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憶斐之所以這樣說,他只是想幫安婉兮洗清嫌疑,他知道整件事其實都是莊其琛一手策劃的,莊其琛自然是希望看到這件事愈發發酵下去,霍家內部越混亂,對於旁邊的莊其琛來說越是有利,所以回覆要儘快把整件事壓下去,包括安婉兮。
要把安婉兮趕緊從人羣的視線裏脫離出來,否則霍語卿真是白白死去。
祕書詢問霍憶斐要不要休息幾日,霍憶斐擺擺手,他怎可會去休息死去的人無法復生,如果真是要讓地下的霍語卿,怕是在這裏痛哭流涕並不是一個好辦法。
霍憶斐處理完手頭的活,就跟祕書說他要出去一趟。
霍憶斐自己下了樓,讓司機把車開了出去,到了一個街角處,霍憶斐下車,西服已經扔去了車上,領帶也解開,他不想讓人發現他與普通人的異常。
街邊有一家咖啡館,是那種低廉快餐形式,居然還有人在這裏和霍憶斐約會,也真是膽子大。
霍憶斐走了進去,角落裏坐着一個戴着漁夫帽的男人,面前擺着一杯冰奶茶。
“真是老當益壯,居然還能喝這種玩意兒。”霍憶斐坐下來,侍者遞上來菜單,霍憶斐要了一杯檸檬水。
“憶斐,對不起,我那晚上應該給你電話的。”漁夫帽擡起頭,帽檐下顯出一張熟悉的臉,這幾日似乎令簡鬱弘蒼老了許多,整個眼眶都深陷下去。
“對不起要是有用,你也不會坐在這裏。”霍憶斐喝了一口檸檬水,“說吧,你找我究竟做什麼若雲的骨灰已經差人送去你家中,不出意外的話,你回家就可以收到。”
“謝謝,那晚上語卿給我打過電話,是我告訴她莊其琛的地理位置,然後”簡鬱弘還未說完,霍憶斐卻打斷了他,“夠了,你要是約我出來只是想告訴我,我大姐死亡的真相,我勸你還是算了,我又不是蠢貨,怎可不知,還用你來告知。”
“不不不,我找你不只是這個,還有一件事。”簡鬱弘慌忙解釋,他左右看看沒有人,然後湊近霍憶斐的臉,小聲的說道,“莊明遠知道霍語卿出事,很是生氣,把莊其琛責罵了一頓,聽他口吻,怕是要出山了。”
“哦,你怎麼判斷”霍憶斐饒有興趣的問道。
“莊明遠自從去了獄中探過莊思柔之中,現在似乎是懷疑莊其琛動機不純,我不知曉莊思柔究竟和莊明遠說了什麼,但是莊其琛對莊明遠揹着他去看望獄中的莊思柔這事很是惱怒,如果不出意外,莊思柔應該是啞了。”
“啞了”霍憶斐微眯着眼睛,難道莊其琛要對莊思柔下手
“對,莊其琛找人把莊思柔毒啞了,就是怕她再說出一些對他不利話,畢竟莊思柔手上可是握着一大堆把柄。”簡鬱
“莊明遠如果不信任莊其琛,的確會自己再出山,可是他的契機找到沒有”霍憶斐把杯中的檸檬水飲盡,旁邊的侍者卻沒有看見他杯中空了,霍憶斐不得不提醒侍者給他杯中加水。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莊其琛下個月初應該會去一趟美國,莊明遠昨日已經用了假身份證去了美國,然後莊其琛裝模作樣的把莊明遠給接回來f市,再宣佈其實莊明遠當年不是失蹤,而是受了重傷,爲了安心治療,所以才編出這麼一個謊言來矇騙大衆。”簡鬱弘分析着,霍憶斐擡了擡眉頭,他覺得簡鬱弘講的極其有道理。
“那你覺得我該怎麼辦”霍憶斐把問題拋給簡鬱弘。
“等”
“等”
“對,你現在做什麼都是被動,反而被莊其琛當傻子一樣看,唯有保持常態,按着之前你的步調繼續走下去,反正s集團的業務還擺在這裏,霍語卿的離世的確會讓你傷心難受,但是你纔是s集團的護心骨,只要你不倒下,s集團依然還是f市的老大”簡鬱弘這幾句話戳中霍憶斐的心窩,他有些感動,但是又不想流露出任何神情給簡鬱弘看見。
半響,霍憶斐纔開口。
“簡鬱弘,你這樣幫我,究竟是爲了什麼”
“不爲什麼,就當我之前欠語卿的。”簡鬱弘答的輕巧。
“可笑,我大姐在世的時候,你怎麼不覺得虧欠她,人都死了,你才說這話,有意思嗎”霍憶斐冷嗤道,他打算起身離去,簡鬱弘卻又叫住他
“憶斐,婉兮就是那孩子吧。”
霍憶斐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把眼神挪去了他處,
“關你何事你不會打算在我這喫一道,又去莊明遠那裏再喫一道吧。”
“不,我知道你不是一個壞人,你之所以處心積慮是因爲莊明遠當年的惡毒和過分,霍靖海的確死的很無辜,我只是提醒你,如果哪日你完成了所有復仇計劃,你是否有想過你自己”簡鬱弘居然冒出了這段話,霍憶斐心中一顫,他被簡鬱弘這話弄得心煩意亂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謝謝你給的信息,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霍憶斐真是起身,他並沒有和簡鬱弘熟到可以聊這些東西。
“憶斐,你聽我一句勸,我看的出來你真心喜歡婉兮,既然是真心喜歡,倆人又在一起,還是好好珍惜這段感情,婉兮這丫頭從小在你跟前長大,其實你是可以把控她的全部,包括思維,但是如果你把她推向戰場,後果恐怕會傷及到你自己,你懂我的意思嗎”
霍憶斐蹙着眉頭,遲疑了片刻,他還是轉身大步的往前走去。
簡鬱弘望着霍憶斐的背景,忍不住嘆了口氣,但是他似乎又無能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