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晚會上既有摔角，也有歌舞表演

    到了夜晚，胡人營地上果然暄譁熱鬧，燎火燭天，胡人男女們語笑填咽，來來往往，好不熱鬧。鐵豹子梁榮、羅老闆、王勇諸人如約而至，他們是少公子的貴賓，被迎入了少公子大帳前的那一夥最尊貴的筵席上。正中央的座席，當然是鮮于少公子的。按照胡人的風俗，並無男女避嫌的禮教，類似於這樣的族中聚會，女人們也可以與丈夫、兄弟一同參加。少公子現在還沒有正式結婚，所以，是他一人佔據了那處座席。可是，環列在他旁邊的各處座席上，親貴宗族、用事大臣們往往都是夫妻並坐的。梁榮、王勇諸人，坐在稍遠處。宴會現場的中央，點着一大堆篝火，熊熊燃燒。每一片座位旁邊，也都有一小堆篝火，數名僕役伺候着，流水價地把烤熟的肉塊端上桌案，噴香四溢，誘人饞涎。

    還有胡人壯士，在那堆大篝火前表演摔角，還有胡姬美婦歌舞侑酒，大抵而言，胡人們好像更喜歡摔角比賽，看到精彩處，胡人們不約而同地一起狂叫歡呼，頓足鼓掌。如果摔角手的表現不佳，胡人們又會高聲叫罵，甚至還會拿起桌案上的肉塊、酒碗，向場內潑灑、投擲，一旦某一個人這樣做了以後，所有的胡人們都會同樣效仿，肉塊、酒水似瓦石雨點般拋落場內，場內的摔角手狼狽躲避，被打得汁水淋漓，油垢滿身。胡人們一起哈哈大笑，十分快活。

    每一場摔角結束後，獲勝者都會向少公子跪拜敬禮，少公子溫言誇獎幾句，賞賜一些錦緞金幣之類的獎品。

    可是，如果輪到了歌舞表演，胡人觀衆們都不太感興趣了，紛紛與旁邊的親人朋友們交談、拼酒，大聲喧嚷。害得座位較遠的漢人們都聽不清歌詞了。

    漢人們更喜歡歌舞表演，胡風歌舞大膽潑辣，舉手投足之間，迅猛剛厲，充滿了力量感。旋律輕快，曲調靡麗，與中原歌舞極爲不同，漢人們看得是賞心悅目，如癡如醉。忽然，大鼓一聲，響若雷鳴，場上的衆舞女們同時嬌吒一聲，一起蹲伏在地。歌聲樂器俱都停歇，唯有兩名舞女仍然站立着，顯得特別地突兀、惹眼。

    四方靜寂，大地無聲，天上的一顆星星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

    不知何處，嗚嗚咽咽的笛聲響起，雖然是胡音，竟然頗有幾分明月落梅的境界，隨後，阮箏絲絃輕輕撥動了兩、、三聲，場上的那兩名舞女款款擺動腰肢、輕舒玉臂，相對起舞。

    樂曲逐漸展開，諸般樂器又重新加入，彷彿百鳥啼鳴，林花競放。場上的一名舞女摹仿男子的動作，與另一名舞女周旋進退，纏綿糾結。王勇看着看着，也不覺有些臉熱心跳。耳中聽見旁邊的坐席上不時有人喫喫而笑，空氣裏好像籠罩着一層曖昧、慵懶、卻又是無法言說的神祕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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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蹲伏在地上的衆舞女們又一起站起，樂曲重又轉爲慷慨激昂，舞女們應着樂曲放聲高歌，相同的韻律聲調重複了四五次之後，樂曲歌聲戛然而止，這一段歌舞就結束了，舞女們魚貫退場。

    王勇聽得不遠處有人輕輕地長吁出一口氣，好像是慶幸這段歌舞結束了，又好像是在惋惜這段歌舞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