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就此安靜下來,在第二天下午,終於是到了目的地,東蘭市。
於驚蟄身後跟着一幫人下了車,同時下車的還有昨晚的年輕男女和孩子,跟那位首席醫師。
雖說離得有些遠,於驚蟄還是將他們的話盡收耳中。
大意就是這男人讓年輕男女帶着孩子去第一醫院免費檢查身體,挽回自己的面子。
於驚蟄還有事要做,既然不能在昨晚將人徹底救下,算是他們沒有緣分。
倒是對着女孩身上的髒東西,於驚蟄還是很好奇的。
可剛出火車站,一衆人等同時停下腳步。
“指揮,有人在後頭跟着咱們。”
“無視他們,只要不對我們出手,就沒必要正面對上,興許他們還得過來求人。”
於驚蟄裝作不在意朝着身後的方向看去,背後跟蹤的人立馬將自己隱藏起來,看似天衣無縫,實則都在他們這行人的眼中。
跟蹤的人被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跟上這羣人,特別是爲首的。
就這樣,在於驚蟄他們沒有特意躲着的情況下,身後的人很快就跟到他們的落腳點,一個小診所。
見到他們進去後,好半天沒出來,這才匆匆離開回去稟報去了。
卻不知二樓一個拉緊窗簾的地方,正有一雙眼睛看着他離去。
“指揮,真的不用跟過去”
於驚蟄正看着手上拿到的資料,陳叔說的地方是在離東蘭市不遠的一個村落,從剛纔診所裏頭的人說,這個村子已經是名副其實的鬼村了,很少有人住在裏頭。
就是有人不小心闖入,都會染上重症。
有一輩子都沒能走出村莊的,也有當時就死在那兒的。
“不用,先將村莊裏頭的情況瞭解清楚,明天去的時候也不會手忙腳亂。”
有人發問了,“爲什麼不是今天就去”
“今晚會有客人來找,不能失了禮數。”
於驚蟄說這話是,臉上的篤定,幾人相互對視了眼,也順從的開始看資料。
年輕男女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但穿着的都不是普通的料子。
只因爲趕時間,這才做了高鐵回來。
依照賀雄,也就是東蘭市第一醫院的首席說的,一回去就給囡囡做了個全身檢查,他們家可就這麼一個小公主。
結果出來,囡囡的身體並沒有什麼憂患,朱祝,也就是年輕男人,對於驚蟄就更是痛恨,詛咒他女兒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回去後,剛好碰上前去跟蹤的人回來稟報,讓囡囡跟着朱夫人回去休息。
聽聞於驚蟄進了一個小診所,心下有了計較,直接打了電話給衛生局的姐夫打了電話,將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
他父親怎麼說也是上任衛生局局長,姐夫雖說剛剛坐上這個位置,一個小診所而已,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叫他完蛋。
打完電話的朱祝剛走進屋子,裏頭卻傳來驚叫聲。
“你是不是又給孩子喫什麼了,怎麼回事”
二老也是急的不行,女人也是急的不行,見丈夫衝着她吼也是委屈的不行。
“剛回來就喝了一口水,哪裏敢喂她喫別的”
朱祝冷靜下來,抱着孩子二話不說就開車去了第一醫院。
不是說全身檢查的結果沒事,現在這樣倒是要去問問那個自稱是首席醫生的男人了
賀雄正在辦公室裏頭愜意的喝着茶水,卻不曾想,突然有人闖了進來,一臉焦急的揪着他的領子道:“我女人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就給我等着”
這人不正是下午頭剛剛離開的朱祝嗎
賀雄一臉的狀況外,在看到他身後女人懷中的孩子,又是一副在火車上的樣子,立馬一驚。
顧不上自己被揪在男人手中的領子,趕緊讓他們將人送進急救室。
“孩子都這樣了,再不救就來不及了我一定會想法子救活你們的孩子的”
賀雄再一次拋下了大話。
很快,急救室的門開了,賀雄一臉焦急之色走了出來,朱祝連忙攔住他。
“怎麼樣了”
賀雄眼神躲閃,最後還是隻得承認自己的無能,“我,救不了。不過我可以去找院長來看,一定有辦法的”
朱祝性子急,恨不得將賀雄原地處決了,可這對囡囡沒有好處。
“還不快去,要是囡囡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醫院都給我等着”
朱祝放走了急匆匆的賀雄,腦海中卻突然想起了在火車上那人最後說的那句,囡囡不會活過今晚。
登時心都揪起來了。
心裏拒絕想起這個可能性,卻無法忽視這人說的對。
等來了院長,一家人又在外頭焦急的等候着。
賀雄像是個做錯了的孩子一般,站在邊上等待院長的結果。
他現在能指望的人,只有院長了。
“我也沒辦法治,這病太奇怪了。你這都是招的什麼事,讓你做住院醫生,就不能安心做你的住院醫生”
“叔,我、我也沒有辦法。”
院長長嘆一口氣,也只好出去跟家屬通知這個殘酷的消息。
在衆人都束手無策的情況下,朱祝突然想起什麼,突然大叫出聲:“我要進去,興許我有辦法能救囡囡”
院長並未阻攔,一家人進去後看着朱祝在哪兒動作,按照回憶中於驚蟄的動作,伸手在囡囡身上點着。
“怎麼沒用,難不成不是這樣子”
朱建國急的不行,“你沒看到囡囡都難受成這幅樣子了嗎快別動她了”
囡囡的媽媽和婆婆沒敢進來,在外頭正垂淚,朱建國看着囡囡的樣子,難忍悲痛道:“難不成真的沒救了嗎”
“我們醫院的水平,只能勉強維持孩子一個小時的生命體徵。”
言下之意很明顯,竟然是連轉院的時間都沒有。
縱然人脈寬廣,這種時候竟然都有些束手無策。
“爸,我有辦法能救囡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