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千顏眯起了眼,神情慵懶。
現在她正在邊疆那一塊城市最大的藥店裏逛着,裏面人也有很多,生意很好。
現在外面正是打仗的時候,很多人便想着要多買些藥草屯着,這樣也好過以後的不時之需。
大家都知道這個道理。
裏面的店小二也忙不過來,他左右忙着,卻是沒有一個人過來招待鳳千顏。
無他,只是因爲她看起來太年輕了。隨處逡巡的態度,壓根就不像是一個想要買藥材的人,更像是隨處逛逛一樣。
“給我看看這株藥材。”
鳳千顏指了指那櫥櫃裏壓根就不起眼的一株藥材,比起其他藥材來說,這株藥材可謂是最灰撲撲的了,瞧着沒有一點靈氣。
這樣的賣相也導致它被放在一堆藥材當中,無人問津。
喊了一會兒了,卻是沒有人過來。
鳳千顏有些納悶,難道她就真的這麼不受待見嗎
她忍不住又再喊了一聲。
這回總算是有店小二過來了,只是那夥計面上顯的十分不耐煩,“來了來了,你要什麼”
鳳千顏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這夥計立馬就被另外一位客人吸引住了心神,連忙去招待另外一名客人了。
看他這樣子,她也不禁有些憋悶。
“你這是什麼態度”鳳千顏說,“好歹我也是來你們買東西的。”
店小二百忙當中抽出時間來看了她一眼,神情十分不屑,“我自然知道你是來買東西的,所以你到底要買什麼”
鳳千顏指了指那株藥材。
偏偏這店小二就存心和她作對似的,就不拿那株藥材,只往貴的藥材拿,那樣子看的人都着急。
就連鳳千顏這樣的好脾氣都有點忍受不了。
那店小二自己故意的,還要回過頭來咬鳳千顏一口,“到底是哪一株不買就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一時間,鳳千顏都想給這個店小二一點顏色瞧瞧看了。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動手,面前的那夥計就忽然叫了一聲,猛地縮回了手。
身後有人走過來,“既然不會做事,那要你這隻手做什麼”
身後走來的這人是個男子,面容普通無比,但莫名給人一種溫暖感覺。
自從他出來,鳳千顏就一直盯着他,視線都沒有半分變化。
雖然面前這男人看起來平平無奇,但還沒走近就已經傷了他,店小二意識到這不是個好惹的主,應當是傳說中的修道之人。
他連連點頭哈腰,給她拿了那株正確的藥材。
鳳千顏得了藥材,轉身卻發現那人已經不見了,彷彿剛剛就只是她的一個錯覺。
她連忙轉身出了店門,恰好看見視線盡頭有那人的身影,連忙追了上去。
鳳千顏都提氣追上去了,只是那人卻走的越來越快,她都有些快追趕不上了。
恰好來到一個人沒有很多的地方,無法,鳳千顏只好喊道:“白朽,你到底還要躲我到什麼時候”
面前那人頓住了腳步。
下一秒,鳳千顏就失去了意識。
白朽對她,當真是極爲體貼的。
無論是身在哪裏,她醒來的時候看見的那個房間的風格,必然和她在典當閣當時住的房間風格差不多,都是她喜愛的。
只是這一次,鳳千顏卻發現身上就沒有那麼好受了。手腳都被冰冷的鐐銬束縛起來,動彈不得。
只是掙扎,也是徒勞無功。
她現在全身都被白朽施了咒術,全身法力和五行玄術也消失的七七八八的了,掙扎也掙扎不開。
想到這裏,鳳千顏乾脆閉上眼睛,休息起來。
還沒一會兒,便聽見清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那走路的習慣,都能聽出來是白朽的。
鳳千顏睜開眼睛,恰好看見他推門而入。
“醒了。”白朽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匆匆瞥了她一眼,就挪開了視線,“把這碗粥喝了。”
說着,便傾身過來,目不斜視地解開她手上的鐐銬,動作可謂是輕柔無比。
鳳千顏在這個過程中只是盯着他看。
她看着桌上這碗粥,動都沒動,倔強道:“我不喝。”
白朽:“不喫就算了。”
說着,就要把粥端走。
看着他這面無表情的樣子,鳳千顏不知爲什麼,從心裏涌起一股憤怒,“白朽,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話想和我說嗎”
“你把我綁到這裏,你就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白朽背對着她,語氣也是極其冷漠的,“沒有。”
“白朽”眼看着他又要走,一時間鳳千顏着急無比,忍不住大喊了出來,“你要是現在就走了,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想起往日裏兩人之間美好的老師學生的感情,變成現在這樣如此的陌生又尷尬,她竟是覺得有些委屈,忍不住帶了哭腔,“我們真的不能像以前那樣嗎”
明明,明明她什麼都沒做啊。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那碗粥被放在了桌上。
白朽急促地靠近,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惡狠狠地看向她,眼神冰冷無比,“鳳千顏,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是要我一直跟在你身後,默默爲你付出,心甘情願地看你和司休濃情蜜意,而我心如刀絞嗎是不是覺得這樣耍我很好玩”
鳳千顏被迫揚起頭,淚水沒有落下來,只是不住地想要搖頭,“不,不是”
“今日,我必要讓你嚐嚐那份痛苦”
說着,白朽雙目充血,有些憔悴的臉龐在那一刻落下來,狠狠地,想要親她的嘴脣。
千鈞一髮之時,鳳千顏偏了偏頭,整個人都被壓在白朽的身下,十分屈辱。
那種溫熱的感覺也落在臉頰上,她勉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道:“白朽,你如果真的敢做,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難道,你就真的喜歡強取豪奪,而不喜歡情投意合嗎”
白朽聽到她冷靜的聲音,在心裏自嘲地笑了笑。剛想失望至極地離開,卻聽見了後面這一句。
身子在一瞬間僵滯住了,他似乎是不敢置信地轉頭問:“你你說什麼”
鳳千顏緩緩低垂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