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鐵骨 >第82章 主奴(第二更,求支持)
    “一場春雨一場暖,一場秋雨一場寒”,這春天的雨是越下越暖,尤其是進了四月之後,這北方的官民就開始盼着雨,因爲春雨可以決定秋天的收成。也正因如此,當四月裏接連幾場雨之後,這北方大地的百姓,總算是長鬆了口氣,有了這幾場雨,除非入夏後老天爺不開眼,不給一滴水,否則這地裏的收成便不會差了。

    正午時分,天空雲色變得愈發濃重,雲低的像要壓到房頂的歇山翹上似的,雨很快就下了下來了,雨下的很大,已經不是春天的綿綿細雨了,而是一場大雨。

    這樣的天氣自然沒有生意的。已經出攤的商販們又紛紛收拾傢伙往回趕,只有路邊的商鋪還有開着門,不過夥計、掌櫃的都很清閒。

    一場春雨,讓人們看到了來年的希望。

    今天應該是個好年景。

    騎在馬上,身上裹着洋呢披風擋雨,在那雨水落在身上的時候,索額圖看着那雨,然後便在心裏這麼尋思着,對於只有陝西一地的大清國來說,或是今年碰着天災,那可就是大不妙了,不過這幾年,也算是老天保佑,雖說偶爾有些州縣有個天災,但大體上陝西地界上還算是風調雨順,這倒也讓在陝西的二十幾萬旗人和三十萬奴婢能喫上糧食,當然,這也和陝西軍屯有很大的關係估且不說這幾年殺民掠女順便從那些教民那裏掠來幾百萬畝熟田,就是在西安城外,渭河兩岸就有八旗的軍屯不下200萬畝,畢竟這陝西經過流寇幾十年橫行,再加上當年大軍入關平定陝西流寇時的殺戮,陝西可以說是百里不聞人聲,四境荒蕪,這麼大的陝西,人口不過區區兩百多萬。如果不是推行漢時的軍屯,又豈會現在的糧用不愁。

    “那王化行,確實是個人才。”

    想到當初主張軍屯的人,索額圖的嘴角一揚。

    “皇上倒也會用人,幾年前,就結交了這麼個布衣。”

    提及皇上的時候,索額圖的神情顯得有些得意,因爲皇上是他的女婿,就在兩個月前,他的二女兒嫁給了皇上,而他也就是國丈了,當然,現在他仍然是皇上身邊的侍衛,可將來成爲朝中重臣,那也是早晚的事情。

    只是父親的身體想到父親愈發病重的身體,索額圖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收斂起來,萬一要是父親的身體撐不下去了

    還好,皇上已經親政了。

    按世宗皇帝的規矩,大婚既可親政,兩個月前,在皇上大婚後,身爲輔政大臣的索尼就上摺子,請皇上親政,對此,無論是蘇克薩哈或者遏必隆都沒有反對,甚至在過去的幾年間,他們也不敢有絲毫的異動,畢竟鰲拜的死提醒着他們,什麼是君臣之道。

    儘管,誰都不知道鰲拜究竟是不是皇上殺的,可誰知道呢

    怎麼就死的那麼巧

    下手可真是快準狠,那個時候鰲拜雖說是輔政大臣,可是卻還沒來得急培養親信黨羽,若是再晚上幾年的話,誰知道那鰲拜會不是篡位

    當然這些想法於索額圖的腦海中,不過只是一閃而過,隨後便壓於心底了。

    主子就是主子,無論做什麼都是主子

    從宮門到主子的殿前,不過只有幾百步,因爲這舊時的衙門總是太小了些,索額圖來到御書房的時候,身上的披風已經溼透了。宮裏的總管太監顧問行見他進來,滿面堆笑迎過來打千兒,一邊主動接過索額圖的披風,笑說道。

    “好我的爺哩奴婢正要去傳旨,雨下大了,主子說索額圖就不必進來了。既然已經來了,奴才這就回報主子”

    說着貓手貓腳踏着腳跑了進去。

    “有勞、有勞”

    索額圖可不敢因爲顧問行的客氣,而有絲毫慢怠,作爲侍衛的他自然知道,這顧問行是皇上的親信,顧問行曾是順治朝的太監,而且文化水平較高,爲人謹慎,處事圓滑。於皇上而言,幾乎等同可以爲他指點迷津、化解難題的睿智長輩,所以皇上纔會將其視爲心腹,而且皇上常稱之爲“顧太監”,很少直呼其名,一定程度上體現了皇上對顧問行的敬重,這樣的待遇在宮中的太監中也是絕無僅有的。有時候,索額圖甚至覺得,當年對鰲拜下手,很有可能出自顧問行的建議。畢竟,那時候,皇上身邊可真沒有幾個人。

