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向他們揮了揮鞭子,算是打招呼了。
不一會兒,這三個人跑到了王勇前面,一齊勒住坐騎。盧學義對着王勇哈哈一笑,卻轉過頭去,向着身後的兩人說道:“兩位大小姐,不必我再介紹了吧,這位便是王勇老弟了,還不快快拜謝救命之恩”
那兩人果然翻身下馬,向着王勇萬福施禮,鶯聲燕語,嬌奼清脆地說道:
“小女子蒙王壯士救命之恩,感激不盡,必當涌泉相報。”
王勇嚇了一跳,有些口喫地說道:“兩位兩位嗯莫要如此啊喲,盧先生,這是怎麼回事啊”
那兩個女子站起身來,兩雙清澈動人的眼睛一齊望向王勇,俊俏的臉龐上都掛着甜蜜的微笑,顯然是對王勇很有好感的樣子。
盧學義笑道:“老王,你再仔細看看她們,你真的不認識她們了嗎”
王勇心中一動,若有所悟,說道:“那日在戰場上,隨着盧先生奔入廣武大營的那兩名士兵,便是嗯便是這兩位姑娘了嗎”
“正是,正是”盧學義笑道。
“盧先生,她們這次也要隨着咱們同行嗎”
“正是。”
王勇皺了皺眉頭,欲言又止。
盧學義向兩女揮了揮手,說:“文潁,小蘭妹子,快快上馬,趁着天色晴朗,咱們也好多趕幾里路程。”
於是,兩名女子重又上馬,盧學義揚鞭大呼,驅馬先行。王勇也駕着大車,跟上了他們。
秋光明媚,綠草遍野,天高雲淡,氣候爽朗。起伏不定的小山丘上仍然覆蓋着茂密的雜樹灌木,有些樹葉已經開始轉黃、轉紅,鮮豔奪目,煞是好看。這一行四人,剛剛擺脫了軍營裏面的嘈雜、喧鬧的人羣,沉浸在晚秋佳景之中,享受着大自然慷慨饋贈的愉悅與舒暢。
那兩名女子就好像是出城去踏青玩耍的遊客一般,並肩縱馬跑到了最前面,彼此時時交耳低語,時而又咭咭呱呱地大笑起來。在她們身後二、三十步遠處的王勇與盧學義都能把她們的笑聲聽得清清楚楚。
盧學義伸手指了指前面的兩位女郎,說道:“那個小的,我送她去莽蕩山的刺蝟集;那個大的,相煩老弟把她送去上官部落。”
王勇頗感驚訝,“胡人部落不是都已經叛變了嗎”
“誰說不是呢”盧學義反問道。
“那麼,她一個單身女子爲什麼要去胡人的部落呢”
盧學義看了看王勇,說道:“她呢,她的名字叫鄭文潁,她的身世很可憐,家人們都死了,孤苦零丁,無依無靠的。她要去胡人部落投靠她的兄長生前的一個好朋友。”
“噢,”王勇心中一凜,又望了望前方的那個年紀稍長的女郎,她正俯過身來,向同伴講了幾句什麼,兩人一齊歡笑。背影窈窕,風姿綽約,而且,騎術也頗爲嫺熟。
王勇忍不住評論說道:“去胡人部落,投奔已經去世的兄長的一個老朋友,聽起來,這件事情好像不太妥當呀。”
盧學義擡了擡眉毛,“我已經勸過她了,叫她不要去,她不聽,一定要去,我也沒有辦法呀。”
王勇問:“盧先生與這位鄭姑娘是什麼關係”
“我是她的兄長的一個老朋友。”
“哎喲,這位已經去世的鄭大哥的生前好友還真不少呢”
盧學義翻了翻白眼,說:“比你想像的還要多”
“就算是這樣,她卻仍然無法在家鄉立足,是嗎”
盧學義又一次扭過頭來,笑咪咪地看着王勇。
“盧先生,請你不要笑得這麼詭異,好不好你這個樣子,真的不像是好人。”
“老王,你很同情她,很想要保護她,是不是”
王勇臉上一紅,想要否認,一時語塞,卻講不出話來。“
“很好,好極了”盧學義點着頭,很滿意地說道。
“爲什麼很好,好極了”王勇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這一路上十分兇險,有你保護着鄭家妹子,我就放心許多了。”
王勇心中一動,覺得這件事情可能並不如盧學義所說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