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明鐵骨 >第47章 讀錯書(第二更,求支持)
    讀錯了書!

    有誰能想到,兩千多年來,國人居然讀錯了書!不是讀錯了,而是理解錯了。

    “周天子分封諸侯之後,有國人,野人之人,國人就是居住於城中的,而野人就是城外土著,國人實行“畦田”,而野人則被安置在城市之外的平坦之處,實行“井田”。國人有參與國政,有進入軍隊服役的權力,而野人則沒有,野人形如奴隸,爲國人耕種、甚至育子,可雙方依然是涇渭分明。隨後幾百年間,野人慢慢被教化,就像熟苗一般,與漢人無二。而國與國之間的爭霸,更讓各國紛紛以野人爲兵,給其地位與國人。隨着爭霸戰爭的延續,國人資格被不斷擴大,到了戰國時,也就國野不分了……”

    眉頭緊鎖,朱明忠的語氣顯得有些沉重,他不得不佩服先秦時期的智慧,能夠在短短三四百年內,就將野人教化的與國人無異。最終讓其成爲諸夏的一部分。

    “不分國野,卻分貴庶,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周禮才發生了混亂,是以禮治庶,還是以力制庶,此時於周禮的理解,就發生了問題,而後人,往往不能理解,周制的核心,就是以夏馭夷,化夷爲夏,反倒是以爲周禮皆禮。而不知周禮所下的對象絕不是貴庶之別,而是國野之分。”

    想通了一切的朱明忠,這會甚至有一種衝動,重新翻翻儒家的十三經,仔細研究一下,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兩千多年來,無數智者居然都讀錯了書。

    “確實如此,《孟子·滕文公·3章》中說:“夫滕,壤地褊小,將爲君子焉,將爲野人焉。無君子,莫治野人;無野人,莫養君子。”這所謂的君子所指應爲國人,至於野人,則是化外野民,以治君子之法,自然不能治野人,而野人其“共性”則是“在野性”,這也是,不能以治野人之法治庶民的原因,而觀我華夏,戰國後無國野之分,只分庶貴,渾然忘記野人之野在野性,與周圍蠻夷交往,只知禮,而不知力,即使偶爾力服,也不知馭野爲夏,如此,方纔有數千年虜患夷變。”

    讀錯了書!

    在顧炎武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的臉色變得的越發的複雜起來,在此之前,他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完全理解錯了幾十年所讀的書,不僅僅只是他讀錯了,可以說,從聖人開始,所有人都讀錯了。

    這,這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兩千年來,所有人都讀錯了。同樣朱明忠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怎麼可能所有人都理解錯了呢?

    怎麼可能所有人都沒有看出這一點?

    不,肯定有人看了出來!

    蹙着眉頭,朱明忠試圖在他所瞭解的歷史中,去尋找一些蛛絲馬跡。突然,他猛的一拍巴掌,然後說道。

    “朕知道了,不是沒有人看到,而且因爲忌諱!是爲尊者諱、爲親者諱、爲賢者諱!沒錯,沒錯,誰,誰會說自家的祖宗是怎麼當奴隸主的?就是老朱家,那也不會說……”

    原本想說朱元璋如何殺功臣來着,可話到語邊,朱明忠意識到這確實是不能說,他不能說,其它人更不能說。不管是真是假,大家都不能說。

    “都國野一體了,要是再說什麼以禮治國、以力制野,自然就不合時宜了,再加上不斷的通婚,國野不分,這些揭人痛處的話,就更不能說了。久而久之,大家都是有意無意的選擇性遺忘,即便是偶有智者從書中推出其中關鍵,爲長者諱,自然也不會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就像,就像……”

    激動不已的朱明忠,想到了後世歐洲各國。他們崛起的過程,與周朝也有那麼點相像,他們憑藉着先進去奴役亞非拉的各族人民,讓其爲他們耕種、開礦,自己過上好舒服的好日子。

    雖說對殖民統治那是殘酷至極,可自己卻在那裏喫着火鍋唱着哥,幾百年的滋潤日子一過,甚至都有些忘乎所以了,甚至開始同情起殖民的百姓了,尋思着,要不然請他們一起喫火鍋。尤其是那些打小起就圍在火鍋邊,喫着火鍋唱着歌的傻白甜們,個個都像傻筆似天天唱着“兼愛非攻”,誰都不願意提當年祖宗們做的那點事,一個盡的高唱着“愛心”。甚至發展到最後,一羣傻白甜排成隊的義務幫難民們解決生理需求,這要是讓塞西爾·羅得斯那一羣人看到了,不定連棺材板都給踢破了。

    原來不僅僅是中國讀錯了書,歐洲也讀錯了……不對,不一樣,中國沒讀錯,因爲諸夏化夷爲夏,達到了“天下大同”的目的,既然化夷爲夏,那麼自然也

    就沒有國人與野人之分了,反觀歐洲呢?

