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鐵骨 >第138章 難得清淨 (第二更,求支持)
    最近半年來,朱明忠不知爲什麼突然患上了失眠。每天都要到很晚纔會躺下睡覺,總是會很早就起牀了。也正因如此,最近一段時間,他往往是一個人休息。

    清晨,又一次於書房中醒來之後,然後便開始跑步,並在跑步中思考,這種晨練的習慣,現在已經從皇宮傳播到了民間,不僅書院的學生會時晨練,就連同許多官員也是如此。

    在圍着御花園內的小湖跑了幾圈之後,差不多跑了十幾里路的朱明忠又去洗了個澡,然後纔再次回到書房。很快就有女官給他端進來當天的早餐。儘管是皇宮裏的早餐,可是早餐仍然是極爲簡單的,與人們想象中的奢侈完全不同一杯牛奶或者一碗稀粥,兩碟炒菜,再加上一籠素菜包子,一個清水雞蛋。

    在喫的方面,如同明朝歷代的皇帝一樣,堪稱“不講究”,早餐喫的很快,喫完早餐之後,朱明忠就開始自己一天的工作,是翻閱彙總諮訊然後是朝廷的重要公文。

    不知道爲什麼,在最的一段時間中,朱明忠發現自己的內心深處實在忍受不了這件工作。只要一想到這件工作是避兔不了的,心情就變得有些煩燥,如果可以的話,他更願意呆在試驗室中。

    幾乎每天,朱明忠都是懷着這種情緒走進辦公室也就是御書房,這是一間很大的房間,兩側是頂到天花板的書櫃,地板上鋪着豐厚鬆軟的地毯,房間裏有一張又寬又長的寫字桌,或者說是御案,離開御案不遠的一隻置放在黑色木架上的大地球儀。

    每一天,都重複着相同的工作,這纔是最讓人乏味的地方,而在長時間的工作中,朱明忠發現自己似乎有一種特異功能可以清楚的記住文件和情報的內容,並且還能逐字逐句記住它們,這是穿越後才擁有的能力。

    如果在穿越前就這個能力,也許早就已經考上名校。

    然而,儘管擁有這種能力,但是朱明忠還是發現自己現在似乎已經開始痛恨公文了,因爲,這裏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乏味,在17世紀,所有的一切都是無趣的,甚至有時候,朱明忠總是會懷念着另一個時空,懷念着那個時代的繁華,那一切,都是這個世界所沒有的。

    “等到到時候,就向萬曆學一下也未嘗不可。”

    嘴裏這麼嘀咕着,朱明忠甚至有一種想要當“昏君”的念頭。

    甚至,他也一直這麼“努力”着,比如,他取消了對於皇帝和百官都等同於折磨的早朝,更不會他的“父皇”一樣,在露天的雲臺詔見大臣,弄什麼“雲臺詔對”。或許,他擺脫了這些俗物,但是作爲皇帝,他仍然需要閱讀大量的奏摺。而這份工作卻是最爲枯燥的,甚至只不過翻閱一下這些枯燥乏味的奏摺,對朱明忠來說,就是一種折磨。總之,他現在越來越不喜歡這份“工作”。

    儘管朱明忠相信即便是不需要他去親歷親爲,只需要把握好方向,大明也可以在未來的幾十年內,成爲地球上的另一個日不落帝國,佔據着世界上最爲廣泛的土地。而且已經進入工業革命黎明的大明,即便是其慣性也會讓整個國家繼續發展下去,並領先於世界各國。

    可是,似乎還是有那麼一些不太放心,畢竟在未來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或許,也正是因爲這種擔心,纔是導致朱明忠失眠的根本原因。

    儘管批閱奏摺的工作,顯得有些枯燥,但是這份工作仍然需要繼續進行下去,那怕是這份工作是讓人不開心的。

    案上的奏摺涉及到方方面面,但是對於身爲皇帝的朱明忠來說,每天回覆的奏摺中,往往都是三個字大字。

    “知道了。”

    不僅僅是因爲內閣已經在奏摺上給出瞭解決問題的辦法,更重要的是許多奏摺,其實是非常無趣的。儘管內閣和通政使機構已經過濾了很多很水的奏摺了,但是身爲皇帝的朱明忠依然能看見一些很令他無奈的奏摺。

    比如說現在,閩浙總督送來的奏摺,就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摺子,百多個字的奏摺,沒有絲毫的營養,只是在說一件事臺灣引種亞美利加水果,名爲“菠蘿”,獻予陛下。

    “知道了,去年臺灣已有菠蘿罐頭運銷中都,以後不在再送了”

