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的進來嗎”
又是兩波箭雨過後,馬匪隊伍接連倒下400多人,這些馬匪們顯然沒有想到,這些弩箭的穿透力這麼強。
“撤,去第三道防線”
劉起也不貪功,就這樣慢慢吞吞的,吸引着敵方靠近,然後,又是兩輪齊射。
即不過分攻擊,又適當的保持一定距離,即將他們打疼,又給他們足夠的希望。
“皮甲豈能擋得住攻城弩,鐵甲也護不住全身”
這些精銳三階兵宛如一個個神箭手,不等敵人接近五十步,便讓其紛紛倒地。
倒下了800多人後,馬匪各小隊紛紛崩潰,劉起並沒有因此乘勝追擊,穩如一匹老狗。
要知道,這羣馬匪後方可是有2000多人的預備隊,且大部分是弓箭手,幷州多馬,這些人當然人人配備弓箭。
若是全都配備近身武器,結果不言而喻,很容易被人放了風箏,當然近身武器也必不可少。
正面對砍顯然也是常態,描述匈奴騎兵,多用控弦之士來說明,如鮮卑王軻比能,就曾擁十萬控弦之士,縱橫幷州。
幷州騎兵亦不差分毫,這些馬匪自然少不得弓箭。
劉起可不想和對方互拼消耗。
雖說三階士兵的攻城弩射程比弓箭遠,但也遠的有限,可架不住對面人多。
亂箭齊發之下,管你幾階弩兵,挨着了都不免受傷。
混戰不可避免的會出現傷亡,自己的指揮水平自己知道,這300人可是從萬人中精挑細選過得,損失任何一人,自己都覺得不划算。
“走,第四道防線”
沒有任何猶豫,劉起帶頭撤退。
前三道防線,零散丟棄着不少貨物,剩餘的大部分貨物,全皆集中在第四第五道防線。
此時兩道防線上,已經有500多人,手持弓箭做好了應急準備,這些人多是商隊隨行護衛。
劉起也指了指身後,又指了指身前崖壁,幾個領頭的瞬間明白了,默契的帶人退往第五道防線。
前方的戰鬥他們也是遠遠看到的,正是如此,纔給了他們信心,激發了他們的戰鬥。
此時,六幫匪團已經吵成了一團。
“什麼”
“那羣官軍又撤退了”
一位損失不大的馬匪頭領打起了退堂鼓。
“行了,俺走了,這些官軍看這架勢就不一般,俺可不想將兄弟們都折損在這兒”
王麻子心頭有些不甘,這次打頭陣的都是他的人手,300多人,幾乎無一生還。
本來,誰佔大頭誰打頭陣,沒曾想,已經準備這麼周全,到頭來,還是步了烏塗的後塵。
如此,怎甘心就這麼退走。
“不行,這批貨必須拿下,兄弟們的仇也必須要報。”
烏塗連忙幫腔。
“這次大家損失都不少吧,少說也損失了一二百人,真的甘心毛都沒撈到,就這麼灰溜溜的“滾蛋”嗎。”
王麻子簡直笑岔氣了,拍了拍烏塗的肩膀。
“哈哈哈、哈哈哈,哎呦烏塗老弟,汝還別說,滾蛋這詞用的相當的好。”
其他四人,面色皆不好看,即是不甘,又心中不忿烏塗的揶揄,烏塗嘿嘿一笑,躲在王麻子的身後。
衆人陷入了思考,片刻後,烏塗率先開口。
“大家看,這樣如何,讓大家找些盾牌,抵住前方弓弩,我們在後方慢慢推進,箭雨支援”
“不行吧,我這也沒幾面盾牌。”矮壯青年忍不住開口,實在不願出人出力,可勁的拆臺。
其他首領也各自議論。
“是啊,對面火力很強的,不一定抵得住。”
“孃的,何止是強”
烏塗嘿嘿一笑,從容不迫道:
“大家把盾牌集合一下,我們不就有了嗎”
王麻子覺得這個辦法不錯,率先開口贊同。
“行,俺讓人下去找找。”
見其餘人也紛紛贊同,矮壯馬賊頭領也只能無奈配合。
“嗯,可以”
“這個提議好。”
幾人搜搜刮刮,你十幾面,我二十幾面,合起來竟然有100多面盾牌,五花八門的各種樣式,很是不少。
烏塗向其他五位頭領各自借了100人,領着600多人穩穩推進,身穿鎧甲,盾牌高舉護住面門,不時探頭掃一眼前方。
這是烏塗借兵的代價,既然選擇借兵,那打頭陣的工作自然交給你了。
烏塗也不在意,將自己山寨的100人安排在最後,也不管五人不滿的目光,直接領兵向前推進。
其他五人緊跟其後,這是要一鼓作氣,一擁而上,將漢軍的部隊快速解決。
面對還有近3000人的部隊,前方還有兩排盾兵的陣容,劉起可不敢讓他們靠近。
還好這第四道防線位置極好,周邊地勢雖然開闊,但自己選擇建立防線的位置,卻是不甚寬廣,僅容幾十人並排。
這可是地理優勢,相比其他幾道防線,好上太多了。
敵人靠近200步,劉起遠遠的就讓大家自由射擊,自然全都是拋射,射不射得中,全看天意。
因爲有盾牌防護,再加距離過遠,收穫不大,僅有幾個倒黴鬼被射傷而已。
“衝上去”
烏塗見此情況,信心大增,連忙催促手下加快行軍,畢竟不是正規軍隊,陣型難免散亂。
但並不影響大局,很快進入百步之內,損失不是很大,烏塗心中欣喜,後方衆馬匪也是信心大增。
直到,近50步時。
此時,劉起才正式下令攻擊。
零散的箭雨一頓,原本如同淅淅瀝瀝的小雨,突變成雷陣雨,且雨量驚人。
“嗡嗡嗡”
“噼裏啪啦”
一陣陣的弩箭雨,連綿不絕,五十步距離,讓弩箭殺傷力何止提升了一個檔次。
烏塗身前的盾牌上,一瞬間插上了好幾只弩箭,其中一隻弩箭直接射穿盾牌,狠狠的扎進了他的手腕。
幾乎下一瞬間,又是一陣箭雨,太密集太快速了,這連續不斷的攻擊,根本無法防禦。
弩箭的力道太大了。
“吾,想的太簡單了”
一陣陣箭雨過後,周圍倒下了一地的屍體,艱難的舉着盾牌,往後緩緩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