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仗劍出塞行 >第230章 鄭文潁的書法不錯
    “可是,薛老丈的鐵甲軍,我就沒辦法對付了。輕騎進退,也就罷了。兩軍對陣斫殺,再精銳的勇士也戰不過鐵甲兵的。”

    笑罷,上官圖真卻突然憂鬱地補充了這麼一句。然後,他擡起頭來,看着鄭文潁與王勇二人。

    這是一個老話題了,王勇近來也經常考慮這個問題,如何才能爭取梁頭領支持上官圖真呢不是沒有可能,但卻也不敢保證成功。所以,王勇沉吟着,一時不好開口承諾。

    不料,鄭文潁卻說話了:“圖真大哥,我與梁頭領往日頗有一些交往,自當努力去遊說他。不過,我還想向你提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我。”

    “很好,什麼問題”上官圖真點頭問道。

    “嗯,如果借不來梁軍的車陣,你與薛軍作戰,有幾分勝算”

    上官圖真深思良久,說道:“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只能用游擊戰術儘量周旋,固然可以自保。卻無法取勝。而且,你也知道,諸部落聯合,彼此猜疑,時間拖得越久,形勢對咱們越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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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如果薛老丈與鮮于觀海聯合起來,你又怎麼辦”

    上官圖真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了,但卻毫不遲疑地說道:

    “我也考慮過這種情況,如果是那樣的話我首先會勸諫豪傑大少爺暫且退出綿薄山,保存實力,也許將來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鄭文潁點了點頭,上官圖真這話說得客氣,自己當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若是形勢實在不妙,豪傑大少爺還是可以腳底抹油,溜之大吉的。

    上官圖真又繼續說:“那時,我就領着我的兄弟們再進入綿薄山,足可以自保。本地的部落仇殺糾紛不斷,外人很難平定,我總可以找到可靠的盟友的。而且,薛老丈能夠永遠與鮮于觀海保持合作嗎我可不太相信。只要我能夠生存下來,總會有翻本的機會的。”

    “好的,圖真大哥,你既然如此硬氣,我就放心了。我必定說服梁頭領相助與你。”

    “如此,有勞文潁姑娘了”上官圖真又看了看王勇,又補充道:“有勞兩位了一旦成功,我們族人必不忘兩位漢人兄弟的大恩大德,我們兩族永爲鄰好,共守綿薄山。”

    說罷,上官圖真高聲叫道:“比德,庫克,上酒。”

    比德與庫克笑呵呵地走了過來,在三人面前擺上三個大碗,分別斟滿烈酒。比德細心,在給鄭文潁斟酒時,只倒了小半碗。

    上官圖真捧起酒碗,站起身來。王勇與鄭文潁也各自舉碗站起,三人碰一碰酒碗,叮噹有聲,上官圖真與王勇都是一飲而盡。鄭文潁努力咬牙,然後,儘量喝了一大口,不敢品嚐,急忙嚥下肚去,但覺得似乎有一條火線從咽喉燃燒着落下食道,落進胃裏,不由得大聲咳嗽了起來。手中酒碗幾乎拿捏不定,酒水都潑濺了出來。

    其時,比德給鄭文潁斟酒時,王勇就有些爲鄭文潁擔心。不過,他知道胡人的習俗,如果出言勸阻鄭文潁莫飲,很可能會惹起上官圖真的不滿,甚至,只要鄭文潁稍稍泄露出猶豫的神態,可能都會傷感對方的感情呢。

    看到鄭文潁不勝酒力,王勇急忙扶住鄭文潁,扶着她慢慢坐下。用鐵扦子挑起一小塊烤得正嫩的羊肉,給她壓一壓酒。

    鄭文潁滿面通紅,說不出話來,緩緩搖頭,示意不要。坐在那裏,自己慢慢調息。

    上官圖真卻很滿意,哈哈一笑,說道:“賢弟,你已經知道了薛軍即將北上,我便不去漢人營了,你替我轉告一聲梁頭領也就是了。”

    王勇暗暗皺眉,連忙說道:“圖真大哥,也許梁頭領還會打聽一些相關的事宜呢最好,嗯,還是你親自去對他說知。”

    上官圖真說:“賢弟,我現在的身份,儘量不要與漢人營有來往,免得薛軍起疑。”

    “噢,這個也有道理。”王勇應道。

    這時,鄭文潁也已經恢復過來了,她靈機一動,想到一個折中的辦法,立即說道:

    “圖真大哥,口說無憑,立字爲證。這樣吧,你口述一封給梁頭領的書信,我替你抄寫下來,教勇哥帶給梁頭領,不就成了”

    上官圖真喜道:“我在薛老丈營中之時,看到薛老丈每有訓令,左右的書吏們都要記錄下來,付與諸將執行。彼此立照,便無乖傑。這個辦法很好。只是可惜咱們部落裏沒有識字之人。若得文潁姑娘相助,當然很好。”

    王勇說:“倉促之間,哪裏去尋筆墨”

    鄭文潁笑道:“這些物什,我都是經常預備着的。”

    說着,鄭文潁又站起身來,走到自己的坐騎前,從行李袋裏取出一個小皮包,紙墨筆硯都在這小皮包裏了。鄭文潁持着小皮包走回來,一一取出諸物,又請比德兄弟打一小碗清水來,磨墨潤筆,鋪陳紙張。鄭文潁的這套文具,是在刺蝟集的文具店裏購買的,原本就是爲了旅行方便而設計的。別的也就罷了,唯有那一本宣紙,外面有硬木板的封底,展開以後,當作是一個小桌面,可以在旅途上凌空使用,最是方便不過的了。

    一切都預備好了,鄭文潁笑道:“圖真大哥,你可以口述啦”

    上官圖真,就好像是一個穿了一身新衣服的人,恍惚之間,忘了怎麼走路了。咳嗽了四、五聲,眼巴巴地望着鄭文潁,卻講不出話來。

    鄭文潁笑道:“圖真大哥,你就當是我不存在。你平時怎麼對兄弟講話,現在也就怎麼口述吧。”

    於是,上官圖真定下神來,口述一遍。鄭文潁下筆如飛,一幅行楷,娟秀清雅,舒緩處,似一湍清溪展轉於芳草鮮花之間,霧露霓彩,翠條榮華。急促處,又似一條瀑布傾落於危巖倚松之上,濺珠碎玉,望之似聞得耳畔砰訇有聲。

    須臾,上官圖真口述已畢。鄭文潁隨之擲筆,笑道:“圖真大哥,我給你複述一遍,你聽聽可有桀誤”

    於是,鄭文潁捧起信紙,大聲朗誦一遍。

    上官圖真點頭道:“極好,極好,了不起”

    上官圖真望一望那寫滿了神祕符號的紙張,心中肅然起敬,又覺得這鄭文潁姑娘剛剛寫的這些字跡,看上去竟然是那麼清麗可愛,自己剛強的心腸,不知怎的,卻突然充滿了溫柔的情意。不知不覺的,突然回憶起了日常生活中與家人、朋友相處時的那些美好時光。

    上官司圖真搖了搖頭,驅走了那些不合時宜的想像,說道:“賢弟,文潁姑娘,該說的都說完啦,咱們就此分手,分頭行事罷。”

    於是,王勇與鄭文潁就與上官圖真告別,繼續趕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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