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鐵骨 >第80章 他路(第二更,求支持)
    他來這裏幹什麼

    聽說是範三拔來了,靳文博的眉頭緊鎖,難道他不知道,現在靳家的事情他已經不再過問了嗎自從上次出西洋的法子被人破壞之後,靳文博便不再問靳家的事情,於他而言,現在最所有的一切都不如他享受生活的重要,既然大家一門心思往死路上的走,那就如此吧,至於他自己,以後就是花天酒地了。

    現在範三拔爲什麼會來

    疑惑着,靳文博的臉色顯得有些不快,畢竟,當然就是范家打破了他的夢想,如果不是范家的話,沒準現在他已經到了歐洲。

    即使是大家不願意再受海舟勞頓,他們也大可以在印度像那些西洋人一樣,於海濱買下一片土地,然後於那裏建立建立城池,如此一來又豈需要像現在這樣寄人籬下,只不過,他們都不懂得他的想法,也看不出這樣的好處,他們只是在那裏唸叨着背井離鄉。可是卻從不知,若大的中國已經無他們容身的地方,即便是再呆着,也不過只是寄人籬下、仰人鼻息。

    這邊,滿腹疑問的靳文博不過是剛一進門,便聽到了範三拔的笑聲。

    “靳兄,你這日子現在的過的好生自在,聽說昨天你又在翠玉樓呆了一夜嫂夫人那麼大度,可真是良配”

    見靳文博進來了範三拔笑着邊迎邊調侃着。

    面對範三拔的調侃,靳文博搖頭苦笑道:

    “我這也是沒有辦法,於靳家我本是庶出,這靳家大小事情與我何干況且現如今,八家的日子正是蒸蒸日上,又與我這個閒人何干我嘛,也就是聽着曲兒,喝着花酒,如此,豈不自在”

    盯着靳文博打量幾眼,範三拔笑道:

    “恐怕三弟的心裏不是這麼想的吧”

    “八家盡出西洋。”範三拔連連搖頭讚歎道。

    “即便是現在,每每想到當初三弟的這個法子,爲兄都是爲之驚歎,若不是當初你的法子,又豈有現在八家的活路爲兄代范家謝過三弟”

    範三拔所說並非是虛言,尤其是在滿清都已經逃入草地之後,這八家能過上現在的安生日子,確實是靳文博的功勞。面對他人的稱讚,靳文博只是苦笑道。

    “這哪裏敢當,況且,八家現在也不在西洋,而在福建,這福建的日子過的好啊,你瞧,這福州繁華不遜太原,況且沒有北方的酷寒,如此,豈不正好”

    範三拔搖搖頭說道:

    “你心裏還是有怨氣啊”

    “怨氣”冷冷一笑,靳文博冷聲說道。

    “怎麼沒有怨氣,八家現在看似落腳了,可是將來的呢現在所落的是什麼不過也就是寄人籬下、仰人鼻息,不過也就是他人眼中的肥羊,只是換了個主子而已,即使將來有所成,又能如何也虧得你們的心態這麼好,居然覺得又過上了太平日子。”

    靳文博怎麼可能沒有怨氣,他本來可以給八家一條活路,原本他可以執掌靳家的未來,可是現在,都沒有了。

    “你們受不了舟船勞頓,花了幾百萬兩銀子,只爲換一個將來與鄭家的出身,可你們不想想,若是我等到了印度,然後就像西洋人一樣在那裏花上十幾萬兩銀子,買下一片臨海的地,於那裏建個城邦,然後就像西洋的威尼斯人一樣,城中的大小事務,都由八家一同決策,如此,又豈會寄人籬下又豈需要仰仗他人爲什麼勳貴”

    靳文博這麼一說,範三拔立時一愣,好一會才說道。

    “三弟,你這想的也太簡單了這世間的事情那有那麼容易,西洋人能辦得的事情,我等又豈能辦得”

    “西洋人能辦得,我等爲何不能辦”靳文博直接反問道。

    “西洋人能辦成,我等就能辦成,甚至還能辦得更好一些,八家人丁不下數萬,購得臨海之地後,我等可以於當地買賣奴隸爲我耕種、織布,八家人丁可以像八旗一般,經商、從軍,如此又焉能不能在當地立足。到時候,我八家即便是無勳貴之名,但卻有勳貴之實”

