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鐵骨 >第24章 其情可憫(第三更,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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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辰時剛過,六部尚書和左右侍郎,以及六科的幾位給事,言官御史,便,奉召進宮。雖說現在永曆朝已經穩定了下來,但是內閣輔臣並沒有定下來之所以沒有定下內閣輔臣,一來是沒有合適的人選,二是是因爲內閣輔臣的地位赫然爲真正的宰相,亦可壓制六部。

    也正因如此,這內閣輔臣自然一時難定,當然,誰都知道還有一種考慮,是將來北伐成功之後,晉藩、閩藩、淮藩、楚藩四藩以及張煌言還朝時,朝廷必定將以內閣輔臣相酬,所這輔臣之位一直空懸。,

    其實,真正空懸的原因是——無人可用!

    畢竟這內閣輔臣形同丞相,若是不能彈壓四藩,又如何能爲輔臣?內閣空懸,加之四藩各設幕府,使得這朝倒也沒有什麼事,甚至有種聾子的耳朵之嫌,當然,即便是聾子的耳朵,也有當個擺設的時候。

    這萬年府的行宮,自然不能和紫禁城相,不過與紫禁故宮室與園林分開不同,萬年府的行宮在江南園林風格的基礎又借鑑了後世園林的規劃,使得宮室隱於山水之,倒也顯得頗爲雅緻。

    數十位樞朝臣穿過園林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欣賞着那草坪,或許,那整齊如似毛毯的草坪,再加那些修剪整齊的樹木,總是是會吸引他們的注意,平日,如果朝臣們有機會奉召過來,如心情不太緊張,總是忍不住向這園子幾眼,欣賞這種別緻的景緻,這園子居然竟然將整齊與雅緻集於一身,與他們習慣的自然之美截然不同。

    不過在大多數時候,他們並沒有閒情欣賞這些。因爲皇與朝廷偏安萬年,所以作爲朝臣的他們的自然要表露出一副憂心國事的模樣。

    終於,來到了接見朝臣的偏殿,在進入偏殿時,羣臣一進門包圍在一種十分肅穆與莊嚴的氣氛,愈向前走愈增加崇敬與畏懼心清,這裏畢竟是皇宮禁地,要知道,在京師的時候,皇大抵都是平臺招見朝臣,只有極少數的時候會於宮內召見,但在這裏,因爲未設平臺,也只能在偏殿召見,所以,每一次,進殿的時候,他們都要表現出一副惶恐的模樣。

    在太監的引領下,太監連揭兩道錦簾,大家躬身進去。然後,又連揭兩道錦簾,羣臣進到最裏邊的一間,纔到了皇帝召見他們的地方。

    “臣等參見陛下!”

    進入殿之,在六部尚書們的帶領下,手持笏板的衆臣紛紛雙手持笏過頂行揖,大明武百官,面對皇帝亦無需下跪,除非在皇祭天的時候,以天子的身份接見大臣時,大臣才需要下跪,畢竟在這個時候,皇是天子。在平時召見只需行揖禮。至於“跪”,那是跪天跪地跪父母,是非常重大的儀式才用的。歷史,在宋代之前,國都沒有大臣跪君之說,直到宋亡,天祥被解到大都,忽必烈要他跪,他說“南揖北跪”,跪是你們胡人的風俗,我們“南人”是作揖的。蒙元開創國面君跪拜,並且跪着奏的惡習。當時的禮儀是“跪讀表,讀畢,俯伏,興,復位”:跪着向皇帝奏事,奏完還要趴地才能起立,象藏民朝聖那樣,真正斯掃地。而朱元璋驅逐蒙元后,這慢慢廢面君時的跪禮,大臣改行揖禮。只有在特定的場合纔會行三叩九拜大禮。

    面帶喜色的永曆,坐在鋪有黃緞的龍椅,他面前的御案邊擺幾封書,還有一隻帶蓋的茶碗放在蓮葉形銀茶盤。左邊懸一小匾,那是先帝崇禎御筆書寫的“克己復禮”四字,這些年,這四字小匾,一直隨着永曆顛沛流離,是少有幾件先帝遺物。

    等羣臣見過禮,朱由榔才嘆口氣,神情憂傷地說:

    “朕御極十有五年,國家多事,清虜入寇,朝廷多年顛沛流離,億兆百姓遭其殺戮,深可憫惻。近日,高皇保佑,朝賢臣忠良輔佑,我大明揮師北伐,虜寇覆滅,指日可待。”

    說到這些,想着這些年的委屈,他的眼圈兒紅了,傷心地搖搖頭,接着說。

    “今日,我大明能以興,實是諸藩事國以忠所以至,每每念及淮、晉、閩、楚諸藩於敵前奮勇,而朕偏安於萬年,心便是悽然……”

    忽然朱由榔的鼻子一酸,抽咽起來,淚如奔泉。

    朝臣一見皇哭了起來,紛紛勸他不要悲傷,都說着,方今天下大勢於大明如此有利,皇何至如此?

