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一下,沉聲問:“諸位愛卿,這是何意”
“你們是在逼迫朕嗎”
“微臣不敢。”那最先帶頭出來的大臣立馬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然而言語間卻是聽不出有多少害怕,“微臣只是實話實說。”
“戶部尚書被殺了,這原本就是一件大案子,而這樣的案子,遲遲都沒有結果,微臣也只是擔心結果而已。”
“是啊,好歹戶部尚書曾經也是我們的同僚啊,看着他如此,我們也心中難過啊。”
“是啊是啊。”
就好像知曉法不責衆的道理,一人出聲,必定有許許多多的人跟着說話,都是附和和支持的。
顯然他們心中對司休和鳳千顏不滿的情緒已經完全被激發出來了,如今不過是在表達他們的反抗而已。
“朕說一句,你們說了十幾句。”司休沉聲冷冷道,話語裏含着與生俱來的威嚴,“你們是仗着朕人少,你們人多,便如此肆無忌憚嗎”
這下真是發怒了。
所有大臣頓時跪了下來,齊聲道:“皇上息怒。”
他們都知道司休是個武功高強的人,曾經他的名聲還傳遍了幾乎整個大陸,人人都知道他幾乎有些兇殘的名聲。
他們不敢真正惹怒他。
瞧着這些人,明明知道他們到底在打些什麼主意,司休卻不能真正明面上反駁他們。
他平靜了下,沉聲冷靜決定道:“這起案件既然已經在查了,必定是會有結果的,諸位愛卿不必着急。”
“如今也才過了沒幾日,那兇手既然能在皇宮裏殺人,必定是有他的本事的,查案也需要一些時間。”
“若是誰再問,就別怪朕翻臉不講情面了。”
司休此話一出,自然沒人敢再提起這件事,所有人都噤若寒蟬,最後生硬地把話題扯到改革上去了。
衆人又熱火朝天地討論起來,像是要掩蓋方纔的什麼事實一樣。
司休瞧着這些人,眸中神情莫測。
雖然他也不知道鳳千顏到底在做些什麼,但她總是有打算的,如此做總是有她的深意的,他相信她,也不用過多地去問。
下朝之後,待到司休離開這裏之後,這些大臣們還是忍不住討論起來。
他們輕聲道:“不會皇后娘娘和皇上真的想包庇那個人,把這件事不了了之吧我看他們也不是這樣的人啊。”
“怎麼不可能了”一旁有個大臣反駁道,察覺到自己聲音有些大,不由降低了音量繼續道:“那可是跟在皇上身邊的侍衛。”
“跟在皇上身邊還不知道有多久了,都能夠和親人相比了,如果是你的親人,在你完全可以包庇的情況下,你會眼睜睜地看着他去死嗎”
大臣被他反問的啞口無言,只能愣愣地搖頭:“不會”
“是啊,連你都不會,更何況是皇上了。”那人一邊說一邊搖頭道:“看來這件事十有八九是沒有結果了,只是可惜了劉大人那女兒啊。”
提起戶部尚書的女兒,大家都忍不住搖頭。
瘦弱身影盯着他們離去的方向,那眼底閃過許多複雜神情,最後視線落在宮門上,看着巍峨的皇宮,眼底是滿滿的恨意。
上次司休發怒之後,即便這些大臣心中還是懷疑的,但也沒有在明面上問出來。
而鳳千顏表現出來的更是完全忘記了這件事一樣,再也沒有查這件事一星半點,衆人心中不免更加腹誹了。
一夜,鳳千顏正準備入睡了,看了會兒醫書就準備睡覺了,但就在此時,夜刃卻忽然出現在窗前。
“你來做什麼”
鳳千顏警惕道,還好她並沒有真正脫了衣服,否則就被這廝給看到了。
夜刃面無表情,似乎有隱隱的嘲諷,“我看按照你現在這種進度,想要找到藥水復活夜挽恐怕已經是百年之後了。”
“什麼”
鳳千顏頓時有些惱怒。
這個人,大晚上忽然出現在這裏,就是爲了嘲諷她一下順便再次提醒她復活夜挽這件事嗎
都說了這件事她有自己的打算,不需要他來過問
她冷靜不下來,也以冷淡迴應他:“那你要不要自己去找藥水復活我都說了我”
她話還沒說完,這回夜刃就打斷了她:“有人闖入了地牢,就在剛剛。”
“什麼”
話題轉移的太快,鳳千顏一時怔愣有些沒反應過來,但回過神來的時候夜刃已經消失在了窗前。
就在此時,司休從外面走進來,語氣有些許的急切,“小鳳,地牢裏抓到一個刺客,是要刺殺墨風的。”
“快去看看。”
有了之前夜刃的提醒,鳳千顏一下子反應過來,立馬下決定道。
兩人頓時都有些心驚。
到底是誰,居然還要殺死墨風還有人能闖入地牢
他們在把墨風關進地牢的時候就已經加強了地牢的守衛,現在的守衛是以前的兩倍,就這樣,居然還能被潛入進去
兩人都以爲會是什麼特別厲害的人物,然而等到真正趕到的時候,卻是有些許的錯愕。
在他們面前被控制住的赫然是個瘦弱的女子。
這女子應當不過十五六,還是個花樣年華的少女,只是渾身弄的極爲狼狽,頭髮還散亂着幾乎完全遮住了面容。
她雙手都人守衛給制住了,然而她全身還在不停地掙扎着,並且大吼着:“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守衛看見鳳千顏和司休二人過來,便過來行禮道:“皇上,皇后娘娘。”
“抓到的刺客就是她”
鳳千顏問。
守衛的神情有些許尷尬,還是應了:“是,勞煩皇上皇后娘娘跑一趟了。”
鳳千顏沒再聽他說,而是站在了那少女的正對面,想去觸碰她的臉,卻被她用力拍開了:“別碰我”
她喊完之後擡頭看着鳳千顏。
那一瞬間,鳳千顏有些驚訝,瞧着這麼年輕的一個少女,那眼底竟是如此深沉的恨意還有視死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