    靳文博的這番話,讓範三拔沉默片刻,良久之後,他才說道。

    “老三,你說的確實有你的道理,只是”擡頭看着靳文博,範三拔承認他說的那個法子確實很好,對於八家來說,或許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在來到福建之後,與西洋人的接觸之中,他也聽說過西洋,也瞭解了一些西洋的人事,知道那裏有什麼商人國,知道那裏的商人是如何建立一個國家,就像威尼斯一樣,就完成了商人把持。靳文博的這些話,猛然一聽確實很好,只是他忘了一件事了。

    “可,你別忘了定南,別忘記了沐王爺現在就在定南,那裏還有忠義軍的艦隊,我等在印度即使是像威尼斯人一般,建了自己的城邦,即便是我八家人皆爲當地的旗人,買土人民奴爲我耕種、爲我織布,可早晚有一天,忠義軍還是會打來的,別忘了,咱們八家,可都是漢奸”

    漢奸

    這兩個字傳入靳文博的耳中時,只令他心頭猛然一顫,他這才發現那個想法最大的問題在那不在其它,就在忠義軍,在大明。於大明一說,八家人是漢奸,是天下人皆可言殺的漢奸如此,即使是安穩個一二十年,又能如何早晚有一天,明軍一樣會打過去,一樣會把八家人的腦袋全都砍了,到那時,八家人又該如何到那時,所有的一切不還只是爲大明做了嫁衣與現在又有什麼區別若是說區別的話,恐怕也不過只是多活上幾十年罷了。可是在鄭芝龍這裏

    “在這裏,他是什麼出身若有人追究我等,又如何能繞得過他我等於其庇護下,不說其它,至少安全無憂,況且,他又豈是安居他人之下的人以爲兄看來,方今這局勢微秒,將來如何,爲兄自然不知,可是他又豈會久居人下”

    範三拔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南安侯。在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靳文博略點下頭。相比之下,似乎是選擇他更加恰當,

    “這麼說,他是肯定不會久居人下了”範三拔冷冷笑道。

    “性命被別人掌握那麼長時間,別說是他,便是爲兄若是有一絲可能,自然不想再讓他人掌握自己的身家性命,我等是沒有辦法,方纔會如此,可是他卻不同他尚不願讓兒子掌握性命,又豈會讓孫子掌握性命”

    說話的時候,範三拔的話聲不大,只能讓兩人聽到,不過即便是如此,他的話仍然嚇的靳文博渾身一顫,他頓時有些緊張的說道。

    “你,你是說,他想對那位動手”對誰動手自然是南京的那位靳文博這時只覺得的渾身冒出了冷汗,他沒想到居然會得知這樣的祕事。

    “那,那可是他孫子”“他可不止一個孫子”如此這般的話語,落在靳文博的耳中,讓他立即想到剛剛結識的那位鎮國將軍,他可不就也是那位的孫子嗎不止一個孫子這人的手腕當真如此狠毒嗎見靳文博半晌不再說話,心知其內心驚詫的範三拔繼續說道。

    “咱們都是生意人家,自然知道,這做生意的講究一個賭字,小賭賭財,大賭賭國運,當年咱們八家賭的是什麼”盯着靳文博,範三拔用淡不出奇的話語說道。

    “當年咱們八家賭的就是國運,賭的就是大明的國運不日將敗,咱們賭成了,也賭敗了,可卻也賭成了八家今天的億家家財,這天下的銀子,十之二三皆入我等八家之手,如此鉅富若非賭以國運,又豈能讓這天下錢財盡入八家”

    這樣的一番話,從範三拔的口中道出後,靳文博只是沉默着,在這個時候,他似乎知道,知道了當初八家人爲何選擇滿清,而不是他們生養祖地,一切不外就是否了個財字今天他們同樣也在賭,他們在賭什麼

    “範兄的意思是,他將來會做皇帝”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靳文博的語氣反倒是平靜了下來,似乎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就像是在說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似的,是的,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因爲這本身就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範三拔搖搖頭,

    “說實話,現在天下四藩,將一誰會做皇帝,誰能一統天下,爲兄尚是不知,所以,咱們現在賭的是什麼賭的就是一個氣運,只不過”話聲略微壓低,範三拔對靳文博說道。

    “所以,這雞蛋纔不能放到一個籠子裏”這是什麼意思靳文博盯着範三拔,試圖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他的想法,而這個時候,卻聽到範三拔笑說道。

    “所以,爲兄纔想拜託你一件事,而且這件事,非得你去辦不可怎麼樣,當初你是否了八家的活路,今天同樣也是爲了八家的活路,”

    說完這句話後,範三拔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靳文博,現在他可是已經和其推心置腹了,只等他的回答了。面對範三拔要求,靳文博並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幾乎是立即說道。

    “不知,範兄有何事吩咐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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