    他們有沒有化蠻不知道,反正在另一個時空中,自己反倒是快變成了斯坦國了。大傢伙都理解錯了祖宗的意思,拿歪了書,唸錯了經。只不過中國人那書拿歪的更早。而且拿歪的時間更長,這才幾次險些徹底玩完,如果不是憑着祖宗留下來的那點還沒被念歪東西,不定會走到什麼地方。

    “反正,爲長者諱,有些東西不能說,時間一常,大家也就是將錯就錯,即使是偶爾有人看出來了,也會覺得有自己錯了,畢竟全天下人都是這麼理解的。”

    感嘆間,朱明忠想到了後世歐美的那些聖母婊們,如果身邊的聖母婊多了,正確的人也會以爲自己錯了。

    “陛下,那,那將來,我們、我們,還有封國……”

    既便是身爲次輔,顧炎武這會也顯得有些結巴,以至於那話說的也是不清不楚的,完全讓人摸不着頭腦。

    “能怎麼樣?”朱明忠突然睜大眼睛,怒氣衝衝的說道。

    “即便是知道了周禮的本意,朕能怎麼樣?朕難道去說,你們過去,就是役使土人的,就是要把土人當奴隸的,就是要國野分明,就是要掠人妻,爲已生子,就是爲了讓他們知母而不知父……”

    道德的制高點!在嚷嚷着這些話語的時候,朱明忠知道爲什麼聖母婊們會成爲所謂的“主流”,因既他們抓住的是道德的制高點,他們用的是縹緲虛無的所謂的“愛心”、“*權”去保衛自己的觀點,面對道德話題,除了某些人能坦然自若的說出“殺光卡非爾”之話,其它人,大都會加以掩飾,畢竟,大家都是文明人。當然,文明是相對於野蠻。

    “野人粗略,自然需要教化,所謂教化者,行以力,教以禮,不知禮,施以力,力致而禮成!”

    突然朱明忠還是道出了他的想法。

    道德!

    現在這個時代的道德準繩是什麼?是強者爲尊!即便是在中國,教化四方、以促大同,又有什麼錯?不過就是一羣蠻夷!和他們講究“兼愛非攻”,不是對牛彈琴嘛!原本被陛下之前的怒形於色嚇了一跳的顧炎武,聽到陛下的這番話後,立即長揖道。

    “陛下聖明!”

    聖明!

    這確實是聖明。

    “王霸相輔,纔是王道,這一點,每個封藩的宗室,都要學明白,他們要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到時候別說是化夷爲夏,令諸夷歸夏了,恐怕自己怎麼稀裏糊塗的變得夷都不知道!”想到後世歐洲的教訓,朱明忠又強調道。

    “先建個學校,別人可以不明白,但是他們是要出藩爲王的,這些道理,必須要明白,別一個個傻了八幾的,讓人賣了都不知道!”

    “陛下聖明,如此,必定可讓諸夏知曉國野之別,知曉聖人所言本意。”顧炎武再一次長揖行禮。

    “好了,好了,有些事情,可以說,但不能說,這分封一事,事關我華夏未來千年的命數,不能不謹慎從事。”

    伸手打斷了顧炎武拍馬屁的意圖,朱明忠在那張大地圖前盯踱着步子,一邊走思索,然後他走到地圖邊說道。

    “這次封國因爲地點不同,所以封國的大小也各有不同,像安南那種地方,各府人口衆多,如果分封過大,自然起不到教化土民的作用,而且還會導致藩王作大,像這樣的地方,一府一王,再合適不過,嗯,這些地方可以安置郡王……”

    “陛下,現在安南已非我大明國屬。”聽到陛下要在安南分封藩王,顧炎武連忙提醒道。雖說自此至滿清入寇,安南始終是作爲明朝版圖內一個行政自治單位的地位存在的。可後來永曆爲了爭取安南的支持,才恢復了黎朝安南國王的頭銜。這也意味着,在名義上安南已經不再是大明的領土,只是大明的藩屬國。

    “現在不是沒關係,早晚都會是。至於藉口,佔據北部的鄭氏幾年就已經派使赴清朝貢,清廷冊封黎氏君主爲“安南國王”。鄭氏背主事虜,如果不追究這個責任,又怎麼能讓天下諸藩信服?”

    盯着地圖上交趾的位置,朱明忠冷笑道。

    “時機成熟的時候,自然要滅其國,取其地,分封各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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