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婉兮緊咬着下嘴脣,不讓自己的嬌聲溢出,小臉也側去一邊,臉上的表情極其痛苦,但這種痛苦之下,似乎藏着的,還有一絲絲無法剋制住的,愉悅……
男人身上的襯衣已經完全溼透了,豆大的汗滴順着他的輪廓,低落在安婉兮臉上……他真是惱怒,這個丫頭居然敢以這種態度來對待他!
先前還嬌媚如絲,如同一個乖巧的小動物,今夜她反抗不成,居然就以這種表情,這種視死如歸的表情來應付他……可笑,太可笑了,還有女人不想服侍霍憶斐的,這丫頭真是要造反了吧!
氣惱至極。
車拐進了霍家大宅,停了下來。
霍憶斐扣好襯衣,側眼看了一眼頭髮凌亂的安婉兮,小聲呵斥道,“還不下去,是要我擡你下車嗎?”
安婉兮這才把衣衫整理好,再把臉上的淚痕擦乾。司機把車門拉開,霍憶斐先下車,安婉兮低着頭,跟在霍憶斐後頭。
此時已經是很晚了,霍語卿已經回房睡了,霍子喬還沒回來。周姨問霍憶斐要不要喫點東西,晚上霍語卿讓人留了些鴿子綠豆湯,正在廚房溫着。
“我不用了,你舀一碗湯送去婉兮房間。”
周姨點點頭,但見安婉兮一臉愁雲,“我也不想喝,明日再說吧。”說完就一路小跑,迅速走上自己的房間。
房間門輕輕一關,安婉兮又側身聽了門外的聲響,確定沒有人進來,這才“嚶嚶”得哭泣起來。
後背生疼,手腕、大腿內側似乎要斷了似着,連挨着牀都覺得痛,平躺都不行,只能是側身蜷縮在牀上。把臉埋進被子裏,不敢讓自己哭出聲。
門,還是被推了開。
是霍語卿。
她睡得不踏實,聽見隔壁房間有聲響,於是起身來看,居然安婉兮回了屋。
平時安婉兮都是週末纔回來,今晚怎麼跑了回來?霍語卿感覺不對勁,於是起牀過來看看。
“婉兮,你怎麼呢?”霍語卿摸着安婉兮的腦袋,安婉兮卻緊張起來,趕緊拿被子死死捂住臉,“沒…沒什麼…”
“今晚怎麼這個時候回來?”霍語卿起了疑心,一般安婉兮回家過夜,都是和霍憶斐睡一屋,今夜霍憶斐睡去了他自己的房間。
莫非倆人吵架了?
正準備細問她,突然安婉兮擡起頭,拉住她的手,“姐姐,你今晚能跟我一起睡嗎?”
“當然可以。”霍語卿微微笑着,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安婉兮這才把頭勾去她的手臂去,一抽一泣,委屈極了。
霍語卿嘆了口氣,想着應是被霍憶斐給訓了,否則也不至於悲傷成這樣。
霍憶斐雖說是她弟弟,平日裏也敬她,但是真發起脾氣來,誰也攔不住他……S集團上上下下那麼多事,霍憶斐最多就是惱怒幾聲,這世上能把霍憶斐氣着的,估計也只有安婉兮。
拍了拍安婉兮的背,也不多問,霍憶斐越來越不喜歡
哄了幾句,安婉兮這才平靜下來,漸漸的,呼吸也均勻下來,應該是哭累了,睡着了。
窗外,涼風徐徐,月亮本來掛在天上,可是不知何時被烏雲蓋住,夜完全黑了下來。
霍憶斐佇在窗前,他沒有絲毫睡意。
本來想去那丫頭房間看看,可是又見霍語卿走了進去,許久也沒見她出來,想着應該是陪着她睡了……也罷,方纔在車上真是把她欺負夠了,那丫頭也是倔強,不到最後一步,真是一聲不吭……
霍憶斐把杯中的威士忌一口灌下,沒有兌冰塊,還真是有些澀口。
這才上了牀。
第二日,霍憶斐早醒,穿戴好衣服,準備下樓喫早飯,卻見霍語卿一人坐在餐桌上。
“婉兮呢?”
“還在睡呢。”霍語卿夾了一個餃子放在霍憶斐碟子裏,“昨晚她還做噩夢了,也不知是幾點,哭得很兇,哄了半天才繼續入睡。”
霍憶斐嘴角抽搐了一下,沒有接霍語卿這話。
“子喬呢?”霍憶斐又問。
“沒回,不知道去哪裏鬼混了。”霍語卿舀了一口粥,霍子喬夜不歸宿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她一點都不着急。
“這兔崽子仗着年輕,這樣來玩,別在外頭搞出個一兒半女,到時候我看他怎麼收場。”霍憶斐微微惱怒,根本就沒有胃口喫東西。
他惦記着樓上的安婉兮。
霍語卿卻苦笑一聲,“唉,我倒是希望子喬給我搞出個一兒半女,也好給霍家留一個後,你呀,我可是指望不上了。”
霍憶斐眉頭微微一蹙,“大姐,大清早的,說這個做什麼,不是你叮囑我讓婉兮日日服藥嗎?”
“是,我就盼着盛合什麼時候放出莊明遠的死訊!”霍語卿低頭喃喃說道,正欲繼續跟霍憶斐說話,只見安婉兮急急從樓上跑下來。
“婉兮,那喫早飯呀!”霍語卿叫住她,哪知她卻頭也不回說道,“不吃了,我要遲到了。”
“那你拿着邊走邊喫呀。”霍語卿又側身往廚房喊道,“周姨呀,你趕緊拿個袋子出來,給婉兮打包一下早餐。”
“大姐,我不要了,真來不及了。”安婉兮似乎在躲着霍憶斐似着,趕緊緊的穿着鞋,霍語卿卻莫名其妙,“拿着在路上喫,這有什麼關係,哪能不喫早飯的。”
“大姐,你別管她了,她愛喫不喫,餓不死的。”霍憶斐惱怒起來,“都是被慣壞了!”
霍語卿卻瞪着霍憶斐,“難道是我一人慣着她嗎?若不是你同意,她能搬出去住?”
霍憶斐啞口無言,這的確是他答應安婉兮的……索性也站了起來,“我也不吃了,我回公司了。”
霍憶斐走出家門,霍子喬這才從外頭走回來,霍憶斐正打算訓他,霍子喬卻在他耳邊小聲嘀咕道——
“大哥,莊其琛明日要去H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