和朝廷在大明的地界裏,無論是在什麼地方都是“還國”,那怕皇上和朝廷在清河,那是在大明。

    而鄭成功的質問自然是在問朱大咸皇上什麼時候會回南都。其它人的發問,同樣也是如此。對於熟讀史書的諸人來說,他們自然都知道“挾天子以令不臣”的典故。自然不希望這“天子”爲清河所挾。

    “回大王,下官不知今上何日還朝,畢竟,此時今上尚未還國,再者,今上何時還朝,亦有今上與朝中諸公決定,非下官所能問。”

    朱大咸輕飄飄的踢了一個皮球,面對這樣軟綿綿的皮球,縱是鄭成功也說不出話來,因爲他說的是實話啊。他就是一個四品小官,又豈能左右得了皇上什麼時候還朝

    當然,誰都知道,這不過只是拖辭。而朱大咸的這個回答,更是讓人們相信了最初的猜測這“挾天子以令不臣”的典故,恐怕是重現於大明瞭。

    “好一個下官所不能問,那朱明忠可有否能問”

    逼視着朱大咸,鄭成功冷冰冰的問道。

    “他朱明忠是不是想本王親自往清河迎回朝廷”

    任誰都聽出來鄭成功所謂的“親自往清河迎回朝廷”,是什麼意思,一但他親自去話,自然不是他一個人,肯定是率領數十萬大軍往江北“迎駕”,就像晉王李定國去緬甸“迎駕”一般,到時候自然是銃炮爲“迎駕”的助威了。

    “聖駕不在清河。”

    朱大咸依然是一副不爲所動的模樣,在回話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有擡眼簾,大有一副不願面對的意思。

    鄭成功自然知道聖駕不在清河,但是朱明忠在,他想“挾天子以令不臣”,那就先把他給打扒下去再說。

    “如今聖駕既往清河,清虜又豈會錯過此等大好時機本王又焉能坐視”

    任誰都知道,這可不是什麼援軍。

    “若聖駕往清河,江北二十萬忠義軍自可護朝廷之安危,我忠義軍自成軍以來,每戰必報定犧牲一切之決心如此自不敢有勞大王。”

    朱大咸不鹹不淡的拋出了他的依仗,儘管忠義軍沒有二十萬,但並不妨他號稱二十萬,更何況,今年新兵徵召之兵,忠義軍的規模恐怕就不止二十萬了。這二十萬大軍,當然不是拱衛朝廷的,而是拱衛江北。他這麼說,就是在提醒鄭成功,或是鄭家軍北上的話,忠義軍必定不會任其進入,到時候,兩家打起來,誰勝誰負,未曾可知。

    “好一個不敢有勞,朱大咸,難不成你忘了,你家主子可是我延平王府的屬官是延平王封的江淮經略使”

    見朱大咸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鄭經立即厲聲訓斥道。原本還是一副自若模樣的朱大咸,聞言立即激動的抱拳道。

    “在下只知延平王亦爲大明之臣,經略與我等所食皆爲大明之俸再則”

    對鄭成功客氣,那是禮所當然,但對於鄭經這位世子殿下,朱大咸倒是沒有絲毫的客氣,

    “蒙今上恩典,經略使已經獲封淮王,與延平王皆爲大明之臣,又何來上下之分。”

    若是論起上下,恐怕延平王還在淮王之下。這句話朱大咸沒有說,可這已經足夠了,所有人都知道他話中的意思,同樣也從他的話中,得知了從此之後,再沒有什麼“江淮經略使”了,只有大明的“淮王”。

    “淮王”

    冷笑中鄭成功的面上倒是不見絲毫怒色,他只是冷眼看着站在那裏的朱大咸,原本的怒火這個時候,反倒是平靜許多。

    “成仁爲我大明立下如此奇功,得今上賜封“淮王”,着實令人歡喜,鄭某能得此妹婿,亦與有榮焉。”

    瞭解鄭成功的人都從他的這句話中聽了出來國姓爺已經動了真怒了,而與朱大咸相熟的甚至暗自爲其捏了把汗,心道着一會若是國姓爺想要殺其時,要不要爲其說情。

    恰在這時,只聽到有急報送入,在鄭成功掀開急報時,那臉色又一變,盯着朱大咸冷冷一笑,隨手將那急報丟於地上。

    “好一個朱成仁,你回去告訴他,鄭某便於南京迎其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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