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士兵各個精壯,臉上無不流露出自豪的神色,不僅僅是爲他們的身份自豪。
更是爲他們所從事之事業驕傲,眼中升騰着的不是自信,而是一種信念,那種如同狂信徒般的,可以隨時爲之獻身的信仰。
從遠處眺望城頭,只見,一排排弩兵整齊列陣於城垛。
被染成純黑色軍械鎧甲,密密麻麻的遍佈城頭,看的人頭皮發麻,嚴陣以待的士兵們紋絲不動,給人一種肅穆的既視感。
“民”字代表着天下萬民,青州黃巾在劉秀慧、管亥的主持下,以爲民做主、惠民愛民爲主旨更名爲惠民軍。
“嗚嗚嗚嗚嗚嗚”
隨着一聲長長的號角聲起,城門緩緩打開,城上守軍一個個站的打起精神,見證着眼前這一切。
“踏踏踏”聲音由遠極近傳來,竟是連綿不絕。
城外部隊緩緩露出他們一角,漫延而來的隊伍仿若河流般,緩緩流進城中,一眼望不到邊際。
場面一度非常壯觀,隨着太陽餘暉漸漸落下,城外軍隊還沒能全部進城。
“這場面”
“嚇到了吧,哈哈。”
“只是,只是有些震撼”
“這些軍隊,全部解甲歸田,編入民軍。”管亥拍了拍身旁的壯漢的肩膀,看似在解釋,實則深深的感嘆。
“是啊,百萬軍隊,數十萬青壯,最後僅挑選出5萬精銳,其餘軍隊全部,解散。”
白臉將領聲音中滿是可惜,也不知是爲軍隊縮水可惜,還是爲管亥可惜。
“子義兄弟,這不更好嗎兵貴精,而不貴多”
管亥聲音有些落寞,他想的更多,雖然自己手上部隊縮水了,但也不一定是壞事。
一切並未表現在臉上,卻是無喜無悲,未見絲毫愁容。
太史慈雖然有點莽,但也不是笨蛋。
“管兄弟,吾覺得這僅是一方面,周邊基本已無戰事,這幾十萬軍如何養活,唯解甲歸田耳”
“這纔是他們最好的出路啊”
見太史慈如此說,管亥上前一步,一腳踏於城垛之上。
“哈哈,子義兄還是如此的愛民如子啊,佩服佩服。”
演義中太史慈此人不僅是個猛人,但若細心看的也能看出來,這也是個莽人,莽夫的莽。
救孔融,單人獨騎,闖數萬軍。
爲出城請援,再次闖單騎闖萬軍。
爲激勵士氣,與一小騎,遇孫策及13將,與其相鬥。
一生征戰,只是莽,幸好武力不差,莽出了新高度。
對於武力不差的莽夫,同時,能尋覓戰機,救出被圍的友軍,管這種人我們稱之爲猛將。
在這一方面,太史慈是近乎完美的,完美的典範應該是劉代,他能做的更好。
“安置這些人是一個問題,也不知聖主會如何解決”
“也不用我們操心,聖主早已有了決斷,管好我們自己的軍隊就好。”
“哈哈,是極,是極”
“倒是最近,聽聞最近有不少舊部對聖主不滿啊,突兀的,從掌管千人萬人的渠帥、大渠帥到就現在兵權突然旁落,怕不會很快適應啊”
太史慈不屑撇撇嘴,目光深寒的表達着自己的看法。
“哈哈,看哪個老鼠敢齜牙。”
接着,語氣中滿是讚賞。
“要吾說,還是聖主手段厲害,那一手杯酒釋兵權,數百黃巾渠帥乖乖就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哎,比不得、比不得呦,天下豪傑都比不得吧”
清晨的天剛矇矇亮,青州的軍官學堂,近千學子奮發圖強,所有學子跟着領隊跑操。
這些領隊最少都是萬夫長。
一隊隊整齊劃一的號子,響徹整個學堂校場,一個個方隊隨着號子慢慢匯聚。
若是劉起在這,定然會產生中學生早操的幻覺。
領隊“一心一意爲民做主”
衆學子“一心一意爲民做主”
領隊“全心全意爲民服務”
衆學子“全心全意爲民服務”
領隊“愛家愛民愛青州”
衆學子“愛家愛民愛青州”
領隊“青州是我家建設靠大家”
衆學子“青州是我家建設靠大家”
這些軍官學子,除了一半精英學員外,其餘,皆是被聖主杯酒釋兵權的軍官,他們最少也是一方渠帥,手下曾經管着幾千上萬人。
如今,全部被送來軍官學堂,進行思想改造,同時,進行指揮培訓、文化教育。
合格者會去重新整編的軍隊任職,不合格者,輕者解甲歸田,重者一擼到底,做一個大頭兵。
當然,即使以後畢業了,他們軍中任職,也多是副將,除非極其出色的可任主將。
聖主正是劉秀慧,這一年多的時間,隨着其完全掌控青州黃巾,極一系列政策的實施和推行。
