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對羅老闆說:“他們緊急撤退,這個辦法是對的。否則的話,西山兵馬收拾好戰場之後,再來進攻這邊的大寨,梁頭領肯定抵擋不住。”
“是嗎”羅老闆很不在意地應了一聲。他自從回來之後,一直都是憂心沖沖的樣子。隔了半晌,他向王勇問道:
“小王,你看咱們這回還有脫身的機會嗎”
王勇搖了搖頭,說:“夠戧”
“啊爲什麼小王,說說你的看法”羅老闆更加侷促不安了,焦急地追問道。
王勇說:“這還不是明擺着的明眼人立即能夠看出來嘛。”
羅老闆說:“我可以這樣爲我辨白,我也是被楊副將欺騙了,我並不知道楊副將乃是詐降啊”
王勇翻了翻白眼,說:“這話不必對我講,那些頭領們相信了,纔算數的。”
羅老闆瞪着眼睛想了想,嘆一口氣,他顯然也對自己的辨白不是很信任。
以後的幾天,看管羅老闆的兵士們增加了很多,態度也很嚴厲。過去經常來看望羅老闆的那幾個小嘍羅也不露面了。
羅老闆覺得大事不好了,惶惶不可終日。就連王勇也覺得這次很可能沒有生還的希望了。生來便是軍戶,常年刀頭上舔血的生涯,王勇倒也早就做好了隨時可能死亡的心理準備。只是想到從此以後,老母親孤苦零丁,無人照顧,不由得心中一陣陣傷痛。
以後幾天,又有軍法官來提審羅老闆和王勇,要他們交待在那場夜戰裏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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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法官插話問道:“你們是回到了原來的行軍位置嗎”
羅老闆不動聲色地說:“黑夜之中,哪裏辨認得清楚我們走回大路,不敢亂跑,便隨着身邊的兄弟們前進,並沒有特意去追趕前面的隊伍。”
“噢,”軍法官臉色一舒,說道:“原來如此,那就對上榫頭了。羅老闆,請你繼續說。”
於是,羅老闆接下來所說的都是實話了,自己在戰場上被嚇瘋了,什麼都不知道了,幸虧小王這小夥子忠心耿耿,保護周全,才救出了自己的性命。
王勇的供詞與羅老闆的也差不多,只是在細節方面更加生動、詳細許多,所說的也都是大實話。
審訊結束以後,軍法官就命令士兵們把他們倆送回住處了。
回來以後,羅老闆反而面露喜色,顯得十分高興。
王勇覺得很奇怪,問道:“羅老闆,你怎麼突然不害怕啦”
“小王,咱們可能有活路了,怎不教人歡喜”
“爲什麼”王勇問道。
“你看,”羅老闆說道,“審問官對咱們的態度不是很和藹嗎”
“這也不足爲憑呀”王勇說道。
“小王,你想想,如果他們嚴格審問的話,難道不是應該把咱們倆分開來各自審問嗎一起受審,倒好像是擔心咱們事先不會串供似的。”
王勇“噢”了一聲,覺得羅老闆的這個分析還是很有說服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