    瞧見幾個侍衛直挺挺站着,正要答訕寒暄幾句,顧問行已走了過來,邊走邊呵笑道。

    “索爺,主子叫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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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索額圖只略向兩個侍衛點頭致意,忙着跟了進來,隨着顧問行往書房走去,剛到門口便聽裏頭玄燁的聲氣:

    “索額圖麼進來吧”

    “喳”

    索額圖忙高聲答應了一聲,然後一步跨進去,趨步進了御書房,伏地叩頭道。

    “奴才叩見主子給主子請安”

    雖說他的女兒嫁給了皇上不假,可他仍然是皇上的奴才,說罷,索額圖才擡起頭來,只見玄燁坐龍椅上,面前的桌上堆得都是奏摺,旁邊還放着硃砂筆硯。

    而剛從青海回來的圖海則坐在一旁,兩年前,圖海領兵進哈密,一戰平哈密,也算是打出了大清國的氣勢,當然,最重要的是打通了往西域的通道,也讓他成爲了大清國的名將。

    “索額圖起來,挨着圖海坐下吧。”

    玄燁看也沒看索額圖,而是看着窗外出了神,好一會才轉過臉,問圖海道。

    “這麼說,現在準葛爾與葉爾羌之間的衝突不斷是嗎”

    此時玄燁正和索額圖打照面,索額圖細看時,皇上的面帶倦容,眼圈周圍發暗,顯然這幾天肯定是沒有睡好,畢竟,現在大清國所有的擔子都壓在他的身上,擱誰身上都輕鬆不下來。不過索額圖只看了一眼便忙低下頭去,一旁的圖海說道是。

    “是自從兩年前奴才領兵奪下哈密之後,便於西域廣佈了眼線爲偵訊,兩年前葉爾羌汗阿不杜拉朝覲歸途中死在異域。阿不杜拉的長子堯勒瓦斯繼承汗位,年初,堯勒瓦斯被謀殺。其弟司馬依繼位。而過去兩年間,葉爾羌汗國的統治範圍急劇縮小。塔什干、費爾乾等地先後脫離了葉爾羌汗國。而且準葛爾對其也是虎視眈眈眼下知道的也就是這些。”

    玄燁“嗯”了一聲,片刻後,又聽他問道。

    “那以你之見,我大清是應該聯合葉爾羌汗,還是準葛爾”

    “臣以爲,可聯合葉爾羌汗,畢竟,現在準葛爾對其虎視眈眈,他們更能感覺到危機,必定願意於我大清合作,而且其看似實力受損,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至於準葛爾,目下其只是衛特拉一部,在衛特拉尚有和碩特部、杜爾伯特部、輝特部三部。三部之中準葛爾雖強,可若不能控制了衛拉特全境,必定不會南侵,以臣之見,準葛爾欲滅葉爾羌,沒有二十年,是萬萬不行的,即便是有我大清於一旁相助,至少也要數年時間,可如果我大清與葉爾羌聯手,只需要滅準葛爾,就可以控制了衛拉特全境”

    在過去的兩年中,圖海一直領兵在哈密,對於西域也越來越瞭解,同樣朝中的滿漢大臣們,也越來越瞭解西域,索額圖同樣也不例外。

    “索額圖,你怎麼看”

    皇上的問題,讓索額圖一愣,他不過就是一個侍衛啊,不過皇上既然問了,他就必須要說。

    “圖將軍,這與葉爾羌聯手,恐怕有些不妥吧,兩年前之所以用兵哈密,不就是因爲河湟亂民逃到了哈密,哈密王以河湟亂民皆是同教,加以庇護,又指責我大清濫殺無辜,咱們才趁機打下了哈密,這兩年,咱們和葉爾羌的關係可不怎麼樣”

    何止是不怎麼樣,簡直就是勢同水火,畢竟,無論是在陝西或者哈密,大清國可是沒少殺人,因爲擔心大明報復,殺的人可都是色目教民,殺其丁掠其妻女爲奴,分着奴婢的八旗上下的軍心是安穩了,可是與葉爾羌之間卻多次發生衝突。

    “正因爲勢同水火,所以,我與其聯手,纔不會爲準葛爾相信,如此一來,自然可以攻其不備,況且”

    圖海的話聲壓低,然後說道。

    “葉爾羌汗國內分成白山派與黑山派,兩派之間矛盾不斷,相比於我大清,無論是葉爾羌或是準葛爾,兵力都極爲有限,所領之兵不過三、五萬人,若是葉爾羌與我會盟後北上討伐準葛爾時,皇上可以直接派遣一路偏師,趁其後方空虛之時,與白山派合作直取葉爾羌,如此,西域自然可以平定。”

    圖海的建議,讓玄燁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若能如此,倒也不失爲良策,只是這葉爾羌目下與我矛盾不斷,又豈會願意與我大明會盟共同討伐準葛爾”

    玄燁的反問,讓圖海嘿嘿一笑,然後頗爲神祕的取出了一個東西,然後對皇上說道。

    “陛下,若用此物,必可讓葉爾羌甘願爲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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