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凌菲雪和小禹洛駐足在街道上。
人來人往,沒有人注意到兩人的異常。
凌菲雪臉色蒼白無比,淚水無聲的滑落,她站在這裏也感應不到張武一絲氣息。
只有那麼一縷感應,讓她知道張武是死在這裏的。
“媽”
小禹洛見凌菲雪氣息不穩,不由得出聲。
“我沒事”
擦了把眼淚,凌菲雪打算離開,畢竟這是在天族之城,危險很大。
“走吧”
再次回身看了一眼,凌菲雪拉着小禹洛的手,轉身離開。
不過,就在這時,凌菲雪自己也沒感覺到她身上散發一枚微光,將一縷輕煙捲住收進了凌菲雪體內。
從天族之城離開,凌菲雪帶着禹洛向着中洲而去。
如今兩人無家可歸,只能前往驚仙書院。
兩天之後,兩人來到驚仙書院外。
城池依舊,似乎不管歲月變遷,還是山河遷移,它都依舊如此。
凌菲雪拿出一枚玉牌,塞進城門處的石獅子口中,驚仙書院的大門在轟隆隆聲中開啓。
“禹洛,走了,我們回家了。”凌菲雪拉着禹洛,輕聲道。
而小禹洛很是不捨,回頭看了一眼,這才轉身跟着凌菲雪一起進了入了驚仙書院。
同樣的,凌菲雪也是及其不捨,城門落下的瞬間,忍不住轉身看去,那道幻想的身影沒有出現
轟隆
城門落下,也斬斷了凌菲雪最後的一絲念想。
緣起緣落,情生之處便是歸情之所。
第五區。
凌菲雪再次迴歸,接手了第五區負責人的職位,幫着驚仙書院的老院長管理第五區。
“你們聽說了嗎西赫洲的衆神歸所要開啓了。”一羣少年聚在一起討論着。
這兩日,整個驚仙書院內都在議論這個話題。
驚仙書院一直都和外界密切聯繫着,一些地域的開啓驚仙書院都有參與。
而這一次西赫洲的衆神歸所開啓,驚仙書院也要參與其中,並且是由十大區域的負責人帶隊,每個區域可前往十名弟子,前去歷練。
第五區內,凌菲雪的住所。
一名老者無聲無息的出現,凌菲雪都沒有察覺到。
“小雪,想什麼吶”老者露出一副和藹可親模樣,笑着打斷了凌菲雪的沉思。
“爺爺,你來了。我去給您泡茶”凌菲雪回過神來,機械般的站起身,就要去給老者倒茶。
見到凌菲雪這個樣子,那老者不由得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唉我不過閉關十幾年,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這老者正是驚仙書院的院長大人,一身修爲深不可測,也真是因爲他的存在,才讓驚仙書院變得超然無比。
“爺爺,我不後悔”凌菲雪站住身子,輕聲道,眼神中有一種決然。
“唉”老者再次嘆了口氣,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他註定是你一生的劫難”
“你知道嗎”老者沉吟了一下,似乎不願意說出,可是看到凌菲雪那失魂落魄的樣子,老者最後還是開口道:“其實,他還有復活的可能。”
瞬間,凌菲雪的眸子中閃爍出驚人的神芒,隨後又立刻暗了下來。
“爺爺,您不用安慰我了,他的神魂都消散了,又怎麼可能還復活”
人死如等滅,就算是修士一旦神魂都消散了,那便是真的回天乏術了,這是常識。
“因爲你的道,讓他保留了和這個世間最後的一絲聯繫,也真是因爲這絲聯繫,他纔有了一絲復生的可能”
老者說着擡起一指向着凌菲雪身上一點,頓時一股輕煙便被牽引了出來,朦朧如白霧一般,根本就不可見。
凌菲雪卻是瞬間淚水滑落雙頰,她顫抖的伸出雙手,捧向那縷輕煙,泣聲道:“老公,我就知道是你,每日我都會做夢,你像煙一樣出現在我的夢裏,我怎麼也抓不住。”
那縷輕煙被老者牽引着,始終不散,凌菲雪的手指穿過那輕煙,她真切的感受到了,那是一種聯繫,即使是制裁也斬不斷的聯繫
“唉”
嘆了口氣,老者取出一株蓮,將那縷輕煙引入那株蓮的蓮花內:“將它帶進衆神歸所,種進神魔池中,待蓮花盛開,他便能活過來。”
凌菲雪雙手微顫的接過那株蓮,小心的收好,這才目光注視向老者,輕聲道:“爺爺謝謝您。”
老者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如同一個遲暮老人不放心自己的孫女一般:“和自己爺爺還有什麼好謝的,只要你開心幸福,就是讓我這把老骨頭都豁出去,我也願意”
“爺爺”
凌菲雪止不住的淚水又滑落了下來,她欠這個老者太多了。
接下來兩天,驚仙書院內各區選出了十名弟子,他們將和各區的負責人一起前往西赫洲的衆神歸所。
第三日,驚仙書院出動了,百名弟子加上十名負責人,搭乘驚仙書院的巨獸天空藍鯨前往了西赫洲。
衆神歸所在西赫洲北部,那是一片神隕之地,傳說上古時代,滄瀾大陸有真神存在,但都隕落了,所有真神死後都將自己葬在了這裏,這纔有了衆神歸所。
而衆神歸所的開啓方法不名,這次不知爲何突然開啓,驚仙書院是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
下午,驚仙書院抵達了那片地方,遠遠的,衆人就看到那片大地出現了一個裂縫,如同大地的巨口一般,蔓延出去很遠。
“入口已經被打開了,準備進入”
一區的負責人高喝一聲,率先帶着一區的十名弟子跳了下去。
其他幾區見此,也都是紛紛跟着跳下,而那個大裂縫卻如同一個深淵一樣,將所有人吞噬。
禹洛跟着凌菲雪身邊,兩人一起凌空而下,看着那漆黑的裂縫,不知爲何凌菲雪竟有一絲恍惚,像是剛和張武相識時的場景一樣。
“媽我感應到了林昊叔叔的氣息。”下降的過程中,禹洛突然開口道。
凌菲雪皺眉,突然想到什麼,不由得開口道:“這裏很有可能就是他們用沉耀劍打開的,一會下去小心行事”
“嗯我明白了媽。”禹洛點了點頭,而這時兩人也已經墜入了漆黑的裂縫之中。
看着身旁的女兒,凌菲雪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可又覺得不妥,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半個時辰後,一羣人下到了底部,不遠處有一條岩漿河,赤紅的光芒照亮了周圍,地下並不黑暗。
“快看,在那邊”
突然,有人驚呼了一聲,衆人尋聲望去,發現在那岩漿河的盡頭,一座漆黑的宮殿坐落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