    反正一句話,大家都撿着好話說。而本只是演戲的朱由榔在衆臣的勸說下,慢慢的止了哭,揩揩眼睛和臉淚痕,接着硬嚥說:

    “這……諸藩立大功於朝廷,朕焉能不知,我大明能得興,當以閩王爲首功,若無閩王復江南,清虜如何進退失據,先有閩王復以江南,後有淮王平兩淮,斬十萬清虜,令清虜爲之膽喪,如此方纔有奠定我大明今日興之勢,閩淮兩藩於我大明,實恩同再造!”

    好嘛!

    這樣的稱讚說出來,聽在朝臣的耳,儘管都知道這是事實,可從皇的嘴裏說出來,卻仍然讓衆人無不是心底微微一顫。

    閩淮兩藩、恩同再造!

    事雖如此,但話是不是太重了一點?

    但同樣的,這些大臣們也從皇的口氣聽出了隱意來,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都選擇了沉默,手持笏板而不敢做聲。不過朱由榔倒也無意繼續說下去,他從幾揀起禮科給事張玉森的疏和御史孔天明的疏,翻了一翻,叫張玉森出來回話,問道:

    “爾前疏提到殺鄭芝龍以平天下民憤之事,現在當面奏來。”

    呃!

    瞬間,大家都明白皇爲什麼先前會說那些話了,他們也都知道,這件事,恐怕不能再拖了!

    張玉森立即叩頭說。

    “皇,雖閩、晉兩藩有大功於朝廷,可亦難掩鄭芝龍降虜之過,非是鄭芝龍降清,襄皇帝(隆武帝諡號)又焉至於身陷虜手,以至絕食殉國。臣以爲,以鄭賊之罪,不殺,不足以慰天下百姓……”

    又一次,他持笏過頂深揖道。

    “皇,閩藩、淮藩皆是於國赤誠,想來,他們定會體諒朝廷!”

    “體諒……”

    永曆長嘆一聲,落下熱淚。

    “我大明非閩、淮兩藩,焉能興如此?朕身爲人君,焉能殺功臣之父,縱是其有百罪,朕亦不能如此!”

    說完這番話,他看着衆臣說道。

    “王坤,把楚藩的摺子念予大家聽!”

    楚藩……

    劉亨等出於湖廣、河南以及山西的衆臣,聽着楚藩兩字時,無不是微微一愣,他們立即意識到,皇今天之所以召見他們,恐怕是因爲解決問題的契機已經到了。

    要是有楚藩出面斡旋,那麼皇自然可以坡下驢,赦免鄭芝龍了,如此,這件事也結束了。

    “……鄭芝龍雖有罪,然當時降虜,亦是爲時所迫,如若真心降虜,又焉會爲虜囚禁……”

    在李子淵的奏摺之,自然最大程度的淡化了鄭芝龍降清之事,而強調其他“人降志未降”,強調他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似乎大有一副鄭芝龍是忠臣的意思,至少,他降清是被逼無奈。當然,還拿他與一衆降清後得到高官厚祿的人一較。

    可不是嘛!

    別人降清後得到了是高官厚祿,他鄭芝龍卻被流放到了寧古塔。這當然是因爲他的“身在曹營心在漢”,自然的在奏摺,也不會去說什麼,那是因爲鄭成功才被流放的。

    總之一句話,這個奏摺裏頭是鄭芝龍有罪,但是罪不致死,甚至是其情可憫,既然如此,那麼……念在閩淮兩藩有大功於國家的份,加以赦免也是理所當然了。

    現在有楚藩開了頭,原體還只是礙着面子,在那裏言道着應加以嚴懲的從臣,態度立即鬆動了起來,爲官多年的他們又豈不知道,鄭芝龍殺不得,可他們爲了名聲,不能第一個站出來求情,即便現在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諱,主動挑了頭,那麼花花轎子人人擡的道理,他們又豈會不知。更何況,他們也不願意因此惹閩淮兩藩的忌恨,這個時候,若是再不跟着說話,那將來肯定是會惹人忌恨的!

    “陛下,閩藩有大功於國家,他日南安伯降虜,亦是爲勢所逼,其降賊後亦無過於大明,其情亦是可憫,今日又爲國復土,理應赦免其罪,讓閩王父子能得以重聚……”

    “臣附議!”

    “臣附議!”

    既然有人擡這個轎,一切好辦多了,朱由榔點頭:

    “這說得是。”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朱由榔看了一眼張玉森,而張玉森同樣也意識到,現在他已經成了衆矢之的,於是立即咬牙奏道。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若是鄭氏之罪尚可恕,那萬年數萬流民之罪,又何罪之有?閩王有大功於國家,卻難掩其父之罪……”

    “張玉森所言詫異”

    看一眼張玉森,劉亨的眼睛一眯,冷聲說道。

    “南安伯雖降虜,但卻未曾爲虜效命,其爲虜所誘之後立即爲虜所囚,而今日萬年之流民,大抵皆曾事虜,其焉能無罪?”

    劉亨的回答,讓朱由榔深以爲然的點頭說道。

    “劉卿家所言極是,擬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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