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馮凱，小聲問了一句。
沈永華聞言，擡頭看了馮凱一眼。
之前，他有很多事情，都一直瞞着馮凱。
但是現在，隨着計劃的進行，他也是逐漸有些隱瞞不住。
畢竟後面還有很多事情，需要馮凱去做，也根本瞞不下去。
若是不提前跟馮凱說明白，恐怕以後會壞事。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瞞你。”
“想對付陸楓的，不止我一個，除了境內的，還有海外之人。”
沈永華這句話，說的有些意味深長。
而馮凱能作爲沈永華的貼身侍從，自然是不缺智商。
再加上這段時間他自己的推測，更是立馬想到了事情的關鍵。
沈永華，在替海外的某個勢力做事。
“沈先生，咱們身爲龍國之人，這麼做，是否有些不合適？”
馮凱沉默幾秒，還是壯着膽子說道。
“何爲不合適？”
“從古至今，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那些捨己爲人的偉大事情，自有別人去做。”
“而我沈永華，只想做個，人不爲己天誅地滅的俗人。”
“我，何錯之有？”
沈永華瞥了馮凱一眼，嘴角帶着冷笑。
“我怕……出意外。”
馮凱再次沉默數秒，隨後輕聲說道。
“怕也沒用。”
“有些事情，做了就無法回頭。”
“你覺得現在，就算我想停手，我能停的下來麼？”
沈永華說到這裏的時候，心中多多少少有一些無奈。
就像是賭博之人，他剛開始賭十塊八塊的時候，也未曾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在賭桌上，一把輸掉幾十上百萬。
沈永華，也是這樣。
或許剛開始，他只是做了一些小事。
但隨着事情的發展，以及個人的情緒作祟，有很多事情，已經是身不由己。
現在，他即便想收手，也根本無法收手。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所以這些事情，遲早都要暴露。”
“而到了那個時候，我們肯定，在龍國是待不下去了。”
“所以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儘可能的，保證以後的生活。”
沈永華這番話，說的不是太過清楚，但馮凱也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說白了，沈永華現在，已經是上了賊船無法脫身。
一旦東窗事發，他斷然在龍國混不下去。
所以，他只能在東窗事發之前，給自己謀取更多好處。
馮凱內心輕嘆一聲，沉默不語。
他作爲沈永華的身邊侍從，有很多事情，都是他親自去做的。
但，他哪怕去幫助沈永華污衊陸楓都行，可有些事情，是底線啊！
這讓馮凱心中，無比緊張。
“你不用擔心。”
“好好跟我做事，我不會虧待你。”
“即便是離開龍國，我也會帶着你，以及你的家人一起離開。”
“龍國這種落後的地方，有什麼好留戀的？”
沈永華撇了撇嘴，淡淡冷笑道。
“是……”
馮凱能說什麼，只能點頭應下。
沈永華再次看了馮凱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他現在，可沒有時間，去管馮凱是個什麼情緒。
此時楓軒聯盟解散，張助理那邊，恐怕是已經炸開了鍋。
……
事實上。
也正是這樣。
張助理還在家中的時候，就被唐峯幾個人，從房間內喊了出來。
“來，老張，你看看陸楓乾的好事，他這是什麼意思？”
唐峯手持一份文件，直接甩在了桌面上。
這是，境邊那邊傳來的電報，自然是關於楓軒聯盟解散的事情。
然而，張助理，卻是看都不看一眼。
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何出此言啊？”
張助理一邊倒茶，一邊淡淡問道。
“楓軒聯盟的存在，對於我們龍國的境邊至關重要。”
“現在，陸楓一句話就把他們解散，這是何用意，是何居心？”
唐峯拍了拍桌子，臉上滿是憤怒。
“聽你這麼說，這一切都是陸楓的責任？”
張助理微微皺眉，擡頭看向唐峯。
“除了他，有誰能夠解散楓軒聯盟？”
唐峯，再次拍了拍桌子。
“那照你這麼說，健程商業聯盟解散，包括楓雨基金解散，以及帝楓商會三家分公司撤資退場，都是陸楓一個人的意思了？”
張助理放下茶壺，再次反問。
“難道不是？”
唐峯頓了一下，冷聲說道。
“笑話，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當初，健程解散之前，陸楓曾給我們彙報此事，你們當時，是什麼態度？”
張助理露出冷笑，而唐峯等人則是盡數沉默。
“那時，沈永華逼他解散健程，你們無動於衷，默認支持沈永華。”
“現在，沈永華變本加厲，脅迫陸楓解散楓軒，你們，着急了？”
張助理這番話說出來，唐峯等人面紅耳赤。
“事兒是你們辦的，態度是你們給的。”
“現在事兒鬧大了，責任全部推到陸楓身上了？”
“人，可以無恥。”
“但是，不能不要臉。”
張助理的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