聲望之高,青州軍中無人不敬,正式去掉聖女的身份,被百姓們尊稱爲聖主。
隨着五萬精壯整備訓練完畢,所有糧草物資被送往指定區域,一場席捲整個青州的大戰一觸即發。
此刻,一座大殿之中氣氛十分輕鬆,一場軍事會議剛剛結束,酒宴正在進行。
“青州,將面臨一場大清洗了啊”太史慈微笑着與管亥碰杯。
“噓,汝個大嘴巴,小聲點”管亥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身後兩個侍者,見管亥兩人杯中之酒已空,連忙爲兩人續上,侍者年紀不大,卻各個美的不可方物。
這些女侍者,皆是從百萬人中精挑細選出來的,魅力大都不低,有他們的加入。
殿內氣氛更加熱烈。
殿上一個紅衣女子高座其上,身披紅色大氅,眉眼微微上揚,一股霸道的氣質讓場上氣氛瞬間一滯,空氣都好似突然冷了十幾度。
興趣缺缺,對擺在案上的美味佳餚視若無睹。
系統的突然崩潰,不僅影響了這方天地,作爲系統招募將領的劉秀慧自然也是有所感應的。
就連腦中那一絲冥冥之中的聯繫,也突然斷開。
眉頭越皺越深,好似從幾日前開始,自己的記憶好像突然有所缺失,忘記了什麼,很是突兀。
好像很重要,又好像沒有那麼重要,作爲一個智力值滿值的人,很輕易從自己往日的行爲中判斷出了反常。
“到底忘記了什麼”
劉秀慧揉了揉腦袋,緩解自己的疼痛,每次想要探究,腦袋總是疼痛欲裂。
正出神之際,好像想起了點什麼,激動之下甚至不小心碰翻了案几上的酒樽。
熱鬧的酒宴,隨着“砰”的一聲器皿落地的清響,氣氛瞬間安靜了下來,這一生響動,他們在幾個月前同樣聽到,讓人不明覺厲。
酒宴上衆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時間在這一刻瞬間靜止。
待衆人回過神來,劉秀慧已經拂袖而去。
同樣的事情在不同地方上演,幷州樂平郡一處大帳中,劉豹一臉痛苦的捂住腦袋,周身一股莫名的氣勢突然爆發,雙眼霎時通紅如血。
“哈哈,哈哈哈哈”
劉豹肆意狂笑,許久之後才平靜下來,摸了摸額頭,已是滿頭的大汗,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不顧帳外親兵關切的眼神,大步流星的走出大帳。
一路走走停停,仔細的打量着周圍排列整齊的軍營,一個個站的筆直,訓練有素的士兵。
一路走走看看,最後登上城頭,極目遠眺,一股豪氣自心中升騰。
“吾蒙恬,竟然能重活一世”
一處山間,山中樵夫如往常般進山砍柴,經一處山澗,過三處岔路,山頭林木茂盛,未多久,已背滿柴薪。
復前行,目之所及豁然開朗,耕田阡陌交通,不復山林。
恐遇鬼物,悚然而驚,後退之間復歸山林。
心中驚恐之餘,又是驚奇,乃復向前,欲窮其田,日漸西斜,竟未達盡頭。
心中稍定,一路未遇人丁。
原路而歸。
又有山中獵戶,穿梭山林間,忽的,於林中突兀掉進水潭,目之所及竟在水潭中央,離岸甚遠,水深過丈。
因不通水性,溺亡。
又有牧民,於草原策馬奔騰,忽的狂風大作,原本青青草原,竟變成一望無際之荒漠,入目皆是黃沙滿天,一股股沙塵迎面而來。
須臾間,竟被沙海吞噬。
“東萊郡還有多遠”
管家望着眼前的大河濤濤,竟有些莫名感懷,一路行來殊爲不易,總算快到達目的地了,心中竟隱隱有些感動。
“30裏,還有30裏左右我們就能橫穿北海郡,進入東萊郡,不過”領路之人是40多歲,雙鬢微微有些白髮,此時有些猶豫,想了想還是如實相告。
“前面,便是青州黃巾的地盤了,嗯,他們現在叫做惠民軍,那裏僅隔着北海郡就有十幾處大型關卡,小型關卡就有幾十處。
我們這麼多人,此次前去怕是會被嚴密排查。”
“哦,無妨。”管家無甚在意,望着前方騎在馬上的劉起,心中充滿了自信。
毫無意外,當這大型隊伍進入東萊郡的一刻,便有無數消息傳了出去。
幾天後,劉起望着城下整裝待發的數萬甲士。
“看來,要在青州待很長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