    批示完這一份,再一瞧旁邊的,還有一堆請安折。什麼是請安折就是一句話“陛下安好否”而作爲皇帝的朱明忠,回覆的就是兩字“朕安”。

    瞧着這些乏味的奏摺,朱明忠只有一個念頭當個甩手掌櫃

    ,把這種東西都打發給別人去問。

    “朕安、安,他麼的就不能讓朕安靜幾天嗎”

    煩惱的在摺子上寫下“朕安”兩字,朱明忠在這個時候甚至懷疑,如果這個時候有微信的話,估計自己一天24個小時都要在手機上回復一些這樣無聊的問候。

    而這也就是他最不愉快的根源了。

    其實朱明忠也不想回復,可有些是人情,甚至就連身爲東北總督的方以智,也是有事沒事的遞個請安折,摺子裏就幾個字。

    “陛下安否”

    作爲皇帝的朱明忠即便再不想也要敷衍一下,否則傷了大臣的心,畢竟,對於身處邊地的封疆大吏來說,這種請安摺子,既是讓陛下不要忘記自己,同樣也是在告訴陛下,當地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無需擔心。

    所以即便是明明非常不喜歡這些摺子,往往朱明忠也要耐着性子裝裝糊塗,鄭重其事的回覆兩字“朕安”,然後,有電報的用電報回覆,沒通電報的先發往就近的電報站,然後通過郵驛傳出。

    “就這兩個字,至少一兩銀子郵費啊”

    感嘆着郵費的浪費,朱明忠也只能耐着性子,加以批示,作爲皇帝,也有身爲皇帝的無奈。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奏摺都是如此“乏味”的,相比於官員們的奏摺,朱明忠更喜歡的看的是書院遞交的報告。

    “爲解決海上經度測定問題,早在百年前,西班牙國王菲利浦二世爲解決經度問題的學者,提出了一筆賞金。差不多與此同時,荷蘭國會爲解決經度問題提供了一筆高達3 萬弗洛林的獎金,據稱,葡萄牙和威尼斯也提供過數量不等的經度獎,此風於歐洲盛行一時然而,隨着大明海上貿易越來越頻繁,確定海上船舶位置的經度變得更爲迫切了,爲促進大明航海事業和拓殖事業的發展,建議由皇室效仿歐洲各國採用懸賞來尋求解決辦法以用於鼓勵學者從事這一研究。”

    看着這一份來自中都天文臺的奏摺,朱明忠的眉頭微微一挑。

    經度

    終於有人提出這個問題了

    其實,早在初定江北的時候,朱明忠就曾經認真的考慮過經度的問題,在另一個時空中,時間法和月距法是一百多年後,解決經度問題的兩個辦法。因爲時間法需要構造精密的航海鍾,所以朱明忠選擇了自己更爲了解的月距法。相比於一個價格昂貴的航海鍾,一架高質量的六分儀,外加一本月距表,價格是極爲低廉的,從實用的角度講,“月距法”無疑有着巨大的優勢。

    月距法的另一大支柱月球的運動軌跡,在歷史上是由德國人邁耶完成的。邁耶在1755年製作了一份月球表,準確地描述了月球在任意時刻的位置,他參考了瑞士數學家歐拉對月球軌道所做的計算。歐拉是一個天才的數學家,他用一組優美的方程式描述了地球、太陽和月亮之間的相對運動,解決了那個令牛頓感到頭疼的數學問題。

    而早在幾年前,朱明忠就憑藉着回憶寫出了那組複雜而優美的方程式,從而完成了對月球軌道所做的計算。

    “可以先讓天文臺製作一份月球表。”

    朱明忠自言自語道。

    位於清河書院的天文臺,三年前,在天文臺臺長薛鳳祚等人領導之下重新繪製的大明地圖,那也是大明第一份準確的地圖。現在的天文臺裏雲集着大明最優秀的天文學家、數學家,他們完全可以完成這個任務。

    “先編寫月球表,然後再以清河書院數學系的學生去計算出了整年的月距數據。這樣的話,應該可以編寫出航海年鑑和天文星曆”

    回憶着另一個時空,馬斯卡林解決“月距法”計算難的問題所採用的辦法,朱明忠的脣角一揚,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確實可以解決很多問題。

    想到這句名言,朱明忠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已經在清河書院任職的牛頓,現在他已經歸化爲大明人,成了清河書院的“牛教授”。

    “牛教授”

    唸叨着這位牛教授,朱明忠的脣角微微一揚,自然又想到了天文臺,當然還有後世鼎鼎大名的格林威治時間以及零度線。

    “將來,地球上的零度線,肯定是“清河零度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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