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個時辰眼看就過了一半,她還不知如何能找羅剎公子要解藥,緊趕慢趕讓露珠偷偷找了件夜行衣,這夜,穆梨再次深夜離府。
彩秀閣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即便此刻已夜半三更,穆梨還是悄悄翻過內牆,剛落地就被劍指喉嚨,她立馬舉手投降:“我是來找羅剎公子的。”
暗衛收回泛着光芒的劍,穆梨一口氣還沒有鬆下來,脖頸一疼,暈了過去。
再次睜眼,穆梨已經不在彩秀閣,少了男女之間的低語,只有汩汩流水聲傳來,清脆又動聽。
風拂過牀簾,帶來了窗外的竹子清香,穆梨當即從牀上坐了起來,她伸手撫了撫臉上的黑色面紗,又低頭看了看身上的夜行衣,都見完好後,鬆了一口氣下了牀。
書房內隱約坐着一人,那人手持竹簡,單手托腮:“來了。”
穆梨攥緊自己的手:“羅剎公子。”
“過來。”低沉的聲音充滿了不可抗拒、不可反駁的意味。
穆梨掀開竹簾走了進去,就見羅剎公子坐在桌子前,銀色面具遮住了半臉,餘留好看的下巴和紅脣,微翹的脣角端着的是灑脫與不羈,令人着實好奇面具下的面容是何等的驚爲天人。
“市井傳言,這宇王府的宇王爺和一男人有染,你怎麼看?”
穆梨:“……”本小姐笑着看。
羅剎公子將竹簡放下:“爲何不答?”
穆梨清了清嗓子:“羅剎公子,你先給我解藥,我便回答。”
羅剎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一樣看着穆梨:“你不答,我便不會給你解藥。”
靠!
穆梨臉不紅心不喘地給了一個折中的回答:“我這幾日不在上京內,從來不知道宇王爺有什麼故事。”
羅剎公子朝着她丟出竹簡,大發慈悲地說着:“看看吧。”
穆梨有那麼一刻良心上過不去,她覺得愧對了宇王爺,即將要死的人居然被她這般利用。
羅剎公子靠在椅背上,慵懶而灑意地詢問:“看完了?”
穆梨點了點頭:“看完了,宇王爺人中豪傑,肆意自在,不在乎別人的視線,敢於面對自己的喜好,極好。”
這是穆梨竭盡所能的去誇了,畢竟在她的腦子裏,宇王爺那病懨懨的形象已經深刻地刻入了心裏。
“那這各種所說追求之事,果真能追到一個人?”
穆梨臉頰滾燙,她當初只顧着說了,還專挑熱烈的追求方式去說:“應該是可以的。”
不對不對,穆梨搖了搖頭:“羅剎公子,解藥。”
羅剎公子下巴微微一擡,穆梨順着他示意的方向看了過去,就見桌子上放着一個小瓶子,瓶子上塞着紅布與木塞,這是解藥?就這麼放着?
“怎麼,怕有毒?”
怕啊,怕死了。
穆梨走了過去,拿起桌子上的瓶子,拔掉木塞,從瓶子裏倒出一顆丸子,丸子泛着甜膩的味道,知道羅剎公子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只猶豫了一會,便將丸子放在了嘴裏。
若羅剎公子要殺她,不必等到這一刻。
丸子入口,甜膩瞬間充斥在口腔中,彷彿牙齒都要被甜倒了,好像糖的味道,穆梨奇怪地看向羅剎公子,這是解藥?這確定不是糖?
她被騙了?
“怎……”
不等羅剎公子開口說話,穆梨撲地一下跪在了地上:“羅剎公子武功蓋世,請收小石爲徒。”
羅剎:“……”
穆梨:哼,只要厚着臉皮拜你爲師父,你總不能不給我真的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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